淞界城建在一處關(guān)隘之內(nèi),出了城,繼續(xù)向北走上不足百里,便是可以到達(dá)淞國北部的一處關(guān)隘。
近千年以前,因此處地處兵家必爭之地而戰(zhàn)亂不斷,大量居民為了躲避戰(zhàn)亂,背井離鄉(xiāng)。
如今,隨著戰(zhàn)火的偃旗息鼓,雖說淞界城中的居民數(shù)量有了顯著的提升,但對比淞國其他四大宗門據(jù)守的城池,還是要少上不少。
與湛水城有所不同,淞界城有規(guī)定,不允許修士乘飛行法器飛過淞界城上空。
自然,淞界城的這一規(guī)定,只是五大宗門之間或者一部分路過的修士相互知曉,其余人是一概不知的。
正因如此,張閣主才選擇提前在淞界城外收起飛行法器。
張閣主雖然年事已高,但憑著他結(jié)丹的境界,步伐很快。
凌霰也不作聲,只是默默地跟在張閣主身后,不停地去打量淞界城。
“能感覺出來,這里雖然比不上雪山后邊,但對冰靈根的修煉要更加友好一些。非結(jié)冰期,湛水城附近實在是太炎熱了,不太適合冰靈根修煉。”
不多時,兩人便是進(jìn)了城,直接來到一處酒香四溢的酒館。
這酒館名為飄香酒家,顧名思義,便是對其館中的酒極為自信。
張閣主進(jìn)了飄香酒家,并未在一樓停留,而是徑直上了二樓,找了一處靠窗的位置坐下。
同張閣主坐下,凌霰掃視周圍,便見四周都是衣著講究之人。
“看來,這二樓是接待貴客的地方,一般人應(yīng)該上不來。”
凌霰看向張閣主,見其正在悠閑地望著窗外。
雖然張閣主看上去很是悠閑,但不知怎的,凌霰卻是感覺,張閣主此時在等人。
“樓下明明有空位,張閣主還是沒有絲毫猶豫地上了樓,而且他也并未觀察過樓下空位的情況,好像一開始就是奔著二樓來的。”
正如此想著,凌霰突然發(fā)現(xiàn)張閣主取了一只杯子,放在桌角。
“這應(yīng)該就是接頭的暗號了,只是不知道對方是何人。”
此時,店小二急匆匆地上了樓,走到張閣主跟前,在見到張閣主之后,便是滿臉堆笑地問道:“客官想要點什么?”
“先上一壺店里最好的茶。”
張閣主也不去看店小二,依然是悠閑地望著窗外的街景,淡然說道。
“好嘞,客官稍等。”
那小二如釋重負(fù),用肩上搭的毛巾擦擦額頭上的汗,便是步伐輕快地下了樓。
小二前腳一走,后腳便是自樓下走上來一位胖胖的青年,手里拿著一把折扇,此刻正在不停地扇著風(fēng)。
由于胖青年的目標(biāo)確實比一般人要大一些,凌霰也是不由自主地去觀察他一番。
那胖青年扇著扇子,慢悠悠地在整個二樓一陣轉(zhuǎn)悠,終于將目光停在了張閣主的桌子上,看著那只放在桌角的茶杯。
此時,張閣主也已經(jīng)不再向窗外觀察,而是選擇了閉目養(yǎng)神。
“嘿嘿,請問,是您要打聽人嗎?”
胖青年略微靠近張閣主的跟前,低聲說道。
“正是,你是哪位?”
張閣主睜開雙眼,略微打量一下跟前的這位胖青年。
“小的只是一個下人,今日來便是我家老爺吩咐。”
胖青年撓撓頭,一臉不好意思。
“坐吧。”
見胖青年也不提名字,張閣主也倒不急著去聞,畢竟他打聽的并不是這位胖青年的名字。
胖青年連連點頭,很是感激地坐在了凌霰的旁邊,隨后一臉客氣地對凌霰拱拱手。
凌霰自然也是拱拱手,露出了一絲尷尬的微笑。
此時,店小二則是端上了一個托盤,托盤中放著一只茶壺,壺嘴上還冒著熱氣。
“茶來嘍。”
店小二興奮喊著,便是將托盤放到桌上,又將其上的茶壺取下,開始給張閣主斟茶。
胖青年見狀,便是說道:“這茶可是聞名整座淞界城的好茶,您好品味。”
張閣主聽后,看向凌霰,點了點頭。
凌霰便是在桌上取了一只茶杯,放到胖青年的身前。
“嘿嘿,多謝多謝,如此,在下就不客氣了。”
見凌霰將茶杯放到其面前,胖青年很是興奮,口中則是連連稱謝。
待得小二下了樓,胖青年則是不顧茶的高溫,端起猛飲一口,隨后連連咳上幾聲,應(yīng)該是被燙得夠嗆。
凌霰感覺這人實在搞笑,便是忍住笑意,轉(zhuǎn)頭望向窗外。
“您打聽的人,我們已經(jīng)有了線索,便是在淞界城外二十余里處。”
停止了咳嗽,胖青年便是笑呵呵地對張閣主說道。
“淞界城外?何處?”
胖青年的描述并不具體,張閣主自然有所疑問。
“這個,還需要您將尾款付上,小的才能說。”
見張閣主有些不悅,胖青年急忙解釋道:“還請您見諒。小的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這些情報得來不易,若是我家老爺怪罪,小的可是擔(dān)不起的。”
見張閣主看向自己,胖青年說道:“在允許范圍內(nèi),小的可以給您打個折扣,您只需要再付五百兩就可以了。”
“五百兩!這是什么情報?尾款還要五百兩?”
胖青年說出這番話后,確實將凌霰嚇了一跳,心中暗暗說道。
“既然要的是銀子,而不是靈石之類的,說明此人背后的組織應(yīng)該也是世俗的組織。然而,對于世俗之事,五百兩,不管如何都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
令凌霰有些感到意外的是,張閣主也是感到有些意外的樣子。
他往腰間一摸,便是摸出了幾張銀票,往桌上一丟。
“這才四百兩,況且,這張銀票還不好兌。”
胖青年將幾張銀票仔細(xì)核查,見都是真的,但依然是有些失望之色,舉著其中一張銀票對張閣主說道。
在談到銀票時,仿佛他便是不懼怕張閣主一般。
不過,在張閣主皺著眉的注視下,胖青年也是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妙。
“這老者明明年事已高,不過不知怎的,我怎么從心底里生出對他的恐懼?”胖青年心中暗自嘀咕道。
“若是您能拿出等值的物品,也可以交換情報。若是無法拿出等值的物品,恕小的也無能為力。”
胖青年將緊握在手中的幾張銀票放到桌上,略有些遺憾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