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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茍住,一道劍氣,不可以

劍冢的夜風裹著銹鐵腥氣,陸沉貼著葬劍坑的巖壁挪步,掌心攥著的青銅羅盤已燙得皮肉焦黑。蘇晚晴脖頸蔓延的青銅鎖鏈正與巨劍共鳴,那柄纏繞符咒的兇兵每升起一寸,坑底便多出百道劍痕——每道痕跡皆與他前世隕落的傷口吻合。

“系統超載警告...“

識海中的機械音斷斷續續,陸沉瞥見羅盤天池里的二十八宿正在崩解。他咬牙將三枚龜甲塞入齒間,咬碎時迸發的血霧凝成替身傀儡——這是第七次輪回悟出的《血傀遁形術》,每用一次折損十年壽元。

蘇晚晴的玄冰劍突然調轉劍尖,刺向自己眉心。劍鋒入肉三分的剎那,青銅鎖鏈迸發幽光,她唇角淌下的血珠竟在半空結成卦象:“艮為山...坎為水...“

陸沉瞳孔驟縮。這是天劍閣的《劍卦術》,需以劍修心頭血為引,他在三百年前見過某位長老用此術推演天劫。未等卦象成型,巨劍上的符咒突然燃起青焰,坑底十萬殘劍如活物般立起,劍鋒齊齊指向他周身要害。

“劍陣,起!“

蘇晚晴的嗓音混著金屬摩擦的銳響,十萬劍芒織成天羅地網。陸沉袖中暗藏的十二道替身符同時燃盡,卻只在劍網中撕開半寸缺口——這劍意竟能追溯因果,連他藏在三十里外的血傀分身都傳來灼痛。

青銅羅盤在此刻徹底碎裂,碎片嵌入掌心形成星圖烙印。陸沉突然記起第五次輪回時的場景:他被困在寒冰獄底,正是用星砂在冰壁上刻出《周天星斗陣》才得以脫身。當下咬破舌尖,精血噴濺在星圖烙印上,竟引動九天星辰投影。

星光如瀑傾瀉,劍冢穹頂浮現北斗虛影。蘇晚晴操控的劍網被星芒阻隔瞬息,陸沉趁機撲向那柄符咒巨劍——劍柄處的饕餮紋正與青銅門虛影呼應,這分明是鎮壓門后存在的關鍵陣眼。

“找死!“

蘇晚晴瞬移至巨劍前,玄冰劍刺出的軌跡暗合二十八宿方位。陸沉卻露出古怪笑意,任由劍鋒穿透右胸,左手死死抓住她脖頸后的青銅鎖鏈。當鎖鏈紋路與星圖烙印接觸的剎那,兩人神識同時被拽入某段湮滅的記憶——

三百年前的雨夜,蘇晚晴跪在青銅門前,將染血的鑰匙插入心口。門縫中伸出的蒼白手掌輕撫她發頂,種下青銅鎖鏈的詛咒。而門后飄來的聲音,竟與陸沉初次穿越時聽到的系統提示音完全一致。

劍冢突然地動山搖,符咒巨劍上的青焰轉為漆黑。陸沉胸前的傷口涌出星砂,在蘇晚晴錯愕的目光中凝成半截鑰匙形狀。十萬殘劍發出悲鳴,化作鐵水流入地縫,露出下方深不見底的青銅門實體。

“原來你也是鑰匙...“

蘇晚晴的瞳孔恢復清明,玄冰劍卻自發斬向青銅門。門內傳出震天怒吼,伸出的不再是手掌,而是纏繞著情絲的九尾妖狐虛影——那狐妖額間紅痣,恰與陸沉第二世道侶臨死前的模樣別無二致。

陸沉捏碎最后三粒星砂,在周身布下《歸藏匿息陣》。妖狐的利爪穿透陣法時,他嗅到熟悉的曼陀羅香——正是初入青冥宗那夜,紅傘女子身上的味道。當九尾即將觸及他咽喉時,蘇晚晴突然自爆玄冰劍,冰渣凝成《連山易》的困卦封印。

“走!“

她將陸沉踹向青銅門縫隙,自己卻化作冰雕鎮壓妖狐。陸沉在墜入門內的瞬間,看見她脖頸鎖鏈寸寸斷裂,露出下方嶄新的星圖烙印——那紋路竟與他掌心的傷痕完美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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