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看不清
- 說好采藥養家,你肝出十萬山神?
- 一天九碗
- 2113字
- 2025-03-20 17:14:32
“過兩年討個正經媳婦,他爹娘在天上看著,可不得笑開花!”唐大娘笑道。
唐大哥咂咂嘴:“季小子可惜生錯了地方。要是在城里頭,早當人上人了。”
他搓著掌心的老繭。
“您叮囑山魈子多走動是對的,可別太殷勤,那孩子心里比秤砣還明白。”
“那先前你和季家閨女......”
唐大娘剛探頭就被截住話頭。
“這事情以后甭提!”
唐大哥猛地搖頭:“如今人家門檻要拔高幾丈,咱夠不著。”
聲音忽地低下去。
“那小子勢頭猛,他姐往后定是穿金戴銀的命。”
唐大娘訕訕揪著圍裙邊。
二兒子活不見人。
大兒子剛撿回條命。
小兒子還嫩得能掐出水。
這光景攀高枝?
能借季家三分力是福分,若不能,總歸別招人嫌。
這邊。
季咸打量山魈子腫脹的臉,嘴角翹得老高,瓷娃娃般天真。
這分明像個沒挨過生活毒打的秧子。
這個年紀。
山魈子還不了解青崖寨等級森嚴,難以逾越。
窮人子弟想從爛泥潭里掙出來,比扒皮抽筋還難。
諸多上升渠道,都有門檻。
十人中有九人摔,剩下那個才夠得著門檻邊。
“季兒哥,你想和我說啥?”
山魈子撓了撓頭,臉色微紅。
“季兒哥……還好有你幫忙,謝謝。”
暮色將晚。
夕陽余暉漫過寨子。
將成片的茅草屋鍍成粼粼碎金。
季咸搖了搖頭:“都是從小長大的哥們,還說這話,生分了噢。”
山魈子耳朵微紅,垂下腦袋。
這次要不是季咸出手,沒準他家都被疤臉漢掀翻了去。
“山魈子。”
季咸叫了聲。
“恩?”
山魈子愣愣抬頭。
“你大哥這幾日還好臥床休息,你...好好練武,拳頭硬了,才能在寨子里站穩。”
季咸垂眸,還是叮囑了兩句。
山魈子被家里保護得很好。
是錯也不是錯。
但人都會長大,都要面對那糟糕透頂的生活。
山魈子重重點頭:“等我跟大哥學了刀法,到時候看看誰還敢欺負唐家?!我直接一刀一個!”
季咸笑了笑道:“我正好有東西要給你。”
“什么?”山魈子疑惑,雙手糾結。
今日季兒哥幫了他們家這么多忙,再拿他的東西是不是不好呀?
“先閉眼。”季咸淡淡道。
“???”山魈子雖然疑惑,但還是聽話把眼睛閉上。
“季兒哥,你是從哪里學得這種套路...”
話音未落,山魈子感覺自個懷中多了兩樣東西。
一樣似乎是本冊子,有股霉味;一樣有些粗糙冰涼的感覺。
“山魈子,幫我和大娘,大哥捎句話,阿姐在家等我,今個就不在你家吃飯了...
大哥的傷勢等好得差不多了,我再來幫他挑出那些碎骨渣。”
聲音似乎從遠處傳來。
山魈子連忙睜眼。
背著藥簍的季咸沒回頭,只抬起手隨意地晃了晃。
暮色里。
灌滿秋風的衣服,翻飛不停。
少年修長背影,在夕陽下拉得挺拔。
山魈子盯著那道輪廓,沒出聲。
方才對方轉身時,他總覺得有某種微妙的分寸感。
這個從小和他滾在同一個泥坑里長大的發小。
此刻,陌生得仿佛從未真正相識過。
山魈子掏出懷中那兩樣東西。
一樣是《劈山刀法》。
這是大哥的壓箱貨。
一樣是三兩銀子。
那是季咸之前說好的,那群潑皮無賴賠給唐家的醫藥費。
“季兒哥...”
山魈子喃喃,莫名地看不清少年遠去的身影。
季咸走在回家的路上。
望向識海,玉簡不斷震動,文字如墨般出現。
【行針救人,心有所悟,參悟技藝針灸】
【技藝】:針灸(入形)
【參悟】:20/1000
【妙用】:形準意達,針如游絲。能辨361穴,掌握九針,手似撫羽般輕靈,效若拔刺雪污。
“竟然又參悟一門技藝?”
季咸心頭微動。
“針灸第一境為入形,講究八個字,形準意達,針如游絲。”
“醫者可以辨認人體三百六十一穴位,會九針之法,手法更是輕靈,刺入時患者僅感蚊叮之微。”
“這門技藝若是修至下一境(通絡),沒準就能對阿姊的眼疾起到效果。”
季咸不由暗自頷首,心道:“以后若是時機恰當,也可以治病救人。”
“若能在杏林間掙得‘懸壺及時雨’、‘仁心保生郎’、‘活命不圖報季先生’這般名號。”
季咸捻著下巴,不由浮想聯翩。
“屆時三江九河,五山九州之地,何處不是我的濟世道場?”
念及此處,眼前仿佛浮現百姓焚香相迎的景象。
無論行醫至哪個州縣。
總有大戶捧著新收的稻米、剛采的草藥候在道旁。
貴婦小姐們爭著為先生漿洗衣裳。
貴人們顫巍巍遞上“妙手仁心”的匾額。
這般懸壺濟世的日子,可比江湖草莽痛快多了!
玉簡繼續嗡鳴。
字跡繼續浮現,宛如點點星火。
【全神貫注,煉藥治病,技藝精進】
【技藝】:煉藥(采菁)
【參悟】:50/1000
【妙用】:識百草之性,辨天地靈韻。踏幽谷采晨露之華,入云海摘月魄之精,以草木初胎為始。
“不錯,不錯,又有收獲。”
季咸嘴角微微勾起。
少年再次將心神投入識海。
【技藝】:劈山刀法(舉重若輕)
【參悟】:10/500
【妙用】:千鈞裂石,見血封喉。
“有了這門刀法,正面對敵時的手段總算充裕了些,下次在山中碰上疤臉漢那幾個,怕是能一刀一個了結他們。”
季咸摸著腰間匕首暗道。
他往日所習武功,多以內外兼修為要。
真正欠缺的,正是這種一擊斃命的殺招。
而后,季咸掂了掂手里錢袋,嘴角快咧到耳根。
這趟唐家救人不虧。
既白撿兩門新手藝,還賺了二兩雪花銀!
疤臉漢子竟這般闊綽!
他瞇眼盯著白銀。
若不是周圍鄉鄰眼巴巴盯著,真保不齊要學那剪徑的勾當。
難怪老話說,殺人放火金腰帶。
這錢來得也太容易了!
季咸轉念一想,疤臉漢下體被廢,尋常大夫治不了這傷。
畢竟。
自己那一腳用了七八分力道,早將那廝的命根子,踢得稀碎。
那潑皮要么找馬三姑告黑狀,要么只能求白蛇娘娘續命根。
若那廝來日還能恢復如常,必是勾結了白蛇娘娘無疑。
這倒是要留個心眼。
夜晚。
蛇盤谷。
腥風陣陣。
“娘娘啊!”
疤臉漢聲嘶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