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婷如今十五歲的芳齡,已經是起玄境八級的玄者。
她天賦尚佳,若不是大部分時間都用來陪伴白染,也許早就步入初玄境,不過她并不在乎,只要能簡單守護著白染她就心滿意足。
“小染,不許再說這樣的話,要是被爹爹他聽到了,我還怎么見人呢。”
白?婷神情恍惚,回過神后一臉奶兇的責備起來。
“好好好,我不說就是了,反正你以后不準嫁給別人。”白染攤開雙手,玩味的看著她,無賴的說道。
“你!”
“對了婷姐,現在是什么神年?”片刻后,白染不再調戲白?婷,正經起來,隨口問道。
“神年?”
詫異的眸光投向白染,讓他不經意打了一個冷顫。
難道哪里出了錯?搜索了好一會,的確沒有發現有關年份的記憶,記憶有些斷層,包括他母親和他大哥都沒有出現的畫面。
就連這個世界的修行法則他也沒找到。
白?婷怔了一下,眸光上揚,思索了會,頓時道:“嗯...應該是九百一十四玄年吧?哪來的神年?”
九百一十四玄年?
這下讓他不得不聯想到一個可怕的猜想,這世界根本不是他以前所在的世界,神年變成了玄年,在他上一世的記憶里,他死前的世界應該是九百三十二神年才對。
看來想回到以前的世界怕是不可能了。
要是可以回去,我一定讓逆世夜王界從神域版圖上消失,還有西宮含雪這個賤女人,看來她早有預謀,并非是心血來潮,可惜此仇終是難報了……
“來,小染,趕緊更衣,馬上就該迎親去了。”
說著,白?婷拿起了旁邊衣架上早已掛好的大紅喜服就要給他穿。
他們從小不分彼此,要不是兩年前他的父親說讓他們稍微保持一些距離,他們每天晚上還在抱著睡覺。
白染稀里糊涂的站了起來,展開雙手,任由白?婷給他穿衣著裝,他還在腦海里想著一些過去的記憶。
越想越混亂,甚至他都在心中懷疑,上一世真的存在嗎?
到底什么是真實,什么是虛假?
若是假的,可那些記憶又不可能是一場夢,現在呢,更不像一場夢。
萬海滄桑不過一粒,萬世沉浮不過一瞬。
思緒萬千,回過神來,他已經被白?婷打扮的意氣風發,那瘦弱的身姿也被喜慶的大紅長袍掩蓋。
看著周身的打扮,又看著眼前正在為自己理順紅袍的白?婷,他表情凝固,滿臉的無奈:“這…喂!真的要迎親啊?沒搞錯吧?”
白?婷不予理會,她看著眼前這意氣風發的少年,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涂染了一層男子的紅,劍眉斜勾,黑發盤秀而落。眉心旁,兩嘬長長的流海依貼垂下,穿著大紅喜服,英姿颯爽,她情不自禁的靠了過去。
她將臻首埋在白染的胸前,閉緊雙眸,微笑的說道:“小染,你今天真的好好看,雖然你要成親了,但是姐一定不會嫁給別人,永遠是你的婷姐。”
不自覺的伸出了雙手,環抱在白?婷那纖細的蠻腰上,將頭放在了她的香肩上。
如同伴侶的親密動作,她們從小就不避諱,自然而然的就擁抱了起來。白?婷身上的體香,讓白染情不自禁地將頭來回蹭挪著香肩。
雖說記憶里他們經常不避諱在一起玩耍,包括過家家之類的小孩子游戲,但白?婷身上的體香在記憶中并不明顯,轉世后第一次聞到她香味,意猶未盡。
“好了,你的大婚之日,可熱鬧了,那些名門世家都會攜禮前來祝賀,你一定要鎮定自若,可不要讓爹爹他失望。”
“放心吧,婷姐,你就別操心了。”
我為什么會這么妥協?這可是成親呢!我上一世還沒有成過親!而且這一次還是跟一個沒有見過的人?
內心無數掙扎疑惑,來不及思考,被白?婷拉著走出了婚房,向白家的大門走去。
院子里一眾侍女看著眼前的白染路過,眼神里冒出了羨慕嫉妒的眸光。
她們眼里,這個瘦弱不堪的二少爺,即便是經脈殘廢,也是未來的白家繼承人,若能與他喜結連理,同床共枕,如同攀上了枝頭變鳳凰,地位將遙遙高升。要是能再誕下一子,那更是飛黃騰達。
“哇,二少爺今天英姿颯爽,根本看不出虛弱。”一個丫鬟站在院子旁邊一個角落思春的說道。
“是啊,沒想到平時里看起來弱不禁風的二少爺,今天意氣風發,簡直想....”
