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又偷懶！”

一根竹竿精準地敲在少年頭上，疼得他齜牙咧嘴。林墨揉了揉腦袋，笑嘻嘻地轉過身來：“爺爺，我這不是在思考嘛。您說過，練武要講究心法，我這是在參悟心法呢！“

“參悟心法？”林老爺子氣得胡子都翹了起來，“你參悟個屁！老夫活了六十年，還沒見過誰參悟心法是躺在地上看螞蟻搬家的！”

林墨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爺爺您這就不懂了，螞蟻搬家講究的是團結協作，這不正是您常說的'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的真諦嗎？”

“放屁！”林老爺子舉起竹竿又要打，林墨連忙躲開，“'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是讓你練功，不是讓你看螞蟻！”

林墨一邊躲閃一邊笑道：“爺爺您別生氣，我這不是在創新嘛。您看那些大門派的弟子，一個個練的都是現成的武功秘籍，多沒意思。我這是要開創一門新的武學，就叫...就叫'螞蟻搬家功'！”

“你！”林老爺子氣得直跺腳，卻又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個孫子，從小就是個活寶，明明有著驚人的武學天賦，卻總是不務正業。可偏偏就是這樣，他居然能把最基礎的拳腳功夫練得出神入化。

“行了行了，”林老爺子擺擺手，“今天不練功了，陪爺爺喝兩杯。”

林墨眼睛一亮：“好嘞！”

爺孫倆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林老爺子從屋里拿出一壇珍藏的老酒。夕陽西下，金色的余暉灑在院子里，給簡陋的茅草屋鍍上一層溫暖的光暈。

“小墨啊，”林老爺子抿了一口酒，目光變得深邃起來，“爺爺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給你一個好的出身。要是...要是你能進個大門派...”

“爺爺您又說這個，”林墨打斷道，“那些大門派有什么好的？規矩一大堆，還得天天拍馬屁。我在這兒多自在，想練功就練功，想睡覺就睡覺。”

林老爺子搖搖頭：“你這孩子...不過也好，至少活得開心。只是...只是爺爺總覺得對不住你...”

“爺爺您喝多了，”林墨給老爺子斟滿酒，“來，再喝一杯。”

夜色漸深，林墨扶著醉醺醺的爺爺進屋休息。看著爺爺安詳的睡顏，林墨輕輕嘆了口氣。他知道爺爺一直為自己不能進大門派而自責，可是在他看來，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不過是些沽名釣譽之輩罷了。

第二天一早，林墨照常起床練功。可是當他推開爺爺的房門時，看到的卻是一具冰冷的尸體。

“爺爺！”林墨撲到床前，顫抖著手探向爺爺的鼻息。沒有呼吸，沒有溫度，只有胸口處一個清晰的掌印。

林墨的瞳孔猛地收縮。這個掌印...他認得。這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清風掌”，是名門正派青云派的獨門絕學。

“青云派...”林墨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為什么？爺爺一生與世無爭，為什么會招來殺身之禍？

林墨強忍著悲痛，仔細檢查爺爺的遺體。在爺爺緊握的手中，他發現了一張染血的紙條，上面歪歪扭扭地寫著：“小心...青云...秘籍...”

紙條上的字跡潦草，顯然是爺爺在臨終前拼盡全力寫下的。林墨的眼中燃起熊熊怒火，他知道，自己必須做點什么了。

三天后，青云派山門前。

“下一個！”負責招收弟子的青云派長老不耐煩地喊道。

一個穿著粗布衣裳的少年戰戰兢兢地走上前來：“長...長老好，我叫林小墨...”

長老瞥了他一眼，嫌棄地皺了皺眉：“開始吧。”

林墨笨手笨腳地打了一套最基礎的拳法，動作生疏，毫無章法。周圍傳來一陣哄笑。

“就這？也敢來青云派？”

“怕不是來搞笑的吧？”

長老搖搖頭：“不合格，下一個...”

“長老！”林墨突然跪了下來，“求求您收下我吧！我...我可以掃地、挑水、做飯，什么臟活累活都愿意干！”

長老正要拒絕，突然注意到林墨眼中一閃而過的精光。他心中一動：這小子...有點意思。

“好吧，”長老捋了捋胡子，“看你這么有誠意，就收你做雜役弟子吧。”

“謝謝長老！謝謝長老！”林墨連連磕頭，眼中卻閃過一絲冷意。

青云派，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