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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蹊蹺

蘇婉兒瞧著季咸。

這人嘴上說著擔(dān)心,臉上那笑容卻分明帶著幸災(zāi)樂禍。

察覺到蘇婉兒的目光,季咸收斂了笑意,詢問道:“對了,蘇捕頭今日怎么得空上門?”

“縣衙近來不是有衙役受傷嗎?我想請季掌柜過去幫忙看看。”

蘇婉兒沒再糾結(jié)他的笑容,直接說明了來意。

“這事......”

季咸遲疑片刻。

“季掌柜可是擔(dān)心報酬?”

“蘇捕頭誤會了,并非擔(dān)心報酬。”

他一邊說,一邊將蘇婉兒領(lǐng)入內(nèi)堂。

周遭伙計見了,紛紛側(cè)目。

自家掌柜竟與縣衙捕頭也有交情?!

來到內(nèi)堂,季咸才幽幽解釋道:“縣衙之前的傷員不是謝青在救治嗎?

俗話說,病不二醫(yī),季某只怕犯了忌諱。”

“唉!”

蘇婉兒輕嘆一聲,眉宇間帶著憂色。

“說來也怪,謝丹師煉的丹藥,手下人吃了,傷口確實好得飛快。

可偏偏從昨晚起,一個個都開始喊頭疼,疼得直打滾。

我尋了幾個外鄉(xiāng)的大夫,都束手無策,實在沒法子了,才來請季掌柜,你援手的。”

傷口愈合,卻頭疼欲裂?

這情形實在蹊蹺。

季咸未曾親眼見到病人,不好妄下斷語。

他只能先詢問道:“蘇捕頭,可帶有謝青煉制的丹藥?”

“帶了?!?

蘇婉兒手腕一翻,利落地從袖中掏出幾枚烏黑的丹藥。

這丹藥大小,宛如嬰兒拳頭。

蘇婉兒將四顆丹藥遞了過去。

季咸接過,入手微沉。

他先是凝目細看。

丹藥通體漆黑如墨,不見絲毫雜色。

再湊近鼻端一嗅,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氣,便鉆入鼻腔。

這藥……

季咸心念微動,采藥技藝悄然運轉(zhuǎn)。

反饋來的信息,讓他心頭一震。

這丹藥的方子,竟是以人骨人肉為主材煉制的?!

他正暗自驚疑。

手中的丹藥竟然微微一顫!

季咸眸光一凝,眼底深處泛起一抹不易察覺的青芒。

神農(nóng)望氣術(shù)瞬間催動。

視線穿透那烏黑的外殼,丹藥內(nèi)部景象赫然顯現(xiàn)。

哪里是什么藥力精華,分明是一個蠕動的猩紅光團!

不,更確切地說,是一條蜷縮其中、似在蟄眠的細小蛇影!

季咸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這哪里是什么治病救人的丹藥?

分明是包著糖衣的毒蠱邪物!

“有多少人吃了這東西?”

季咸感到喉嚨有些發(fā)干。

他將手里提著的早點,放在桌上。

先給坐在一旁的蘇婉兒,倒了杯茶,又給自己斟了一杯,這才開口問道。

他的措辭已從“丹藥”變成了“東西”。

“來寨子的衙役們……都吃了?!?

蘇婉兒敏銳地捕捉到了季咸稱呼的變化,以及他臉上那抹難以言喻的復(fù)雜神情。

一時間。

蘇婉兒心中疑竇叢生。

難道他真看出了什么門道?

為何只追問丹藥,卻不談病癥?

季咸的表情更加凝重,追問道:“剩下的……全在這兒了?”

蘇婉兒壓下疑惑,答道:“謝丹師煉的本就不多,我只尋到這些。”

季咸微微頷首,手掌一翻,那四枚烏黑圓丹,跌落在地。

微微跳動。

下一刻!

在蘇婉兒震驚的目光中。

季咸渾身泛起赤紅光芒。

一股灼熱的氣血之力轟然爆發(fā)!

他出手快如閃電,勁風(fēng)撲面!

以她金肌境幾近圓滿的修為,竟然也未能完全看清動作軌跡!

啪!

一聲沉悶巨響在靜室中炸開!

緊接著!

嘶嘶……嘶……

幾聲微弱,卻令人頭皮發(fā)麻的蛇嘶聲,仿佛幻覺似的,在碎裂聲中響起。

烏黑的丹藥應(yīng)聲四分五裂!

碎裂的蛇骨、焦黑的丹泥,以及暗紅色的血肉糊狀物,瞬間迸濺開來。

沾滿了地面,散發(fā)出更濃烈的腥氣。

蘇婉兒徹底呆住了。

這……竟然是謝青親手煉制的丹藥?

