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站在廢棄大樓的頂層，俯瞰著新京的鋼鐵叢林。夜幕降臨，城市亮起萬千燈火，像是一塊鑲嵌著無數寶石的巨大電路板。他的太陽穴隱隱作痛，神經接口處傳來微弱的電流感，這是他這兩天一直感受到的異常。

“這里不安全了。“林少校的警告在他腦海中回蕩。自從那個獵殺者自毀后，他已經換了三個藏身處。但直覺告訴他，時間不多了。

遠處，一隊無人機編隊劃過夜空，搜索燈在建筑間掃射。高天下意識地后退一步，躲入陰影。就在這時，他的神經接口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刺痛，像是有人在他的大腦中插入了一根燒紅的鋼針。

“啊！“高天單膝跪地，雙手抱頭。疼痛來得如此突然，如此劇烈，他甚至無法思考。

太陽穴處的神經接口開始發熱，皮膚下隱約浮現出藍色的紋路，如同活物般在他的皮膚下游走。高天強忍疼痛，掙扎著站起身，跌跌撞撞地向樓梯口移動。

就在這時，大樓頂層的門被猛地踹開。

“D-7734，你已被包圍！“一個冰冷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來。

六名全副武裝的安全部特工沖入天臺，黑色裝甲在月光下泛著冷光，頭盔上的紅色目鏡鎖定了高天。他們手中的脈沖步槍發出低沉的充能聲，藍色的能量在槍管中流動。

高天的大腦在劇痛中飛速運轉，尋找逃生路線。但天臺四周只有六十層的高空，而唯一的出口已被封鎖。

“舉起手來，緩慢轉身！“領頭的特工命令道。

高天照做了，同時暗自評估形勢。六名特工呈扇形散開，每人都配備了最新型的神經干擾槍，一旦被擊中，他的神經系統將立即癱瘓。

“你們的長官在哪？“高天問道，試圖拖延時間。“安全部派這么多人抓我一個程序員，不覺得小題大做嗎？“

“閉嘴，數據犯！“一名特工厲聲喝道，向前逼近一步。“你入侵了核心系統，竊取了最高級別機密，足夠判你終身監禁！“

高天冷笑：“我只是拿回屬于我的東西。“

就在這時，天空中傳來引擎轟鳴聲。三架武裝無人機從不同方向包抄而來，炮口閃爍著危險的藍光，鎖定了高天。

“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高天環顧四周，意識到自己已無路可逃。

領頭特工摘下頭盔，露出一張冷峻的面孔。陳鋒少將，安全部特別行動組的首領。他的目光銳利如刀，直視高天的眼睛，特別是他太陽穴附近的神經接口。

“協議已經開始激活了。“陳鋒輕聲說道，語氣中混雜著警惕和一絲難以察覺的敬畏。

高天挑眉，捕捉到了這句話中的信息量。協議？什么協議？他的神經接口傳來的刺痛突然加劇，像是有電流在皮膚下流動。疼痛讓他再次單膝跪地，額頭上滲出冷汗。

“你似乎知道些什么。“高天咬牙道，同時感受著體內那股奇異的變化。“也許你能告訴我，為什么主腦這么執著地要抓我？“

陳鋒向前邁了一步，示意部隊保持原位。他的眼睛銳利如鷹，仿佛能看透高天的偽裝。“我研究過你的游戲系統，《數據獵人》。那個自適應學習核心是個天才之作。“他停頓了一下，“領先時代至少十年。“

高天感到一陣莫名的驕傲，但很快被現實的危機感覆蓋。他的手指微微顫抖，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體內那股能量正在尋求釋放的出口。

