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盛世偕老
- 穿書后,我靠空間逆襲成女帝
- 吃米線的云邊人
- 2214字
- 2025-05-30 21:26:10
冰碴子混著腥風擦過耳畔,洪雅反手將李逸軒推進樹洞的瞬間,三支淬毒的骨箭釘入身后的冰層。
南疆巫族特有的蛇鱗紋在火把下泛著幽藍,那些佝僂的身影在雪霧中扭曲成鬼魅。
“祭壇下的東西在催動瘴氣。“李逸軒掌心龍紋暗了三分,虎符殘片正將寒氣滲進他肩胛骨。
洪雅突然掐住他手腕,方才被藤蔓刮破的傷口里,墨綠色汁液正沿著血管蔓延。
雪松發出令人牙酸的裂響,樹根突然暴長成蟒蛇粗細。
李逸軒的劍鋒劈開纏上腳踝的冰藤,斷口處噴出的漿液竟在半空凝成蛛網。
洪雅后頸的空間印記開始發燙,識海里《九宮璇璣陣》的書頁嘩啦啦翻動——那些瘋狂扭動的植物正沿著坎位震宮交替瘋長。
“東南巽位,七步!“她甩出纏著朱砂的銀針。
李逸軒旋身斬斷追來的三條藤蔓,劍尖準確挑開冰層下的腐木樁。
陣眼破裂的剎那,整片雪杉林發出葉初塵啼哭般的尖嘯。
腐殖土里竄出的黑影快得只剩殘影。
李逸軒橫劍格擋的瞬間,那東西突然折轉方向直撲洪雅面門。
玄鐵碰撞聲混著皮肉撕裂的悶響,洪雅眼睜睜看著男人左臂綻開五道深可見骨的血口,墨綠的毒痕瞬間爬上他脖頸。
空間里的山河鼎正在劇烈震顫。
這尊能調動天地靈氣的青銅器,代價是三個月無法開啟儲物空間。
洪雅咬破舌尖,血腥味混著李逸軒身上龍涎香沖進鼻腔——他握劍的手已經泛起青灰。
“閉眼!“她將山河鼎擲向半空。
青銅紋路綻放的剎那,三十六個星宿的投影籠罩四野。
撲來的怪物在青光中顯了原形:竟是半張人臉上拼著蜈蚣軀干的邪物。
李逸軒突然從背后環住她,龍紋順著相貼的脊背游走進她經脈,鳳凰虛影在鼎光中發出清唳。
地動山搖間,山河鼎化作流星擊碎祭壇殘碑。
洪雅膝蓋一軟,識海里的空間正在坍縮成針尖大的光點。
李逸軒染血的衣袖擦過她眼簾:“陛下抖得比當年秋獵時還厲害。“
“閉嘴。“她拍開他試圖攙扶的手,卻在觸到冰涼指尖時猛地攥緊。
山河鼎碎片在雪地上拼出半幅星圖,指引的方向延伸向冰裂谷深處。
祭壇廢墟下的青銅柱刻著前朝密文。
洪雅用帶血的指尖撫過“地脈“二字時,李逸軒忽然將虎符殘片按進凹槽。
機關轉動的轟鳴聲中,冰層下傳來江河奔涌之聲——那根本不是水流,而是沸騰的暗紅色巖漿。
“南疆巫族用九百童男童女血祭,就為喚醒這東西?“李逸軒劍尖挑起半截褪色的招魂幡。
洪雅盯著巖漿中浮沉的青銅鎖鏈,忽然想起原著里北疆雪崩吞沒三座城池的慘劇,那章回標題正是“地龍翻身“。
掌心傷口里的金線突然灼燒起來。
李逸軒扯斷發帶纏住兩人交握的手,龍紋與鳳紋絞成赤金繩索。“當年國師說真鳳血能鎮山河。“他笑著咳出黑血,“不如試試?“
冰淵下的熱浪掀飛了洪雅束發的玉冠。
在墜向巖漿漩渦的瞬間,她看見李逸軒眼底映出的鳳凰,比山河鼎爆裂時的光芒更耀眼。