另一個旁邊手拿著大紅花的侍女跟著起哄。
旁邊的丫鬟嘴角輕揚,淫邪的眼眸輕輕瞥向那名手捧著大紅花的侍女,隨口問道:“嘿嘿~你想什么?”
那名手捧大紅花的侍女,臉色泛紅,扭扭捏捏,小聲嘀咕道:“想...想伺候二少爺侍寢。”
“你想的美,二少爺怎么可能看的上我們一個丫鬟。”
眾侍女百忙之中嬉鬧著,你一句我一句,讓白家的府邸更是充滿了喜慶之色。
白染很快被拉到了大門口,他旁邊則站著管家。
門前一條長龍般的隊伍出現在眼前,一頂豪華奢侈的花轎抵在中間,前面還有一匹駿馬,后面則是敲鑼打鼓的隊伍,全部穿著紅色的衣飾。
“少爺?您是騎馬還是坐轎?”
他回首看向旁邊與他對話的中年男子,男子體態臃腫,八字胡,腿短脖子粗,戴著管家帽,記憶里搜索了一番,這是白家的管家,白禮。
“當然是騎馬了,成親是大事,這要是坐轎,豈不是被人看笑話?”
不知不覺間,白染認真了起來,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了,那就風風光光的操辦,且要體面的去迎親,好歹白家也是天啟城的名門。
白染來到花轎前的火紅色駿馬前,看了一眼,然后摸了摸它的眉心:“小家伙,今日靠你給我撐撐面子了。”
后方站在門口的白?婷,雪嫩的白潤小手緊握在胸前,美眸中充滿了不舍,看著眼前自己陪伴了十四年的少年就要娶妻成家,她心中無比復雜,如果不是這一層養女的關系,怕給他們的父親丟了白家的臉,恨不得立馬嫁給白染。
習慣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它會在不經意間讓人陷入不可自拔的地步,互相依偎的感覺讓她流連忘返。
有時她甚至在想,如果自己是其他家族的女兒該多好,這樣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和白染在一起。
白染拉起韁繩,單腳踩到馬踏繩跨了上來。
咴咴~
~
那火紅色駿馬前腳彎曲上抬準備出發,結果一下子將白染摔了一個底朝天,狗吃屎的姿勢。
“啊!小染!”
白?婷看到這突發的一幕,震驚失措間大喊了出來,連忙小跑過去,旁邊的白禮也跟了上去,周圍的下人也圍了過來,想將白染扶起。
“你沒事吧,小染!你別嚇我啊!”白?婷嚇得滿頭大汗,她蹲下來看著一臉呆愕的白染,胸口重重起伏。
白染摸著后腦勺,顯得尤為冷靜,當他把手拿回到面前后,發現了一抹血紅,沒錯他竟然被一匹馬摔倒,甚至還流了血。
想我當初可是各大年輕新生代星主的眼中刺肉中釘,一身不俗的修為與天賦更是站在年輕一代的巔峰。
如今被一匹馬摔到腦出血?
白禮上來后看到這一幕甚是尷尬,他一臉溫和,惶恐道:“呃...少爺~”
“咳...咳咳,那個,白管家,我看還是坐花轎吧,這匹馬今天似乎沒喂飽,它在發脾氣。”他連忙起身,面露尬笑,強壓著心中的悸動,平淡的道。
“啊,對對,也不知道是哪個馬廝喂的,竟然犯下這種低級錯誤,事后我必將他嚴懲,那...就委屈少爺坐花轎了。”
周圍的人越來越多,那些名門正派以及家世顯赫的公子哥都紛紛趕來,此時白禮自然知道給他一個臺階下,否則丟的還是白家的臉面......
白家二少爺白染經脈殘廢,體弱多病,這在天啟城已經不是什么新鮮事,身為白家的管家,他自然更加知曉,從來沒有騎過馬的白染,如今第一次騎馬當然不可能成功。
“小染,別逞強,就坐花轎就挺好的,知道嗎?”旁邊一臉擔憂的白?婷緊張的勸說著。
“知道了,婷姐。”
白染捂著后腦勺,跌跌撞撞的走向花轎。
來到花轎前,一個下人蹲下呈俯跪之姿趴到地上,白染短暫的怔了一下,隨后他腳踏下人的后背,乘上了花轎。
一個戴著判官帽的司儀站在花轎的旁邊大聲喊道:“良時到!起嬌!迎親!”
頓時,后方敲鑼打鼓的長龍隊伍,開始了噼里啪啦的奏樂,有吹嗩吶的,有敲鑼的,有打鼓的,甚至還有舞獅的。
這豪華的長龍隊伍很是夸張,有好幾百米長,造成了街道各種擁堵,聲音響徹了大半個天啟城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