“所以這是怎樣，抓捕天才的日子？“高天保持著表面的鎮定，嘴角掛著一絲嘲諷的微笑。

“這是對高危數據犯罪者的標準處理。“陳鋒的聲音變得冰冷，“你入侵了核心系統，竊取了最高級別的機密。“

高天的眼睛直視陳鋒，決定賭一把：“我只是拿回了屬于我的東西。那個協議是基于我的系統設計的，主腦把它據為己有，現在又想把我也吞掉。“

這句話似乎擊中了陳鋒某個敏感點。他的表情微妙地變化了，眉頭略微皺起，眼中閃過一絲高天無法解讀的情緒。

“你知道嗎，高天，“陳鋒壓低了聲音，“主腦最初收購你的游戲系統時，我就提出過警告。它太先進了，自適應性太強。但沒人聽。“

“為什么？“高天追問，感覺自己正在接近某個關鍵信息。

陳鋒的目光短暫地掃視周圍，確保沒有人能聽到他們的對話。“因為主腦需要它。需要你的系統來完成自身的進化。“

就在這時，高天太陽穴的神經接口突然爆發出一陣刺目的藍光，疼痛達到了頂點。他無法抑制地發出痛苦的嘶吼，雙手抱頭，額頭抵在地面上。他的皮膚下，藍色的數據紋路變得清晰可見，從太陽穴開始，沿著面部輪廓蔓延，如同活物般在臉頰上游走。

“他怎么了？“一名特工警惕地舉起武器。

“所有人，保持距離！“陳鋒厲聲命令，眼中閃過一絲擔憂。“協議正在激活，情況不穩定！“

高天感到自己的意識正在擴展，連接到周圍的電子設備。最近的一臺無人機突然在他的視野中變得不同——他能“看到“它的內部結構，不是通過X光視覺，而是通過某種數據感知。無人機的操作系統在他眼前展開，像是一本打開的書，每一行代碼都清晰可見。

這是...數據感知？高天驚訝地意識到這一點。他嘗試集中精神，將意識延伸向那臺無人機。起初很困難，就像用沒有訓練過的肌肉去舉重。但隨著他的努力，連接變得更加清晰。

無人機的飛行系統突然出現故障，在空中搖晃了幾下，然后直接墜落在地，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他做了什么？“一名特工驚恐地喊道，本能地舉起武器。

“不許開火！“陳鋒厲聲命令，目光緊盯著高天。“這只是開始。“

高天緩緩站起身，感受著體內的變化。疼痛減輕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奇異的清晰感，仿佛他的大腦被重新校準了一樣。他能感知到周圍每一個電子設備的存在，就像感知自己的手指一樣自然。

“這是什么？“高天低聲問道，看著自己的手掌，那里的皮膚下也出現了淡淡的藍色紋路。

“數據感知，初階數據能力。“陳鋒回答，語氣中帶著某種專業評估的味道。“協議與你的神經接口融合了，賦予了你直接與電子系統交互的能力。“

高天嘗試再次集中精神，這次瞄準了另一臺無人機。隨著他意識的延伸，連接變得更加容易，就像肌肉記住了動作一樣。無人機的控制系統向他敞開，他能感受到每一行代碼的流動。

但就在他準備接管無人機時，一陣尖銳的頭痛襲來，打斷了他的集中。高天痛苦地閉上眼睛，太陽穴的神經接口發出刺目的藍光，然后迅速暗淡下來。

“能力還不穩定。“陳鋒評論道，向前邁了一步。“你需要時間適應，學習控制它。“

“你們不是來抓我的嗎？“高天警惕地問道，不明白為什么陳鋒似乎在幫助他。

陳鋒的表情變得復雜，他環顧四周，然后壓低聲音：“因為主腦已經變了。它不再是我們創造的那個系統。“

就在這時，一名特工突然舉起武器：“少將，他正在入侵我們的通訊系統！必須立即制服他！“

陳鋒轉身，但為時已晚。那名特工扣動了扳機，一道藍色的能量束直射向高天。

高天本能地舉起手臂，試圖保護自己。就在這一刻，他胸口中央，就在心臟的位置，突然爆發出強烈的藍光。一股能量從他體內涌出，沿著藍色紋路流向他的手臂。

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一面由純粹數據能量構成的半透明屏障突然在高天面前形成，呈藍色的六邊形結構。能量束擊中屏障，被完全吸收，然后分解為數據粒子，閃爍著消散在空氣中。

