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西南走一里地就是南吳莊,很快找到了吳磊家。
吳磊的母親是個大高個子,打量打量陳豪說:“你是陳豪吧?這是你兒子?長得很像你。”
“是啊,我是陳豪,你認識我?”
“我娘家是張常鄉大李莊的,有次你去家里給柴油機砸號,發60斤平價油票,倭當時正在我娘家。”
“哦。這是吳磊的家嗎,我有事找他?!标惡烙职褎偛啪幍哪嵌蜗乖拸褪鲆槐椤?
“嗐,那點小事還感謝?想不到我兒子還助人為樂見義勇為過哩。不過他現在不在家,他在梨城上班哩?!?
“他上什么班?”
“給一伙抽獎的幫工,就是讓人們10塊錢買一張劵,然后看中了五等獎,四等獎,一等獎什么的。六等獎是一瓶罐頭,我看大多數是抽到一瓶罐頭?!?
“那挺忙的?”
“忙個屁。批下那種好生意來就干,批不下來時就閑著唄?,F在到處是搞抽獎的,哪有那么多瞎眼百姓去上當扔錢?”
“他時?;丶襾戆??”
“不。他回來我們凈逼他往家里交錢,把他身上搜干掏凈,他說他怵頭回家了?!?
“那我這兩天里去梨城找他。”
“那么點事,著什么急,你還挺急性子嗎?”
“小心愿,光惦記。”
“也沒給孩子點吃頭,進屋切個西瓜吃吧。”
“不用了?!标惡勒f著就騎上自行車馱著孩子告辭了。
陳豪剛回到家,就有張常鄉里一個騎自行車來的人,喊他去鄉里一趟,說是鄉長讓來喊的。陳豪就把兒子送到了當村的姐姐家里去,然后跟著來人騎自行車去鄉里。
一路都是土道,顛簸極為嚴重??焖兕嶔ひ粋€多小時后終于到達鄉里,鄉長并不在,見到了武裝部長。原來是縣里開展民兵訓練工作,每個鄉要去5個民兵,鄉長要讓陳豪做為5人中的一員前去。陳豪倒是愿意去,又鍛煉身體又管飯吃好的,但陳豪知道自己是個“妖精”,萬一有個用照妖鏡測試的手續被照出來了咋辦,再說自己有暗鞭隨手用,以后還可能會有更多的得力武器,也用不著那些土氣的鍛煉方式提升身體素質。于是他就對武裝部長說:“我們縣農機站正給我們評職稱,這次名額有我,正好這幾天評,如果我不在表填不了,就耽誤了,以后再等機會還不知猴年馬月?!?
“既然正趕上評職稱,那就算了吧?!蔽溲b部長說。
陳豪便立即騎自行車原路返家了。
道路實在太難走了,也幸虧不天天來上班。兩個月前他持了縣農機管理站站長給開的一封介紹信來張常鄉里報到,鄉長對他說:“現在鄉政府機關院子里也沒屋子了,等騰出了屋子我會通知你?!鞭D眼過去兩個月了,屋子仍沒有,他也就沒來上班,只在縣站有工作任務時來完成一下而已。這次民兵訓練鄉長想起他了,還算不錯。
傍晚妻子下班回來,對陳豪說:“我告訴你啊。如果你今晚老老實實回北屋里睡覺,我就做飯。不然,那我就不做飯了,我看孩子,你做飯?!?
“我做飯。”陳豪說,“我要做模范丈夫。男人愛做飯,家財一萬貫。”
“那好,你做吧,做山藥白粥,騰干糧。”
“好嘞?!?
陳豪就去院子里的省柴灶上去蹲鍋燒水騰上干糧。
點柴禾的時候,他抓了把引火的麥秸,不想用火柴,就想手里有個打火機用才好,這時有個打火機就來到了手里。他就迅速打著了火,把麥秸引燃了。然后往火上添玉米秸,繼而是小棍棒,再后添粗棍棒。
妻子在一旁坐在凳子上摟著孩子愣住,不動了?!瓣惡?,你會魔術?!”
“誰還沒個小特長?”陳豪想不到一個省懶法動作被妻子發現了,就如此地說。
“不簡單呀,你出去表演魔術也能掙錢呀,就剛才那一招巡回演出就能掙不少錢?!?
“還不太熟練,并且我還要學練更多更大的神奇魔術,到能掙大錢了再出去巡回吧。”陳豪敷衍。
“哦?!逼拮用嫦噙€是愣神的樣子,她剛才被震驚到了。
陳豪讓火著著,回去去切紅薯,切成丁端來倒進鐵鍋里水中,繼續燒火。過會兒回屋里去用玉米面加水拌了,回來倒進鍋里。
“陳豪你這是什么新式做白粥方法?為什么不是往鍋里撒棒子面兒?”
“那樣白粥容易出疙瘩?!?
“是的。可是以前你也沒做過白粥呀,你怎么知道的?”
“地球上都知道?!?
“什么話?”
“一部科幻電影里的臺詞?!标惡婪笱艿?。
晚飯后妻子又出難題兒了:“今晚你在北房屋里陪著孩子睡覺啊,我去東房屋里,我也心靜心靜?!?
“那屋有蚊子?!标惡勒f。
“那我就不去了。那么你也不能再去了呀,不然你被蚊子傳染了瘧疾啥的,再傳染給我們娘兒倆,就麻煩了?!?
“蚊子不多,一個半個的我能及時打死?!?
“我今天腰椎病又犯了,需要人按摩腰部。你是今晚親自給我按摩呢,還是花錢去叫個別人家的女人的男人來給我按摩呢?”
“我也沒按摩技術哇,不懂一點穴位知識?!?
“就閉著眼搓搓就行,搓哪兒哪兒就是穴位。”
“嗯?!标惡勒也怀隼碛闪?,就答應。
“你為什么不拒絕了?出乎了我的意外?!逼拮佑终f。
“聊得挺投機的,應該是緣分所在。老天爺扔過紅線來,我不接不是不識好歹么?”
“還紅線,紅鐵絲都捆上了。老天爺真瞎眼,讓我和你有緣分?!?
“你不喜歡我正好可以分房睡嘛,我沒意見?!?
“想得倒美,該干的活不干?我腰椎好了還有胃扎心呢,你搓一輩子也搓不完?!?
“那就搓。”陳豪下決心道。
上天把我安排到這個崗位來了,尸位素餐也不行啊。
但當晚并沒有搓成,因為來了夜襲隊。是一隊老鼠從房頂下到了屋里。它們從抹了一層白灰的葦萡上咬窟窿下來到電線上,然后演雜技進屋。開門攆出去后又二次來襲。這次陳豪剪斷了電線,老鼠們掉進了水甕里。妻子讓當晚就把甕里水淘干,因為太惡心反胃。淘完甕后困頓不堪,雖然她還令他給搓腰,但只搓了一下她就大睡不醒了,他也就趕緊收手了。
次日是周六,妻子在家看著孩子,陳豪就去梨城找仇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