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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血銹之地

  • 權(quán)杖與詩篇
  • 頌不知人
  • 1983字
  • 2025-03-08 04:25:35

殘陽如潰爛的傷口,將天際割裂成暗紅與焦黑的碎片。風(fēng)裹挾著硫磺與腐肉的氣味,掠過德拉夫平原上橫陳的尸體——那些軀殼早已分不清是人是獸,斷肢扭曲如枯藤,內(nèi)臟黏附在焦土上,像一簇簇糜爛的蘑菇。安格蜷縮在一具半融化的鋼甲旁,耳畔回蕩著垂死者的呻吟,仿佛千萬只甲蟲在顱骨內(nèi)啃噬。

他的掌心緊攥著一截鉛筆,木紋已被血垢浸透。那是母親咽氣前塞給他的最后一件東西。三天前,圣光帝國的鐵騎踏平了邊境村落,母親將他推入地窖時,喉管正被光毒灼燒得嘶嘶作響。“跑……別回頭!”她的聲音混著血沫,而鉛筆尖刺入他掌心的痛楚,成了記憶里唯一的真實。

一支流箭擦過他的額角,釘入身后的尸體。箭簇上的光紋閃爍,是暴巫師的標(biāo)記。安格知道,這些箭矢會鉆入血肉,在體內(nèi)綻開荊棘般的倒刺,將人絞成碎塊。他死死咬住牙關(guān),將身體壓得更低。遠(yuǎn)處傳來戰(zhàn)鼓的悶響,混雜著戰(zhàn)馬的嘶鳴,仿佛地獄的潮水正洶涌逼近。

一道黑影驟然籠罩頭頂。安格抬頭,瞳孔猛地收縮——三匹披掛黑鱗的戰(zhàn)馬踏空而來,馬蹄纏繞紫電,騎手的面孔隱在鐵面之下,手中長矛直指他的心臟。

“找到你了,逆命者。”為首騎手的聲音如金屬刮擦。

安格本能地翻滾躲避,長矛刺入他方才蜷縮的位置,地面轟然炸開焦坑。他踉蹌爬起,卻被另一名騎手甩出的鎖鏈纏住腳踝。鐵鏈灼燙,瞬間烙入皮肉,焦糊味彌漫鼻腔。騎手們發(fā)出低沉的笑聲,仿佛在玩弄瀕死的獵物。

“你們……怎么確定是我?”安格嘶吼,指尖摳進(jìn)泥土。

“因為你還在呼吸。”騎手揚起長矛,矛尖凝聚猩紅光球,“死透的人,可不會被‘命運之骸’選中——”

光球即將砸落的剎那,一聲鴉啼撕裂空氣。

銀光如月弧劈開戰(zhàn)場,三匹戰(zhàn)馬齊聲哀鳴,頭顱滾落。騎手的殘軀尚未倒地,已被銀甲身影揮杖碾成血霧。安格癱坐在地,怔怔望著救下自己的男人——權(quán)杖引軍者。

他身披銀甲,甲胄表面蝕刻著荊棘與獨眼烏鴉的紋路,每道刻痕都滲出幽藍(lán)微光。面甲下的雙眸冷如冰淵,手中權(quán)杖頂端嵌著一顆黑曜石,石內(nèi)似有星云流轉(zhuǎn)。最詭譎的是他的影子——那不是人形,而是一團(tuán)翻涌的鴉群,尖喙開合間發(fā)出骨骼碎裂般的脆響。

“為什么救我?”安格啞聲問。

權(quán)杖引軍者沉默著踢開腳邊的斷矛,杖尖輕點地面。霎時,一道半透明的屏障拔地而起,將二人籠罩其中。幾乎同一瞬間,漫天箭雨轟然砸落,箭矢在屏障上撞出漣漪般的金光,又如冰雹般簌簌彈開。

“你母親用命換你活到現(xiàn)在,不是讓你問蠢話的。”他終于開口,聲音像生銹的齒輪相互碾磨,“撿起那本書。”

安格這才發(fā)現(xiàn),尸堆中露出一本皮質(zhì)古籍。封面沾滿血污,但燙金的《慕格斯游記》字樣仍隱約可辨。他顫抖著伸手去抓,指尖觸到書頁的剎那,一股寒意竄入骨髓——書脊處鑲著一枚眼球大小的黑曜石,與權(quán)杖引軍者的杖頭寶石如出一轍。

屏障外的廝殺聲漸歇,取而代之的是詭異的寂靜。安格翻開《慕格斯游記》,泛黃的紙頁上突然滲出墨跡,字句如蝌蚪般游動重組,最終定格成一段血紅色詩文:

“骨為碑,血為鑰,

獨目鴉啼破昏曉。

灰燼之子踏骸至,

光蝕門開萬物凋。”

書頁劇烈震顫,黑曜石驟然迸發(fā)強光。安格慘叫一聲甩開書冊,卻見自己的掌心浮現(xiàn)出與詩中相同的血色紋路。那些紋路如活物般蠕動,最終在腕間凝成一只烏鴉銜著骨刃的圖騰。

“第三百頁。”權(quán)杖引軍者突然掐住他的喉嚨,力道大得幾乎捏碎喉骨,“念出來!”

安格掙扎著翻到指定頁數(shù),瞳孔驟縮——這一頁被人撕去大半,殘存的邊角畫著一幅速寫:無數(shù)巫師跪拜在一座發(fā)光島嶼下,而島嶼頂端矗立的無字碑上,赫然刻著他掌心的烏鴉圖騰。

“光蝕島……”他念出旁注的小字,“英雄冢,圣典埋骨處。”

權(quán)杖引軍者松開手,任由安格癱軟咳嗽。“二十年前,圣光帝國用三百嬰兒獻(xiàn)祭,試圖打開光蝕島的大門。”他的盔甲發(fā)出細(xì)碎的金屬摩擦聲,“只有一人活了下來,因為他的血染紅了圣典的預(yù)言。”

安格猛然抬頭。

“你以為逃亡是偶然?”引軍者冷笑,杖尖挑起安格的下巴,“從你出生那刻起,命運就寫好了這場圍獵。”

屏障突然發(fā)出龜裂的脆響。遠(yuǎn)處的地平線上,一道裹挾雷暴的巨型身影緩緩顯現(xiàn)——那是暴巫師統(tǒng)領(lǐng)迦羅的元素法身,巖漿在它體表奔騰如血脈,所經(jīng)之處焦土化為琉璃。

“該走了。”權(quán)杖引軍者揮杖劃開空間裂縫,幽藍(lán)漩渦中傳來狂風(fēng)呼嘯聲。

“等等!”安格攥緊鉛筆,“你究竟是誰?為什么知道我的過去?”

引軍者駐足,鴉群影子在地面躁動翻涌。他忽然摘下半邊面甲,露出左臉——那根本不是人類的面孔,而是由無數(shù)細(xì)小齒輪與符文拼湊成的機械結(jié)構(gòu),齒輪間滲出藍(lán)金色血液,一滴墜地竟長出荊棘。

“我是上一個灰燼之子。”他的機械眼瞳閃過星圖般的紋路,“而你,是最后一個。”

裂縫吞沒二人的剎那,安格瞥見迦羅的法身揮拳砸向屏障。驚天動地的轟鳴中,他聽見權(quán)杖引軍者的低語隨風(fēng)飄散:“活下去,直到你恨透這本該燃燒的世界,這里不應(yīng)該是你的埋骨之地,你還有很多必須要做的事情沒有完成,不能就這樣子死去,我會把你傳送出去,但傳送不能被打擾,所以接下來的路只能你自己一個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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