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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因禍得福

翌日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向大地,白家大院依舊一片祥和。昨夜柴房凄慘的叫喊聲并沒有在這里激起一絲漣漪。

此時白桃桃雙手抱頭渾身是血的蜷縮在地上不停顫抖著,那只惡貓早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知過了多久白桃桃才從驚恐中緩過神來,她用盡全力爬到門口,扒著門縫對著外竭力呼喊:“來人吶!快來人吶!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求求你們放我出去……”

她的喉嚨都喊啞了,慢慢一點聲音也喊不出了,外面仍沒有一絲回應……

白桃桃從小嬌生慣養哪里受過這樣的罪。

身上傷痕累累加上又受了驚嚇沒一會兒就暈死了過去。

夢境中……

白桃桃疑惑的查看著自己身體,此時她完全感覺不到一點疼痛,就連昨晚被貓抓咬撕掉一塊肉的手臂也變得完好如初。

“我這是死了嗎?”

白桃桃疑惑的看向眼前那團似有似無的白霧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身后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桃桃!”

白桃桃的心狠狠揪了一下,她猛地轉過身就看到王悅君正慈愛的看著自己。這一刻她再也忍不住哭出聲,“娘!桃桃好想你!”說著就撲進了王悅君懷里。

王悅君摟著她輕聲安慰道:“桃桃,不哭!娘也想你呀!我們桃桃都是大姑娘了,怎么還像小時候似的動不動就哭鼻子!”

白桃桃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抬頭看著王悅君不解道:“娘,我是不是死了?你是來接我的對不對?”

王悅君笑著輕輕敲了敲她的腦袋,道:“小孩子家說什么呢!娘怎么舍得讓你死。”

聞言,白桃桃又哭了起來,“娘,你就帶我走吧!我不想離開你。”

“現在那個家已經不是我的家了!自從你走后我爹就對我越來越冷淡,有時十天半月都見不著他一次。現在他還要把我嫁給清河縣那個王瘸子。娘,我死都不要嫁給那個老瘸子,你就帶我走吧!……嗚嗚……”

王悅君沒言語只是輕輕撫摸著白桃桃的背,無聲的安慰著她。

“他是在怪我,他還是在怪我……怪我讓你喝下了那碗甜湯……,娘,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那碗甜湯會要了你的命……嗚嗚……”

白桃桃越說越傷心緊緊抱著王悅君不撒手,生怕一不留神這個世上最疼愛她的娘親就又會消失不見。

王悅君面露悲傷,“桃桃不要自責,這件事不怪你!你已經長大了應該知道凡事都不能只看表面,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簡單。其中緣由還需你自己去發現。”

說著她伸出右手緩緩搭在白桃桃頭頂,“桃桃,娘能給你的只有這些了!記住,一定好好活著!”

時間飛逝。

這天餐桌上蘇玉蘭趁喝粥的間隙瞄了眼站在邊上的桃紅。

桃紅立馬心領神會,“撲通”一聲跪到了白守川面前哭道:“老爺,大小姐已經關在柴房整整三天了,你再不給她點吃的,她會熬不住的……”

白守川聞言不悅的放下筷子沉聲道:“一大早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蘇玉蘭趕緊幫腔:“川哥,桃紅也是關心桃桃,你就不要怪她了。”

“一會兒讓桃紅給桃桃送碗粥過去,可不要真餓出個好歹!”

白守川繃著臉冷冷說道:“嗯!那從今天開始每天就給她送一碗稀粥吧。”

桃紅面露喜色重重在地上磕了個頭,起身盛了滿滿一碗粥裝進食盒快步朝柴房走去。

柴房門一開,桃紅就看到白桃桃一動不動的倒在門口,身上的到處都是干涸的血漬。眼前的景象嚇得她連連后退了好幾步。

白桃桃不會就這么死了吧?

這可怎么辦?

蘇夫人昨天剛讓她把王家的聘禮和白桃桃的嫁妝調包,這白桃桃要是死了王家肯定會把聘禮要回去。豈不是到嘴的鴨子又飛了!

她深吸一口氣壯著膽子走上前,伸手試了試白桃桃的鼻息。

還好!還好!還有氣!

“大小姐,大小姐你這是怎么了?”

“大小姐,你快醒醒呀!”

“你可不要嚇奴婢!”

她焦急的喊了幾聲,白桃桃依舊雙目緊閉沒有一點反應。

桃紅抬手在白桃桃的額頭上摸了摸。

真燙!

她急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趕忙轉頭對門外看熱鬧的人大聲喊道:“看什么看,大小姐發燒了!還不趕緊過來搭把手!”

幾個人手忙腳亂把白桃桃抬回房間就又各自忙去了。

桃紅拿了塊熱毛巾敷在白桃桃的額頭上,又細心為她擦拭了遍身體,還把貓抓咬的傷口仔仔細細清理干凈包扎好。

她神情復雜地看向床上昏迷不醒的白桃桃,臉上閃過一絲痛楚。喃喃道:“白桃桃,我也不想害你!可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說完神情決絕的轉身出了門。

夢中……

白桃桃哭喊著到處尋找著王悅君的身影。

“娘!你不要丟下桃桃……,娘……你在哪里?”

“桃桃不能沒有你……”

找著找著她走進了一處院落。

這不是我家的院子嘛!

她好奇的打量著周圍,確定這就是自己家后,心中雀躍徑直朝王悅君居住的院子走去。

一路上家仆們都熱情的和她打著招呼,一切又仿佛回到了從前。

王悅君的院子依舊干凈整潔,白桃桃快步走進屋內。

“桃桃回來了!”王悅君笑著放下了手里的空藥碗。

這時桃紅端著一碗甜湯走了進來,調皮的對白桃桃眨了眨眼睛說道:“夫人,你剛喝完藥嘴里一定苦的厲害,我剛剛去廚房給你熬了一碗甜湯,你快喝一口。”

王悅君擺擺手,笑道:“我都多大的人了,用不著你來哄我!甜湯你和桃桃分著喝了吧!”

桃紅愣了愣神,繼續勸說,“夫人,你就喝了吧!桃桃想喝我再去給她熬!”

白桃桃見狀接過桃紅手里的甜湯對著王悅君撒嬌道:“娘!你喝嘛!桃桃給你吹吹,看著娘喝好不好……”

王悅君無奈的笑了笑,伸手輕輕點了下她的額頭,“真拿你沒辦法!”說著端起甜湯喝了下去。

白桃桃的心揪得一陣陣發疼,她想開口讓娘不要喝那碗甜湯,可喉嚨像被人捏住了一般,任憑她怎么努力也發不出一點聲音。

只能眼睜睜看著娘緩緩倒在自己面前,痛苦的握著肚子,嘴里大口大口的吐著深紅色的血水,慢慢鼻子里,眼睛里,甚至耳朵里都流出了深紅色的血水。

她用最后的力氣伸手指向自己艱難開口:“桃桃,給你娘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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