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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砸到人如何是好?

一番唇槍舌劍過后,藥行東家?guī)е笈芗椅浞颍瑥街背硐蓸欠较蜻M發(fā)。

沿途雖不斷遭遇蛇群攔路,但都被他們一一清掃干凈。

與此同時。

醉仙樓頂層。

一人被倒吊在樓外。

“咳咳咳……兩位叔叔,俗話說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啊!

二位有什么要求盡管開口,何必……何必非要弄到這個地步呢?!”

被吊得頭昏腦漲的周二河,艱難地瞥了眼腳下。

五六層樓高,摔下去不死也得半殘。

他臉色慘白,冷汗從額角滾落。

油麻繩深深勒進腳腕,皮開肉綻,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

嘭!

吞山蟒一拳狠狠搗在他肚子上。

“呸!”

“爺爺我可沒你這號不孝的侄子!”

吞山蟒啐了一口,不再理會疼得直吐酸水的周二河,轉(zhuǎn)而朝金剛童子咧嘴一笑,

“哥哥,你說是不是?這小子跟他那死鬼老爹一個德性,看著就讓人惡心!”

他腳下,是滿地粘稠的血污和殘肢斷臂。

幾個伙計橫尸當(dāng)場,幾名婦人也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

就在這片血腥狼藉之中。

金剛童子卻悠哉悠哉地自斟自飲,慢條斯理地嚼著花生米。

窗戶洞開,任憑刺骨的風(fēng)雪撲面而來。

“我等這天許久了……”

金剛童子將酒杯重重一放,眼神變得陰鷙,

“當(dāng)年老子從寨子里逃出來,可是九死一生!

這一切,都拜你那個好爹所賜啊,乖侄兒!”

啪!

啪!

啪!

話音未落,他又揪起幾乎被折磨得只剩半口氣的周二河,狠狠甩了幾個耳光。

周二河早已無力反抗,被打得眼冒金星,神志都恍惚起來。

他隱約聽見,兩個山匪頭子正在密談。

“算算時辰,周楊兩家快到了。”

一個聲音道,“待取了周家人的血,我等便速退外寨!”

“順手擒了那季咸,大哥意下如何?”

“此子修為最弱,又是白蛇娘娘的心事。”

吞山蟒自然留待最后處置。

他斟滿酒,奉給四哥金剛童子。

在他看來,那采藥少年,不足為懼,翻不起大浪。

金剛童子一飲而盡,贊道:“老六!你向來機敏,主意甚妙!”

話音未落!

下方傳來一聲悲愴嘶吼:

“二河!!!”

聞此呼聲,二匪霍然對視。

“來得這般快!”

吞山蟒詫異道。

風(fēng)雪怒號,沖天兇煞!

樓外的吊架之上,是周五味的獨子!

周五味見狀,目眥欲裂,怒發(fā)沖冠。

“我日你仙人板板!”周五味暴跳如雷,咆哮震天。

金剛童子憑窗下望,嘴角噙著冷笑。

他昂首大笑,聲震屋瓦:

“周老哥,可還記得我?!”

“你?”

周五味一愣,旋即雙目圓睜,“是你!”

他咬緊牙關(guān),死死盯住金剛童子,喉頭滾動:

“你……怎可能沒死?!”

當(dāng)年剿匪,他分明親眼所見,此人墜入百丈深谷!

“哈哈哈!”

金剛童子笑聲更烈,酣暢淋漓,“果然貴人多忘事!也罷,我這等無名小卒,何足掛齒!”

他話鋒一轉(zhuǎn),聲如寒鐵:“青崖寨山民,金剛童子,特來討債!

這些年被你盤剝壓榨的血債,今日一并清算!”

“放了我兒!”

周五味急吼,“你要什么,盡管開口!”

聞聽此言,金剛童子仰頭灌下烈酒,辛辣入喉,痛快無比!

幾十年前,他不過是藥行一介采藥人,任人驅(qū)使,飽受欺凌。

更因交不起苛捐雜稅,被逼得家破人亡,逐出寨子,流落草莽。

后來遭遇昔日東家周五味,連同官兵剿匪,九死一生!

