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好小子,長得比你爸高了!
- 我偷看了未來老婆的日記
- 陌云初霽
- 2037字
- 2025-03-11 17:49:26
“陳同學來了?站門口干啥?進來吧!”
面對陳默的眼神,柳棉倒是沒有絲毫不自在,反而熱情的如同家里的主人一般。
陳默瞥了一眼身旁的沈霽,咧了咧嘴,沒有說話。
但那雙綠豆大的眼睛中,分明帶著鄙視。
沈霽摸了摸鼻子,將早就準備好的茶水端了上來。
“你別誤會,柳同學住隔壁呢,來我家是……”
話說一半,沈霽突然一愣,轉而看向柳棉。
“對了,你在我家是干啥來著?”
陳默一巴掌拍在自己臉上。
哥啊,你這在解釋啥?
還不如不解釋呢!
好在,沈霽并沒有尷尬太久。
“邦邦邦……”
“我們可以進來嗎?”
三人視線看向門口,陳默推了推沈霽的肩膀。
“來了……”
來者是社區街道辦的劉叔。
而跟在他后面,看上去約二十好幾的大姐姐,則是一個相對陌生的面孔。
“小沈啊,想見你一次還真不容易啊!”
劉叔拍了拍沈霽的肩膀,然后一起坐在了沙發上。
“我需要回避一下嗎?”
柳棉輕輕起身,湊到沈霽耳邊道。
柳棉知道,現在的她,以一種及其強橫的姿勢闖入了十八歲沈霽的生活當中。
但、也僅僅如此而已。
她估計,現在的她,在沈霽心中應該算不上多么親密的人。
所以,如果沈霽介意的話,她應該主動掌握好分寸。
少女溫熱的吐息掃過沈霽的耳朵,沈霽一個激靈,耳朵上的絨毛微微豎起。
他扭過頭,躲過柳棉的視線。
緊接著摸了摸鼻子,似不在意道。
“沒有關系……”
參與過自己未來的女孩,又怎么會不知道自己的過往呢?
聽到沈霽的話,柳棉微微一愣,轉而臉上露出了明媚的笑容。
劉叔整理著手里的表格,抬頭看向沈霽。
“小沈啊,劉叔真不知道該怎么說你才好……”
劉叔語氣有些無奈,轉而從包里拿出一張卡。
“這是兩年前社區對你父母的補償,一共一百二十八萬,全在這里了……”
“那時候劉叔來找你,你小子倔的跟頭驢一樣!”
說著,劉叔仿佛又想起了兩年前那不管怎么勸都不接受的少年,咬牙的同時又忍不住發出一聲嘆息。
還不等劉叔再說什么勸解的話,卻聽見沈霽道。
“劉叔,我知道了,我會接受的。”
沈霽抬頭,直視劉叔的眼睛。
看著少年那透徹的眸子,劉叔一愣,鼻尖忍不住發酸。
“臭小子!長大了!”
“你要知道,這一切都是你應得的,這是你父母帶給你的榮耀,并不是我們對你的施舍。”
榮耀嗎?
如果可以,他寧愿從來都不曾有過。
沈霽沉默著,從劉叔手里接過那張沉甸甸的卡。
眼看沈霽終于接受了,劉叔欣慰的點了點頭。
下一瞬,仿佛想到什么一般,對沈霽道。
“對了,小沈,你父母還留了兩筆遺產給你,等到你十八歲的時候就能繼承。”
“我沒記錯的話,過段時間就是你十八周的生日了吧?”
“材料手續都在社區辦公室,到時候我會給你送來的。”
沈霽點了點頭。
見狀,劉叔也不再耽擱,他起身,拍了拍沈霽的肩膀。
那雙渾濁的眸子將面前的少年從頭看到尾,仿佛在透過他看另一個人。
“好小子!長得比你爸高了!”
劉叔微微一笑,沒有再說什么,擺了擺手轉身離去。
接下來的事情,不是他很這個老年人可以參與的了。
短短的幾句對話,幾人都明顯覺察到了沈霽的情緒變化。
陳默依舊保持著安靜。
柳棉則是抿緊了唇,眸子水光瀲滟。
……
“你好,我是社區心理診所的咨詢師,我姓李。”
李悠悠主動伸出手,和沈霽打了個招呼。
沈霽有些疑惑,“之前不都是林醫生來嗎?”
“林醫生三個月前結婚了,現在在休產假。”李悠悠微笑著解釋,緊接著便從包里拿出一沓沈霽之前的報告,開始翻閱起來。
“哦。”
腦海中浮現出林醫生那總帶著溫和笑容的臉,沈霽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真好。
李悠悠拿出檔案,翻到第一頁,“那我們開始了?”
沈霽點頭,“開始吧。”
“我們再梳理一遍導致你現在這種狀態的事件緣由……”
沈霽沒有絲毫意見。
實際上,心理治療就是不斷地撕開你的傷口,然后愈合。
直到你能完全接受這件事。
沈霽倒是一直都覺得自己沒什么問題。
只是,社區診所的心理輔導從來沒有斷過。
“兩年前,也就是2023年,四月二日。”
“因為你月考成績不理想,所以你的父母決定在難得的休息日帶你放松一下心情。”
“你們在游樂場度過了一個非常愉快的下午,回到家后,你收拾好心情重新投入學習之中。”
“而你的父親也重新穿上制服,開始夜間巡邏,你的母親與他一起出門,為了準備晚上的飯菜。”
李悠悠的聲音輕輕響起,將沈霽帶回到那一天。
真是開心的一天啊,可又有誰料到,他們出了那扇門就再也沒有回來。
小胖子陳默已經不忍再聽下去,柳棉則是轉過了頭,不讓眾人看到她臉上的神色。
“你的父母一出門,就聽到了隔壁街道傳來的呼喊。”
“一棟民房突發大火,有幾家群眾撤離不及時,被困在火海之中。”
“你的父親在給總部報備之后,就毅然決然的沖入了火海之中。”
“而你的母親也同樣加入了救援行動。”
“在即將救出最后一位殘疾老人的時候,他家中堆積的紙殼突然爆燃,引爆了旁邊的煤氣罐。”
“自此,你的父母徹底離開人世。”
隨著李悠悠的話音落下。
沈霽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夜晚。
那一聲炸響仿佛還在腦海環繞,那個晚上真冷啊。
明明是春天的夜晚,可他卻覺得刺骨的寒。
那晚,他沒有等到自己的爸爸媽媽。
最后敲響他房門的,是眼眶通紅的劉叔和父親的同事。
他的父親塊頭很大,將近一米八,母親的個子也不算小。
可就是這樣兩個人,到最后,卻只剩下兩個輕飄飄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