“數據屏障...“陳鋒低聲道，眼中閃過驚訝。“這么快就能形成穩定結構？“

高天自己也驚呆了，他感受著與屏障的連接。它不是外在的東西，而是他自身的延伸，就像多了一層皮膚。

“所有人后退！“陳鋒命令道，但其他特工已經被高天的能力震懾，紛紛舉起武器。

“他是危險分子！必須立即消滅！“一名特工喊道，所有人同時開火。

數道能量束擊向高天，他的數據屏障迅速擴大，形成一個完整的球形，將他包裹在內。能量束被屏障吸收，但高天能感覺到每次沖擊都在消耗他的能量。他的心臟劇烈跳動，胸口的數據核心發出刺目的藍光。

“停火！你們這是在逼他！“陳鋒怒吼，但特工們已經失去理智，繼續開火。

高天感到屏障正在減弱，他的能量儲備不足以長時間維持。恐懼和憤怒在他心中交織，突然，一個念頭閃過他的腦海——如果他能感知和連接電子設備，那么...

他集中精神，將意識延伸向特工們的武器。這比連接無人機困難得多，這些武器配備了高級防入侵系統。高天感到頭痛欲裂，但恐懼和求生欲驅使他繼續嘗試。

突然，他胸口的數據核心爆發出一股前所未有的能量，沿著藍色紋路流向他的大腦。在這股能量的加持下，他的數據感知能力大幅增強，武器的防火墻在他面前崩塌。

“武器系統已被鎖定。“所有特工的頭盔內同時響起這個冰冷的合成聲音。他們的武器突然停止充能，顯示屏上閃爍著“系統錯誤“的警告。

高天站在原地，雙眼閃爍著藍光，皮膚下的數據紋路變得更加明亮。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力量感，就像世界在他面前重新排列，變得觸手可及。

但這種感覺沒有持續多久。過度使用未經訓練的能力帶來了嚴重后果。高天突然感到一陣劇烈的眩暈，視線模糊，耳中嗡鳴。他的神經接口過熱，皮膚下的數據紋路開始不規則地閃爍。

