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酒德麻衣在黑石官邸里泡著溫泉,她泡在淡碧色的泉水里,水面上浮著木托盤。
早晨起床,木村浩就放好了一池子水等待酒德麻衣入浴,早餐在入浴的同時捧上,是日本的傳統早餐,清粥、腌蘿卜與烤岬青花魚。
酒德麻衣正舒舒服服地泡溫泉,電話卻不適時宜地響了起來,她暴怒地從池水中跳出來,露出女孩美麗的胴體,修長的腿踏出池水,抓起桌邊的手機。
“喂!誰啊?大早上地打什么電話!”接通電話后大吼著,但隨后卻平靜下來,眼神散去剛才的懶散逐漸犀利起來。
沒錯,老板又下達了一個任務,但她沒有絲毫的慌亂,她可不像薯片那樣。
天漸漸暗下來,皎潔清冷的月光灑落在源氏重工上,源氏重工頂上的黑影一躍而下,身形長優美,可在睜眼之間卻消滅不見——言靈“冥照”!
她的身影與月色完美地融合在一起,看不出絲毫痕跡。玻璃幕墻的作業電梯忽而一震,她竟然安然無恙地站在起來,如果是普通人從上面跳下來,不死也得殘,可她畢竟不是普通人,她可是混血種,血統純度極高的混血種,而她站的地方是路明非和繪梨衣曾經前往天臺的“道路”。
她走出作業電梯,看著手機上的地圖,上面顯示著她所在的層數——“ξ”,這是一個希臘字母。
她對照著手機上的地圖,經過曲折上下的樓梯后找到一扇門,一扇沒有任何標記的銀白色大門。
她把手機放在讀卡器上“驗證通過,允許進入‘ξ’層,歡迎回來,酒德麻衣”機械化的聲音中,銀白色大門緩然打開,后不一會兒大門悄然合攏,可她卻早已遠去。
走廊里無人,空氣中飄蕩著福爾馬林和消毒水的味道,這里一眼望去為白色,沒有任何窗戶通往外面,所有的門都堅固到黑色金屬鑄造,墻上到處貼著“危險區域”和“禁止入內”的標志。不時就有幾個藥品架出現。
她點亮手機,“電子鑰匙”的圖標已經變成了幽藍色,名字是……蘭若寺之匙。
打開導航程序后,幽藍色的箭頭出現在屏幕上,隨著她走動,箭頭微微顫動,似乎在尋找方向。前方的道路越來越復雜,她正在進入這一層的核心區域。一路上經過了好幾道安全門,“蘭若寺之匙”能刷開所有的門。越往深處走走廊反而越開闊,最后的道路是有七八米寬,周圍用不銹鋼加固,前方是一片明媚的白光。
到達這里之后導航箭頭就消失了,大約是信號被屏蔽了罷。麻衣踩著鋼板包裹的地面。通道盡頭是一扇白色的金屬門,是那種圓角的氣密門,明媚的白光從門上的玻璃窗中透出來。
窗的位置很高,麻衣踮起腳也只能看見屋內的上半截,四壁都是白墻,墻上走著各種管線,還有各種大型器械。
門被推開了,她漫步走進去并解除了“冥照”。
“我們的新娘從小就居住在這樣的地方么?這與醫院的ICU有什么區別?”她打量著四周,這句話說得沒錯,因為這里放滿了醫療器械。
說實話,這里甚至比醫院的ICU設備還齊全。從基礎的氧氣瓶、心電圖機到血液過濾車、心肺復蘇機…
她環視了一圈,在高壓電控箱旁看見了保險箱。她抽出刀貼于大腿內側的直刃忍刀,插入了保險箱的縫隙,下一秒鎖舌被生生切開,露出了里面整齊放置的試管,管中的液體呈銀藍色,映出金屬般的光澤。
“解碼完成”一道機械女聲響起。
剎間,金庫門開始釋放閥門里的高壓氮氣,門上方的燈由紅變綠,十二道保險栓同時發出咔噠一聲輕響,厚達二十厘米的硬質合金門緩緩打開。
“誰?!”酒德麻衣喊道,但手比嘴快,當她看見門后的人,刀卻已經架在那人的脖梗上。
“大俠饒命啊!我只是路過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那人高舉雙手,鬼哭狼嚎道。
“路明非?你在這里做什么?”
“報告!在‘ξ’層發現入侵者!不知道為什么,輝夜姬并沒有拒絕查證,而是放入侵者進去!”
“怎么可能!難道是她?不可能,她已經死了。”一個男人沉思著“不管了,輝夜姬,大廈進入全封閉模式,禁止任何人進出大廈,關閉通風管和下水管道,狙擊手出動!”
“下令者烏鴉,執行者輝夜姬,命令有效,命令通過,大廈在三分鐘內進入封閉模式。”輝夜姬恭恭敬敬地回答。
他驚恐又疑惑地看著監控
“太像了!”
“對對對,我是路明非,大俠千萬別動手啊!”
他有些后悔又潛入源氏重工了,潛進來時一直很順利,馬上就可以拿到血清了,可保險箱就是死活打不開,就在他一遍遍地試著密碼的時候,突然外面傳來腳步聲和開門的聲音,嚇得他把保險箱丟在一旁,馬上跑到帶給梨去翹家的門后,然后就把門關上了,可誰知對方也可以打開這個門,而且對方好像還認識他,并把刀架了起來。
路明非心想大俠我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怨么,是不是見到大俠執行什么秘密任務要殺人滅口吧!
