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意外波折
書名: 穿書后,我靠空間逆襲成女帝作者名: 吃米線的云邊人本章字數: 2740字更新時間: 2025-06-15 18:44:35
夜色像潑翻的墨汁,將承乾宮浸得透涼。
宮燈在穿堂風里搖晃,燈芯噼啪爆開火星,映得洪雅額間的朱砂痣忽明忽暗。
“主上。”楚墨單膝點地的聲音壓得極低,玄色勁裝袖口還沾著黑衣人掙扎時蹭上的血漬,“方才巡防營來報,西南角偏殿的守夜太監被打暈,身上搜出半塊青鸞玉牌——和三日前截獲的前朝余孽信物紋路一致。”
洪雅指尖輕輕叩著案上的《武典》,書脊處用金絲繡的“女帝”二字被磨得發亮。
她能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沉穩得像晨鐘,一下一下撞著胸腔。
三天前那批黑衣人被押入地牢時,她特意留了活口,用空間里的迷魂散套出話來——前朝余孽的后手,該來了。
“去把西暖閣的冰魄寒玉取來。”她突然開口,聲音里裹著霜,“還有,讓影衛把承乾宮的暗樁往東邊挪三指。”
楚墨抬頭看了她一眼,又迅速垂下眼。
主上總說自己的算計像下棋,可他跟著她這三年,才明白她不是執棋人,是布網的蛛。
此刻她眼里流轉的光,像極了當年在亂葬崗撿起他時,用空間里的金瘡藥給他止血時的模樣——冷靜,卻藏著燎原的火。
“諾。”他應了一聲,轉身要走,卻被洪雅叫住。
“等等。”她從袖中摸出顆龍眼大小的珠子,表面流轉著星輝般的光暈,“把這個系在宮門前的青銅鶴嘴里。這是空間里的‘照妖珠’,能顯化五丈內的隱匿氣息。”
楚墨接過珠子時,指尖觸到一絲冰涼的靈力,心里一震。
主上的空間法寶他見過不少,但能主動探知隱匿的,這還是頭一次。
他忽然想起半月前洪雅在密室里咳血的模樣——那日她為了給重傷的李逸軒煉制續命丹,在空間里耗了三天三夜,出來時精神力透支到連路都走不穩。
“小心些。”洪雅像是看出他的心思,聲音軟了些,“我心里有數。”
楚墨喉頭一熱,重重頷首,轉身消失在廊下。
風突然大了。
窗紙被吹得簌簌響,洪雅起身關窗,余光瞥見院中的梧桐樹影里有團黑影閃過。
她指尖按在腰間的玉牌上——這是空間的認主信物,只要心念一動,就能取出里面的法寶。
“出來吧。”她背對著窗戶,聲音不大,卻像根細針,扎破了夜的寂靜。
檐角銅鈴驟響。
一道寒光從她后頸襲來,帶起的風刮得耳墜子叮當響。
洪雅不躲不閃,右手在身側劃出個玄妙的弧度,掌心浮起一面巴掌大的青銅鏡,鏡面流轉著暗金色紋路。
“當——”
匕首砍在鏡面上,迸出刺目的火星。
刺客顯然沒料到會有法寶擋刀,手腕震得發麻,匕首“當啷”掉在地上。
洪雅轉身,借著月光看清刺客面容——二十來歲的青年,左臉有道蜈蚣似的疤痕,正是地牢里那個活口供出的“鬼手”唐七。
“唐七,你家主子沒告訴你,我洪雅的寢宮,連只蒼蠅飛進來都得脫層皮?”她把玩著青銅鏡,鏡面上的紋路突然亮起,在唐七腳下投出個金色的困陣,“這面‘定魂鏡’,可是我用空間里的千年寒鐵煉了七七四十九天。就憑你?”
唐七瞳孔驟縮,轉身就要撞窗。
可那困陣像有生命般纏上他的腳踝,他踉蹌兩步,重重摔在地上。
“主上!”
熟悉的女聲從院外傳來。
洪雅抬眼,見云柔穿著火紅色勁裝,手持軟劍跨過門檻,發間的珊瑚步搖隨著動作輕顫,“方才聽見動靜,我帶著青鸞衛趕過來——”
她的話戛然而止,目光落在地上的唐七身上。
洪雅盯著云柔的眼睛。
那雙眼她看過無數次,從前總像深潭里的月亮,清清明明。
此刻卻有一絲極淡的慌亂閃過,快得像流星,若不是她長期用空間里的《觀微訣》練過目力,根本捕捉不到。
“云首領來得巧。”洪雅笑著指了指地上的唐七,“勞煩你派人把他押去地牢。”
云柔上前兩步,軟劍尖挑起唐七的下巴,突然低笑一聲:“倒是條硬骨頭。主上,我青鸞衛的刑具比天牢的好用,不如——”
“不必。”洪雅打斷她,指尖輕輕摩挲著定魂鏡,“我要活口。”
云柔的指尖在劍柄上頓了頓,很快恢復如常:“聽主上的。”她彎腰要去抓唐七的衣領,卻見洪雅突然伸手按住她的手腕。
“云首領手涼。”洪雅的拇指碾過她腕間的脈搏,“可是染了風寒?”