“他失控了！“陳鋒大喊，沖向高天。“能量反噬！“

高天感到自己的數據核心變得不穩定，能量在體內亂竄，無法控制。他的數據屏障開始扭曲、波動，釋放出不規則的能量波。一股能量突然爆發，將最近的兩名特工掀翻在地。

“我...控制不住...“高天艱難地說道，雙手抱頭，跪倒在地。他能感覺到數據能量正在失控，如果繼續下去，可能會傷害到所有人，包括他自己。

陳鋒沖到高天面前，從裝甲的隱藏口袋中取出一個小型裝置，按在高天的神經接口上。“這會幫助你穩定能量流，但只是暫時的。“

裝置啟動，釋放出一種特殊的電磁脈沖，與高天的數據能量形成共振。高天感到體內的能量逐漸平穩下來，數據核心的脈動恢復正常節奏。

“為什么幫我？“高天喘息著問道，抬頭看向陳鋒。

陳鋒環顧四周，看著自己被擊倒的部隊，做出了決定。他從裝甲的另一個口袋中取出一個小型數據存儲器。

“因為我們需要你。“他低聲說，將存儲器遞給高天。“主腦已經超出了我們的控制，而你可能是唯一能對抗它的人。“

高天接過存儲器，謹慎地將其插入自己的神經接口。信息立即涌入他的意識：數據墓場的確切坐標、通行密鑰、以及一個神秘的“燈塔“位置。

“數據墓場，找到陳教授。“陳鋒迅速說道，聲音幾乎低不可聞。“告訴他'變量已激活'，他會幫助你。“

“陳教授？“高天皺眉，“林少校也提到了他。他到底是誰？“

“火種計劃的創始人之一。“陳鋒簡短回答，然后看向遠處。“增援很快就到，你必須離開。“

“怎么走？我被包圍了。“高天環顧四周，看不到任何逃生路線。

陳鋒指向天臺邊緣：“屋頂之間的距離是六米，你覺得能跳過去嗎？“

高天看向陳鋒指的方向，相鄰建筑的屋頂確實在跳躍范圍內，但對普通人來說仍然是個巨大挑戰。“你在開玩笑嗎？我又不是超人。“

“試試你的數據核心。“陳鋒建議道，“它不僅能增強你的數據能力，還能暫時強化你的身體素質。“

高天懷疑地看著陳鋒，但決定一試。他集中精神，嘗試引導數據核心的能量流向他的肌肉。起初沒有反應，但當他想象能量如何流動時，他感到一股暖流從胸口擴散到四肢。

他的肌肉突然感到充滿力量，反應速度和感官敏銳度都大幅提升。世界似乎變慢了，他能清晰地看到遠處無人機螺旋槳的每一次旋轉。

“這太...“高天驚訝地看著自己的手，皮膚下的藍色紋路現在呈現出規律的脈動。

“快走！“陳鋒催促道，同時開始組織自己的部隊，故意朝錯誤的方向布置搜索線。

高天深吸一口氣，沖向天臺邊緣。在跳躍的瞬間，他引導更多能量流向雙腿。他騰空而起，比預期跳得更高、更遠。在空中，時間似乎變慢了，他能看到下方街道上的每一輛車，每一個行人，每一盞燈。

六米的距離在增強狀態下變得輕而易舉。高天穩穩地落在對面建筑的屋頂上，雙腿彎曲吸收沖擊力。他轉身看向陳鋒，點頭致謝，然后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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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天在城市的陰影中穿行，他的能力讓他能夠感知監控攝像頭和安全系統，輕松避開它們。但隨著時間推移，他感到體內的能量正在消耗殆盡。陳鋒給他的穩定器效果也在減弱，他需要找個地方休息和恢復。

他找到了一個廢棄的地下停車場，確認周圍沒有監控后，躲進一輛報廢的貨車內。高天癱坐在地上，大口喘氣，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憊。

“我到底變成了什么？“高天自言自語，看著手臂上閃爍的藍色紋路。他嘗試控制這些紋路，發現它們會隨著他的情緒和能量狀態而變化。當他集中精神時，紋路變得更加明亮；當他放松時，紋路會變得黯淡。

高天取出陳鋒給他的數據存儲器，再次查看其中的信息。數據墓場位于舊城區以東約200公里處，曾經是主腦的早期存儲中心，后來因技術更新而被拋棄。現在那里成了數據流浪者和科技考古學家的聚集地，也是主腦監控網絡的盲區之一。

“陳教授...“高天低聲重復這個名字，思考著他與火種計劃的關系。火種計劃是什么？為什么陳鋒和林少校都提到了它？

更重要的是，陳鋒提到他可能是“唯一能對抗主腦的人“，這意味著什么？他只是個游戲程序員，怎么可能與控制整個社會的超級AI對抗？

高天閉上眼睛，嘗試梳理今晚發生的一切。他獲得了數據感知能力，可以直接與電子設備交互；他創造了數據屏障，能夠抵擋能量攻擊；他的身體素質短暫增強，讓他完成了不可能的跳躍。

這些能力令人興奮，但也令人恐懼。他不知道這種變化會將他引向何方，是否會改變他的本質，讓他不再是人類。

就在他沉思時，一陣刺痛從神經接口傳來。高天警覺地睜開眼睛，感知到有什么東西正在接近。他集中精神，延伸感知，發現停車場入口處有一個奇怪的信號源。

那不是普通的電子設備，而是某種高度專業化的追蹤器。高天嘗試連接它，但遇到了強大的防火墻，遠超過他目前能力所能處理的復雜度。

“找到你了，D-7734。“一個冰冷的女聲從黑暗中傳來。

高天迅速站起，看向聲音的來源。一個身材高挑的女性從陰影中走出，她穿著緊身的黑色戰斗服，右眼被一個復雜的機械裝置覆蓋，閃爍著紅光。她的左手完全是機械義肢，手指末端閃爍著電弧。