相扣的十指間,血珠凝成琥珀色的結界,而藏在對方袖中的虎符殘片,正悄悄烙進她腕間。
李逸軒掌心的溫度穿透彼此交纏的血痂,洪雅能清晰感受到他經脈間游走的龍紋正與空間印記產生共鳴。
山河鼎碎片在巖漿漩渦中炸開萬千星火,她突然咬破指尖點在李逸軒眉心:“信我嗎?“
“陛下何時需要發問?“男人染血的嘴角揚起慣常的弧度,左手卻利落地割開腕脈。
滾燙的帝王血濺在青銅鎖鏈上的剎那,洪雅識海里的空間突然停止坍縮——那些被瘴氣腐蝕的星圖正在李逸軒的血脈中重煥生機。
冰層斷裂聲震耳欲聾。
洪雅反手扯開衣襟,心口處的鳳凰胎記突然化作實體穿透巖漿。
當鎏金尾羽掃過沸騰的暗河,她終于看清鎖鏈盡頭拴著的根本不是地脈,而是半截刻滿巫蠱符文的青銅脊椎。
“原來如此!“她拽著李逸軒倒仰墜向火海,在失重中精準咬住他遞來的虎符殘片。
腥甜的血銹味在齒間迸開時,空間里沉寂多時的《九宮璇璣陣》突然鋪展成金色羅網,將兩人下墜的身影兜進時間流速異常的區域。
李逸軒的佩劍在慢了三倍的時空中發出龍吟。
當劍尖刺入青銅脊椎第七節骨縫,洪雅看見他瞳孔里映出自己燃燒的鬢發——那是過度調用精神力的征兆。
她索性將額頭抵上他染血的鎖骨,任由空間里囤積的千年雪蓮精魄順著相貼的肌膚渡進對方體內。
“當年你說帝王血能破萬邪...“李逸軒突然悶哼著收緊環在她腰間的胳膊,龍紋順著脊椎爬上她后頸,“怎么不說會疼得剜心?“
“聒噪。“洪雅屈指彈開他發間凝結的血冰渣,指尖金線卻誠實地纏住對方震顫的腕骨。
當虎符殘片與青銅脊椎嚴絲合縫嵌合,她突然聽見空間深處傳來玉磬清音——那是三個月未見的藥田在瘋狂滋長。
巖漿凝固成琥珀色的晶石時,李逸軒染血的發帶正巧飄落在陣眼中央。
洪雅看著冰層下褪去猩紅的地脈,忽然被男人帶著薄繭的掌心捂住眼睛:“陛下再盯下去,臣要懷疑自己不如幾塊石頭好看。“
雪霧散盡的裂谷灑下天光,洪雅轉身時撞進盈滿龍涎香的懷抱。
李逸軒殘留著青灰的指尖擦過她眉梢,將不知何時沾上的巫蠱符紙搓成齏粉:“回宮后,該讓欽天監在婚書上添句'同棺共槨'。“
“先把你袖子里私藏的虎符交出來。“她扣住那只試圖蒙混過關的手,卻在觸及對方新添的傷痕時卸了力道。
殘陽給交疊的影子鍍上金邊,遠處傳來玄甲軍搜尋女帝的號角聲,驚飛了峭壁上最后一只血瞳烏鴉。
三個月后的祭天大典上,當禮官唱到“山河永鎮“時,洪雅忽然感覺腕間虎符烙印微微發燙。
她偏頭望向丹墀下的李逸軒,發現那人正借著寬大朝袖的遮掩,將偷藏的桂花糖塞進她掌心。
春風掠過十二旒玉串,在史官筆尖洇開一點甜膩的碎金。
翌日早朝,當戶部尚書呈上南疆新繪的堪輿圖時,洪雅袖中的虎符殘片突然發出蜂鳴。
她狀若無意地撫過鎏金扶手,余光瞥見李逸軒的指尖同樣按在了劍柄鳳紋處——那卷泛著奇異木香的羊皮紙上,某道蜿蜒的墨跡竟與當初冰淵下的青銅脊椎紋路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