若非大哥相救,焉有今日?

血海深仇,刻骨銘心!

今日終得雪恥,豈不快哉!

“東家!”

金剛童子攥緊吊著周二河的繩索,聲音冷寒,

“當(dāng)年采藥那會兒,就知你心腸忒狠毒!

半點良心也沒有!不過欠了半月租子,你就心狠手辣,將我等山民趕出寨門!”

“那時苦苦哀告,跪地磕頭,你眼都不眨,還說:‘愛干干,不干滾!有的是人!’”

“后來九死一生,落草為寇,才悟透一個理兒!”

他手上加力,繩索繃緊,

“只要拿捏住人的軟肋,就像當(dāng)年你拿捏我們山民一般,任他再硬氣,也得乖乖就范!”

他盯著周五味,目光如刀:“念在舊日主仆一場,給你個機會。

跪下!我便考慮留他性命!”

老六急了,扯他衣袖:“哥哥!說好的放周家血呢?您這...”

話未說完,金剛童子猛地一擺手將他打斷。

吞山蟒不解,卻聽到一道低聲傳來。

“老六,你過來.......”

他趕緊附耳過去,臉上漸漸閃過驚喜。

“大哥,此計當(dāng)真神妙!”

“莫要多說,快去辦!”

金剛童子催促道。

“可是大哥,您一人……”

吞山蟒似有猶豫。

“嗯?”金剛童子聲音一沉。

“是是是!弟弟這就去辦!”

吞山蟒忙不迭地應(yīng)聲退下。

緊接著。

金剛童子厲喝震天,聲浪激蕩屋梁:“跪?!還是不跪?!”

話音未落,他手掌一松。

懸垂的麻繩劇顫!

五六層樓高,墜地必是腦袋開花!

“我跪!”

救子心切的周五味目眥欲裂,撲通一聲,重重跪倒!

積雪四濺。

周家武夫們目睹此景,心頭如堵。

當(dāng)家的尚且如此,他們更是滋味難言。

“跪已跪了!速速放了我兒!”

周五味嘶吼,眼角余光急掃手下,暗遞眼色。

周家打手心領(lǐng)神會,悄無聲息,向醉仙樓潛去。

此等小動作,豈能瞞過金剛童子?

他嘴角一撇,厲聲再催:“磕頭!”

“你…!”

周五味怒極。

“磕!還是不磕?!”

金剛童子獰笑,右手如鐵鉗,瞬間扼住周二河咽喉!

砰砰砰!

三記響頭,沉悶刺耳,穿透風(fēng)雪。

“哈哈哈哈!”

金剛童子狂笑震天,恣意張狂。

心中快意翻涌:“爹娘!你們?nèi)掠兄稍匆姡浚 ?

狂笑驟止,他面色陡寒,手中寒光一閃。

繩索立斷!

“東家!接好了!”

周二河如斷線風(fēng)箏,直墜而下!

“快接少爺!”

周五味不顧額頭血涌,嘶聲狂吼,目眥欲裂,緊盯下墜的兒子。

昏迷的周二河,眼看就要落入父親懷中……

咻!

一道寒芒破空!

僅是一只酒杯,自樓頂激射!

金剛童子武道六重天,氣力灌注,其勢如電!

啪嚓!

顱骨應(yīng)聲爆裂!

如瓜果遭重擊!

紅白漿液飛濺,瞬間糊了周五味滿臉!

金剛童子猶嫌不足,惺惺作態(tài),揚聲嗔怪:“哎呀!老六!怎可亂丟東西?!

砸到人如何是好?

便是砸不中人,傷及花花草草,也是罪過!”

他轉(zhuǎn)向老六,話鋒直戳周五味心窩:“東家讓你接穩(wěn),你怎如此大意?!”

“吾兒啊!!!”

周五味懷抱殘尸,血淚迸流!

嘶吼穿過風(fēng)雪,字字泣血!

這喪子之痛,令他兇光暴射,幾近癲狂:“給我上!生擒此獠!碎尸萬段!吊于寨門!曝尸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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