她還曾為這位丹坊出身的丹師,打過下手。

丹藥之中,怎么會藏蛇?

怎么可以藏蛇?!

這不是害人性命嗎?!

一時之間,蘇婉兒難以置信。

若非親眼所見。

若是季咸事先點破,丹藥藏蛇,她只會嗤笑對方胡言亂語。

方才季咸抬腳欲踏時,她甚至覺得他是在添亂。

不懂醫(yī)治也就罷了,何必毀掉這珍貴的丹藥?

此刻,她只覺臉上火辣辣的。

眼前這少年,看似未及弱冠,果然深藏不露。

難怪年紀輕輕,便能在青崖寨,萬千采藥人中脫穎而出,得王掌柜青眼,更成了濟世堂的二把手!

良久,蘇婉兒才回過神來。

季咸已招呼伙計清掃地面,開窗通風(fēng)。

待房門開啟,房中那股腥甜的血氣才漸漸散去。

“季掌柜好眼力!”

蘇婉兒由衷嘆道。

季咸只是隨意擺了擺手,坐了下來。

蘇婉兒心中憂慮更甚,追問道:“季掌柜既已識破這丹藥的端倪,可有救治之法?”

季咸淡淡啜了口茶,方問:“服下幾日了?”

“每日三次,算來已有三四日。”

蘇婉兒憂色難掩。

“是昨夜發(fā)作的?”

“沒錯?!?

“除了頭痛欲裂,是否還伴有腹痛、高熱?”

季咸推測道。

“季掌柜所言不差,正是如此?!?

蘇婉兒心中震動更甚。

此人未見病患,竟然能將諸般癥狀料得如此精準。

濟世堂最年輕的掌柜,果然名不虛傳。

“這丹藥所藏,并非尋常小蛇,”

季咸語氣平靜,卻字字驚心。

“而是帶有一絲靈智的妖蛇。服下后,丹藥糖衣約莫兩三日化盡,妖蛇便破丹而出,鉆入五臟六腑,啃噬臟腑。”

“初時腹痛難忍。待其食至半飽,便會釋放毒素,致人頭如斧劈,高燒不退。最終……”

他頓了頓,未盡之言卻更顯森然,“……將人由內(nèi)而外,啃食殆盡。”

蘇婉兒聽著季咸的描述,臉色微微發(fā)白。

她暗自慶幸自己沒吃那東西。

否則,若被妖蛇破腹而出,在體內(nèi)亂竄致死……那死狀何其可怖!

“季掌柜,當真一點辦法也沒有嗎?”

心中驚悸稍平,蘇婉兒站起身,神情嚴肅而憂切。

她鄭重地朝季咸拱手一禮。

“哎!蘇姑娘這是……”

季咸連忙起身,將她扶起。

“季掌柜還是喚我蘇捕頭吧。”

她強調(diào)道。

此刻的她,只是為手下弟兄求醫(yī)的捕頭,并非什么世家蘇小姐。

季咸沒有立刻應(yīng)承,反而問道:“季某倒有一問,蘇捕頭為何未隨師爺、縣令他們一同離開?”

蘇婉兒蹙起秀眉,憂色更深:“我早先便察覺些異樣,加之舅舅言語間,也多有勸離之意……便知此地已成是非之地,兇險異常。連張縣令都走了,可見情勢之危?!?

她頓了頓,聲音低沉:“可縣令雖走,大半衙役仍留在此處……他們,說到底不過是披著這身官衣,混口飯吃罷了?!?

季咸了然。

這位蘇姑娘,確與尋常世家子弟不同。

“季某不敢說有十足把握,只能說……姑且一試吧。”

季咸終究應(yīng)承下來。

畢竟醫(yī)者仁心,見死不救,于心難安。

見季咸答應(yīng),蘇婉兒暗松口氣。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此人或許真有解決之道。

但轉(zhuǎn)念一想,又不免替季咸擔(dān)憂起來。

眼下緊閉門戶,方為上策,貿(mào)然卷入這蛇妖之禍,難保不被妖魔盯上。

“季掌柜放心!”

蘇婉兒按著腰間的刀柄,語氣堅定。

“我蘇婉兒雖是女子,武藝尚可,此番定會護你周全!”

季咸微感詫異。

一個金肌境的武人,說要保護他這個汞血境?

他心中失笑,面上卻只溫和點頭:“好?!?

恰在此時,門外忽地傳來一聲蒼勁有力的調(diào)笑:

“呵,季小子,你倒真指望著一個金肌境的小姑娘護你了?”

朱婆婆推門而入,笑吟吟地看著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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