但是那人隨即將刀收了起來,并把一堆試管丟給了路明非。他呆呆地看著那雙人間罕見的長腿。
“看夠了沒有?看夠就給我起來!不然等下他們包圍了這里,誰都跑不掉!”她一把拉起癱軟的路明非。
“你你你你……”
“我知道你要說什么了,好了別說了,上次在拍賣會和在高天原的人就是我!”她拎著路明非,就好像拎著一只狗一樣輕松,不敢相信一個女生有這么大的力氣。
“我是想說,把我放下,我……我能自己走。”他有氣無力地說,因為他快被勒死,再不說出來,等下跑到一半,她都不知道路明非去見如來。
“能走就跟上!”她把路明非甩到墻上,不屑一顧地走了。
“怎么辦?他好像不想把那個女孩帶走。”楚子航對著身旁的人說道。
“要不算了吧,那個廢柴好不容易才遇上一個喜歡自己的人。”愷撒看著雜志淡淡地說。
“可她真的能算作人么?她的血統跟純血龍類相差無幾,根本是個人形兵器!”
“你難道不是一樣嗎,你也喜歡上了一頭龍,而且是龍王!講真的,如果我是你,我絕對不會把那柄刀送進她心臟,哪怕被她殺死!”
“別裝什么紳士了,你不覺得自己很虛偽么?
如果我是你就會救下那女孩,就算被亂槍打中。”
“行了,你們兩個別吵了!”芬格爾將兩個快要打起來的人拉開。“大不了去把那女孩綁去美國,要不然就說服路明非!”
話落,兩人安靜下來,把一頭龍綁去顯然不現實,更何況是一頭隨時會失控的龍,以她的實力,可輕易毀滅一座城市,但卡塞爾學院將被移為平地,這不就直接給人家送人頭。相比起來說服路明非更加不現實,你要面對的是一個技能全點吐槽的人,如果你能說得過他,那你是個人物。所以還是綁走路明非來勾引繪梨衣更現實。
兩人在一旁你爭我吵。
“要不讓他自己選吧,是留下還是離開又或者……殺死那個女孩。”零在一旁小聲地說,最后一句話她說得異常平靜與冷淡。
“殺死的話會不會太殘忍了。”芬格爾看著零
“又沒什么,反正她失控了跟死侍就沒什么區別了。就算帶回卡塞爾她也會校長他們殺死,然后她的尸體被瓦特阿爾海姆的那幫瘋子拿去研究,我想他們對于白王血統應該很感興趣,更何況是接近純血龍類一樣的尸體。”零平靜地說,在她口中殺死一個人就像殺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但是那個女孩并不是人,而是一頭龍,而且她手握滅世言靈—“斷罪”!
“喂喂,這是你家么,走得這么閑庭信步。”
“如果是我家我用得著這么偷偷摸摸跟賊一樣么?”酒德麻衣一臉無語地看著路明非,她從剛剛就沒正眼看過路明非,倒不是看不起他,而是在想怎么逃出去。
倒是路明非一直在說白爛話,酒德麻衣懶得搭理這家伙,畢竟想讓這個廢柴帶她逃出去是不可能的,因為他們倆樣幾乎卡塞爾都知道。大家都懷疑路明非是不是校長的私生子,所以才給路明非評S級,盡管校長親自澄清……
她忽然停下來,站來一動不動,路明非沒注意撞在了她的背上,屬于少女的香味撲面而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注意。”他猛地后退,但酒德麻衣還是沒動,他忽然明白了,他聽見了
酒德麻衣口中的話語,那是如此地古老,深邃——言靈“冥照”!
一個不可見的領域悄然展開,籠罩著他們兩人。
“接下來我們該走得快些了,等下別離我太遠,不然你被發現,我的言靈撐不了太久。”
話落,一道人影從轉角處走了出來。
“報告代局長,沒有發現目標。”
“收到,即刻撤退!”一道聲音從無線耳機中傳出。
“收到!”盡管他不明白為什么,但是上級命令他這么做。
他架著槍往回走,他忽然聽見背后傳來腳步聲,他將槍口對著背后,卻空無一人。
“為什么要把他們放走?”櫻井七海看著一旁混混般的男人。
“我畢竟是個人啊,我也有感情的,那東西留在我們手里也沒什么用,我們又不是‘皇’。”
“是因為櫻吧。”她湊近看著烏鴉的臉,一臉玩味。
“嗯。”他點了點頭,表示默許,“如果我是那家伙,我肯定也會潛進來,如果不是沒有能力,誰忍心看著心愛之人死在眼前。”
他從口袋拿出了一張相片,相框里的女孩在長著霉斑和苔蘚的陰影里擦拭著一柄破刀,她那么年輕那么溫潤,本該像盛在精致盒子里的粉紅色棉花糖那樣美好,可她穿著沾染了油污的麻布衣服,扣子沒扣嚴實,隱約露出胸部的輪廓來,她也不知道該遮掩。所以她只是滾上了灰塵的棉花糖,不會再被人捧在手心里,少女稚嫩的美麗變成了廉價的欲望感。
她叫櫻——失吹櫻!他始終沒能走出東京塔,他不該讓那個女孩死那里,可保護大家是他們的責任,他只恨當時自己沒有帶更多的武器。
“輝夜姬,大廈解除全封閉模式。”
他們看著背后的源氏重工漸漸縮小。
“我們就這樣逃出來了?”路明非有些不可置信。
“本來是要大干一場的,可是不知道那幫家伙為什么突然撤退,本來我們是不可能出來的。”酒德麻衣看著副駕駛的人說著。
“所以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要幫我?”
“我只是接到老板的命令說潛入源氏重工去拿走血清而已,至于我是誰……就免談了。”
“拿走血清你還帶我逃出來?”
“本來就是給你們,既然你在,就免得我再送過去了。”
“你怎么知道我需要這個?”
“不是你需要,是你身邊的那個怪獸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