云柔的手腕在她掌下輕輕一顫,笑道:“主上說笑了,我這是常年練劍的老毛病。”
洪雅松開手,目光掃過她腰間的錦囊——那是前日她送的,用空間里的靈蠶紗繡的并蒂蓮。
此刻錦囊的流蘇有些歪,像是被人匆忙拽過。
“楚墨。”她提高聲音。
廊下立刻轉出道黑影,單膝跪地:“屬下在。”
“帶云首領去偏殿喝杯姜茶。”洪雅笑盈盈的,“云首領手涼,別著了寒。”
云柔的臉色終于變了變,卻還是笑著應下。
楚墨上前半步,作了個“請”的手勢,目光掃過她腰間的錦囊時,微微瞇起。
等兩人的腳步聲消失在廊角,洪雅彎腰撿起唐七掉在地上的匕首。
刀刃上沾著墨綠色的藥粉,湊到鼻端一聞,是空間古籍里記載的“蝕骨散”——見血封喉,無藥可解。
她指尖輕輕敲了敲案上的沙漏,細沙正緩緩漏到下半截。
三日后就是登基大典,前朝余孽等不及了。
“唐七,你說你家主子在城郊破廟等消息?”她蹲下來,捏住唐七的下巴,“那我就讓你帶個好消息回去——洪雅中了蝕骨散,活不過今晚。”
唐七瞪大眼睛,剛要開口,洪雅已經取出空間里的“幻息丹”,塞進他嘴里。
這丹藥能讓他的脈象變得虛浮,連太醫都看不出端倪。
“放他走。”她對暗處的影衛下令。
影衛領命,割斷了困陣。唐七連滾帶爬地撞開窗戶,消失在夜色里。
洪雅走到窗前,望著他離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早讓人在唐七鞋底涂了空間里的“追魂粉”,就算他跑到天涯海角,影衛也能順著熒光找到他。
更重要的是——她瞥了眼偏殿的方向,云柔此刻應該正在和“某個熟人”傳遞消息。
楚墨的影衛已經在偏殿外布了“聽風草”,她倒要看看,這位朝夕相處的合作伙伴,究竟什么時候會露出尾巴。
子時三刻,偏殿的燈滅了。
洪雅站在承乾宮的屋頂,望著云柔的身影閃進御花園的竹林。
她身后跟著個灰衣老者,佝僂著背,卻走得極快,正是地牢活口供出的前朝殘余頭目“玄機子”。
“主上,要動手嗎?”楚墨的聲音從她身側傳來,不知何時已站在她旁邊。
洪雅搖了搖頭,月光落在她發間的鳳釵上,映得那對翡翠鳳凰的眼睛亮晶晶的,“不急。讓他們把該說的都說完,該做的都做完。”
玄機子的聲音從竹林里飄出來,帶著得意的笑:“洪雅中了蝕骨散?好!只要她死在登基大典前,我朝就能——”
“噓。”云柔的聲音壓得很低,“這里不安全。等拿到她空間里的《女帝策》,我們再——”
洪雅的指尖在瓦當上扣出個淺痕。
《女帝策》是空間里最珍貴的典籍,記載著治國之道和修煉秘法。
看來云柔的目標,從來就不是輔佐她登基,而是……
“楚墨。”她輕聲道,“去把影衛調過來。記住,要活的。”
楚墨應了一聲,像片葉子似的飄下屋頂。
洪雅望著東邊漸白的天色,摸了摸腰間的玉牌。
空間里的帝袍已經備好,金線繡的九龍戲珠在晨光里泛著暖光。
三日后的登基大典,她要讓所有人看看——
誰才是這天下的主。
承乾宮的晨鐘突然敲響,第一縷陽光穿透云層,落在她的肩頭上。
洪雅伸手接住那縷光,掌心的溫度透過繡著牡丹的衣袖傳進心里。
該來的,都來了。該走的,也快了。
她轉身回屋,案上的《女帝策》在晨光里翻開,第一頁用金箔寫著:
“天不生我洪雅,萬古長夜無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