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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風起,你在身旁

九月的風帶著一絲涼意,吹散了夏末的燥熱。陳冬坐在教室靠窗的位置,目光時不時飄向斜前方的李欣怡。她的背影依舊清瘦,黑色的長發隨意地扎成一個馬尾,偶爾有幾縷碎發被風吹起,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澤。

關志飛用胳膊肘捅了捅陳冬,壓低聲音說:“冬子,你老看她干嘛?喜歡人家啊?”

陳冬猛地回過神,耳根微微發燙,故作鎮定地瞪了關志飛一眼:“別瞎說,我就是看看黑板。”

關志飛嘿嘿一笑,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得了吧,你那眼神都快黏人家身上了。要不要兄弟幫你一把?”

“不用!”陳冬幾乎是脫口而出,聲音大得引來前排幾個同學的側目。他趕緊低下頭,假裝認真看書,心里卻亂成一團。

李欣怡似乎察覺到了什么,轉過頭看了一眼陳冬的方向。陳冬的心跳瞬間加快,趕緊把頭埋得更低,生怕被她發現自己在偷看她。直到李欣怡轉回去,他才松了一口氣,心里卻有種說不出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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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時間,教室里只剩下零星幾個人。陳冬趴在桌上,閉著眼睛卻睡不著。耳邊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他抬起頭,看見李欣怡正站在他桌前,手里拿著一本筆記本。

“陳冬,你能幫我看看這道題嗎?我有點不太明白。”她的聲音很輕,像是怕打擾到別人。

陳冬愣了一下,隨即坐直身子,接過筆記本:“哪道題?”

李欣怡指了指筆記本上的一道數學題,順勢坐在了他旁邊的空位上。她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陳冬覺得自己的心跳又開始不受控制地加快。

他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仔細看了看題目,然后拿起筆在草稿紙上演算起來:“這道題的關鍵是要用這個公式,你看,這樣代入就能解出來了。”

李欣怡湊近了一些,認真地看著他的演算過程。她的發絲輕輕掃過陳冬的手臂,帶來一陣酥麻的觸感。陳冬的手微微顫抖,差點寫錯一個數字。

“原來是這樣,謝謝你!”李欣怡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眼睛彎成了月牙。

陳冬看著她,一時忘了回應,直到關志飛的聲音從教室門口傳來:“喲,冬子,你這是在開小灶啊?”

李欣怡站起身,朝關志飛笑了笑:“我只是請教陳冬一道題,他講得很清楚。”

關志飛走過來,拍了拍陳冬的肩膀:“可以啊冬子,沒想到你還是個隱藏的學霸。”

陳冬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心里卻有種莫名的滿足感。他看著李欣怡回到自己的座位,心里暗暗希望這樣的時刻能再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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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后,陳冬收拾書包的動作比平時慢了許多。他看見李欣怡獨自一人走向了教學樓后面的小花園,鬼使神差地,他悄悄跟了上去。

夕陽的余暉灑在花園里,李欣怡坐在長椅上,手里捧著那本夾著照片的課本。她的肩膀微微顫抖,陳冬看見一滴淚水落在書頁上,在夕陽下折射出微弱的光。

那一刻,陳冬感覺自己的心臟被什么東西狠狠地揪了一下。他從未見過這樣的李欣怡,脆弱得仿佛一碰就會碎掉。他站在原地,不敢上前,也不敢離開,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的背影。

風輕輕吹過,帶來一陣茉莉花香。陳冬突然意識到,這個女孩身上,似乎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而他自己,已經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她,了解她,保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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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陳冬特意早到教室,把一盒牛奶放在了李欣怡的桌上。他不知道她會不會喝,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做,只是覺得她需要一些溫暖。

李欣怡走進教室時,看到桌上的牛奶,愣了一下,隨即轉頭看向陳冬。陳冬假裝低頭看書,余光卻瞥見她拿起牛奶,輕輕說了聲“謝謝”。

那一刻,陳冬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仿佛所有的忐忑和不安都被這一聲“謝謝”撫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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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育課上,男生們打籃球,女生們則在操場邊聊天。陳冬一邊運球,一邊忍不住看向李欣怡的方向。她正和劉蕊坐在一起,手里拿著一本書,偶爾抬頭看看球場。

關志飛一個傳球過來,陳冬沒接住,球直接砸在了他的胸口。關志飛跑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冬子,你今天怎么回事?心不在焉的。”

陳冬揉了揉胸口,勉強笑了笑:“沒事,可能昨晚沒睡好。”

關志飛挑了挑眉,順著他的目光看向李欣怡,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哦——原來如此。”

陳冬瞪了他一眼:“別瞎猜。”

關志飛聳了聳肩:“行吧,不過你要是真喜歡人家,就別老偷偷看,得主動點。”

陳冬沒有回答,只是默默撿起球,繼續投入到比賽中。但他的心思早已不在球場上,滿腦子都是李欣怡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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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后,陳冬在校門口等公交車,看見李欣怡一個人走在前面。他猶豫了一下,快步追了上去:“李欣怡,你也坐這趟車嗎?”

李欣怡轉過頭,有些驚訝地看著他:“嗯,我家在城南。”

陳冬笑了笑:“真巧,我也是。”

兩人并肩站在站臺上,誰都沒有再說話。公交車來了,陳冬讓李欣怡先上車,自己跟在她后面。車上人不多,他們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夕陽的余暉透過車窗灑進來,李欣怡的臉在光影中顯得格外柔和。陳冬偷偷看了她一眼,發現她的睫毛很長,在臉上投下細密的陰影。

“陳冬,”李欣怡突然開口,“你為什么總是對我這么好?”

陳冬愣了一下,心跳驟然加快。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李欣怡轉過頭,看著他,眼神里帶著一絲探究:“是因為我們是老同學嗎?”

陳冬低下頭,手指無意識地絞著書包帶:“也不全是……我只是覺得,你很好。”

李欣怡沉默了一會兒,輕聲說:“謝謝你。”

陳冬抬起頭,看見她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那一刻,他覺得自己所有的忐忑和不安都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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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天起,陳冬和李欣怡的關系似乎更近了一些。他們會一起等公交車,偶爾在午休時間討論題目,甚至有一次,李欣怡主動邀請陳冬一起去圖書館。

關志飛看到他們走在一起,總是會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但陳冬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慌張了。他知道,自己正在一步步靠近那個藏在心底的秘密。

而那個秘密,或許就是李欣怡眼中偶爾閃過的憂郁,以及她總是緊緊抱在懷里的那本夾著照片的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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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起時,陳冬總會想起李欣怡的背影。他知道,自己的青春,早已和她的身影緊緊交織在一起,無法分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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