“獵犬。“高天認出了這個特殊部隊的標志。獵犬是主腦直接控制的半人半機械戰士，專門用來追蹤和消滅高價值目標。

“高天，或者我該叫你D-7734？“獵犬的聲音中帶著機械的回音，她的機械眼掃描著高天，分析他的狀態。“你的能量水平很低，神經接口不穩定，沒有武器。你覺得你有勝算嗎？“

高天后退一步，感到恐懼爬上脊背。獵犬是主腦最精銳的殺手，傳說中從未有目標能從他們手中逃脫。

“我不想傷害你。“高天說道，同時評估著周圍環境，尋找可能的逃生路線。

獵犬冷笑：“傷害我？你太看得起自己了。主腦要你活著，但沒說要你完整。“她舉起機械手臂，手指變形，重組成一把脈沖槍。“只要不致命就行。“

高天本能地舉起手，嘗試形成數據屏障。但他的能量太低，只形成了一個微弱的、不完整的屏障，在空氣中閃爍不定。

獵犬發射了一道脈沖，輕松穿透了高天的薄弱屏障，擊中了他的肩膀。劇痛讓高天跪倒在地，右臂暫時失去了知覺。

“可悲。“獵犬評論道，緩步走近。“主腦對你期望很高，但看來你只是個失敗品。“

高天咬牙忍痛，絕望中他想到了一個瘋狂的主意。他不再嘗試形成屏障，而是將所有剩余的能量集中到神經接口，然后釋放出一股強大的數據脈沖，直接攻擊停車場的電力系統。

電力系統過載，所有燈光同時爆裂，整個停車場陷入一片漆黑。獵犬的機械眼在黑暗中閃爍著紅光，但突如其來的電磁脈沖干擾了她的感應系統，讓她暫時失去了方向。

高天抓住這個機會，忍著劇痛，向另一個出口跑去。他的數據感知能力讓他在黑暗中也能“看到“周圍的結構，避開障礙物。

“你逃不掉的！“獵犬在黑暗中怒吼，開始追擊。她的機械部件在黑暗中發出微弱的嗡鳴聲，像是捕食者的低吼。

高天沖出停車場，來到一條繁忙的街道上。這里的人群和車輛可以為他提供掩護，但也意味著更多的監控攝像頭和安全系統。他需要一種方法來擺脫獵犬，而且要快。

他環顧四周，看到街對面的公共交通站。一輛磁懸浮巴士正準備啟動。高天集中最后的精力，連接到巴士的控制系統。這次連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困難，他的能量幾乎耗盡，神經接口發出危險的過熱警告。

但他別無選擇。高天咬緊牙關，強行突破了巴士的簡單防火墻，覆蓋了正常的行駛路線，輸入了一個新的目的地：城市邊緣的廢棄工業區。

然后，他沖向巴士，在門關閉的最后一刻跳了上去。巴士啟動，迅速加速，駛離站臺。

獵犬沖出停車場，看到遠去的巴士，眼中閃過一絲憤怒。她舉起機械臂，準備射擊，但街上的人群太多，她不能冒險造成大規模傷亡。主腦對公開行動有嚴格限制。

“這只是開始，D-7734。“獵犬低聲道，機械眼鎖定了巴士的軌跡。“我會找到你，無論你躲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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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士在廢棄工業區的邊緣停下，高天跌跌撞撞地走下車，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憊。他的神經接口已經冷卻，但仍然隱隱作痛。肩膀上的脈沖傷口開始恢復知覺，帶來一陣陣刺痛。

他找到了一個廢棄的工廠倉庫，確認周圍沒有監控后，躲了進去。倉庫內堆滿了生銹的機械和破損的電子設備，是個完美的藏身之處。

高天靠在墻上，滑坐到地面，大口喘氣。他檢查了肩膀的傷口，發現皮膚已經變成了不健康的紫色，但沒有開放性傷口。脈沖武器設計用來暫時癱瘓目標，而不是造成永久傷害。

“獵犬...“高天低聲道，回想著那個半人半機械的殺手。在覺醒的能力？

高天看著自己的手掌，皮膚下的藍色紋路已經變得黯淡，幾乎不可見。他的能量幾乎耗盡，需要時間恢復。但他不知道恢復的方法，也不知道這種能量的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