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殺手的動作瞬間凝固。冰霜從他眉心蔓延至全身,最終化作一尊猙獰冰雕。
“這些‘影刃’殺手就是麻煩。”覃嬋兒撇撇嘴,“動不動就自爆。”
紫衣女子警惕地后退半步:“這是我們‘誓約’與‘影刃’的恩怨,閣下為何插手?”
“誰管你們打生打死。”覃嬋兒轉(zhuǎn)身走向河堤,“但要是在市區(qū)動用大規(guī)模靈技……”她回頭瞥了一眼,“我不介意把你們倆都埋進洛水河底。”
真搞出這么大動靜,武盟肯定會介入的,要是讓那個陳墨懷疑到自己頭上,豈不是很麻煩?
“……明白了,我們會注意分寸的,閣下可還有其他事情?”紫衣女子依舊沒有卸下防備,凝重地盯著覃嬋兒。
“藍誠是你們老大嗎?”覃嬋兒淡淡問道。
紫衣女子猶豫片刻,還是答道:“算是吧。”
覃嬋兒得到了答復,便不再久留,化作虛影瞬移離去。
等紫衣女子回過神,河灘上早已沒有了少女的蹤影。只有逐漸融化的冰雕,和鵝卵石上殘留的淡淡靈壓,證明方才并非幻覺。
遠處高架上,易清歡正焦急地張望。覃嬋兒突然出現(xiàn)在副駕,嚇得司機差點撞上護欄。
“走啦。”她拍拍駕駛座,“明天不是還要逛街嗎?直接回云麓府睡吧。”
“哦。”易清歡雖然眼里滿是好奇,但還是沒問覃嬋兒干嘛去了。
大巴赫駛?cè)胍股嚧巴獾穆逅拥褂持鴥砂稛艋穑缤粭l流淌的星河。
……
深夜,云麓府23層,覃嬋兒家中。
溫熱的水流順著覃嬋兒的肩頸滑落,蒸騰的水汽在浴室鏡面蒙上一層薄霧。她扯過浴巾隨意裹住身體,濕漉漉的黑發(fā)垂在腰間,水珠沿著脊背的曲線滾入腰窩。
真絲睡裙輕飄飄地套上身,半透的布料下隱約透出瓷白的肌膚,腰間的系帶松垮地垂著,隨著步伐在腿側(cè)輕輕晃動。
茶幾上的黑龍發(fā)簪突然顫動了一下。覃嬋兒赤著腳走過去,瑩白的足尖踢了踢發(fā)簪:“別裝死。”
發(fā)簪“嗡”地化作一條小貓大的黑龍,討好地蹭了蹭她的腳踝。浴室內(nèi)傳來易清歡哼歌的聲音,跑調(diào)的旋律混著水花聲格外滑稽。
“主人,不知道為什么,我剛剛有種心悸的感覺。不過看到您洗完出來就沒事了,安全感回來了(* ̄︶ ̄)。”小白說完又蹭了蹭她。
覃嬋兒內(nèi)心鄙夷,好歹也是有千年修為的黑龍,怎么像條傻狗一樣:“小白,你能不能……”
她突然頓住,目光轉(zhuǎn)向落地窗外。夜色中,一股溫和卻不容忽視的靈壓正輕輕叩擊著她設(shè)下的結(jié)界,像是禮貌的敲門聲。
“嘖,老狐貍。”她隨手扯了件薄外套披上,身形一閃便出現(xiàn)在天臺。
藍誠負手站在天臺邊緣,月光為他月白色的唐裝鍍了層銀邊,唐裝的下擺在風中翻飛,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這位九階大佬、一中的老校長、“誓約”組織的領(lǐng)袖今天難得換了裝扮,銀灰的發(fā)絲依舊一絲不茍地梳向腦后,腰間戴著一塊圓潤的玉佩,襯得整個人少了分嚴肅,多了分慵懶。
“覃小友,深夜叨擾了。”他的目光禮貌地停留在她眉眼間,仿佛沒看見她外套下那身近乎透明的睡裙。
覃嬋兒倚在天臺入口的玻璃門上,夜風將睡裙吹得緊貼身軀,勾勒出驚心動魄的曲線:“藍老校長親自前來所為何事?不會是來送溫暖吧?”
她已經(jīng)感知到藍誠身上帶有好東西。
藍誠輕笑,掌心浮現(xiàn)一株冰晶凝結(jié)的蓮花:“千年玄冰蓮,可助冰系靈能師突破瓶頸。”
覃嬋兒瞟了一眼那朵玄冰蓮,表面不露聲色,心中卻思索起來。藍誠應(yīng)該是看了易清歡用《凈世咒》后,誤以為她是專精冰系的靈能師了。
她指尖一勾,玄冰蓮便落入掌心,寒氣在接觸到她皮膚的瞬間化作溫潤流光。這東西確實能提升易清歡的靈能純度,倒也不算雞肋,還不錯。
“條件?”覃嬋兒可不相信天下有免費的午餐。
藍誠袖袍輕振,一道全息影像在兩人之間展開。三個戴著銀色面具的人影浮現(xiàn),面具邊緣皆刻著細小的蝎尾紋。
“影刃的三名核心成員,”藍誠的聲音沉了幾分,“本該前往烏沙城參加25號的地下拍賣會,卻臨時在池城逗留。”
影像切換成地圖,紅點標記著河山省邊境的烏沙城。那是一座與南國接壤的貿(mào)易小城,距離池城四百余公里。
“‘影刃’的外圍殺手不過是為了錢財,”藍誠收起影像,“但這三位……是負責培養(yǎng)‘死士’的核心教官。”
覃嬋兒微微頷首,她幾年前遭遇的那個應(yīng)該就是死士。藍誠既然只字不提剛剛死在洛水河邊的那個,想來身份級別也是大差不差,都不是什么重要角色。
她轉(zhuǎn)頭看向藍誠:“所以?要我當清道夫?”
夜風拂過,藍誠腰間的玉佩搖搖晃晃,仿佛快要墜落:“只是想請覃小友在23號之前,留一個活口。”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覃嬋兒,“聽說烏沙城今年拍賣的壓軸品,是一株上等品質(zhì)的萬年靈材,即使是對靈藏強者來說,也大有裨益。”
覃嬋兒眸光一凜,自己正愁修煉沒資源的事,沒想到藍誠居然就帶來了這么一個消息。再說了,在拍賣會上,除了壓軸拍品之外,萬一出現(xiàn)其他意外收獲也說不定呢。
“明珠飯店307,”藍誠的身影開始虛化,“明晚八點,他們會與本地黑市商人接頭。”
最后一縷月光穿透他消散的身形,唯有余音裊裊:“千年玄冰蓮只是訂金。”
覃嬋兒回到23層,小白竄出來蹭她的小腿:“主人,剛才那是藍誠的氣息吧?您把他打跑了嗎?”
她屈指彈了彈小黑龍的腦袋:“別瞎猜,明天帶你去吃大餐。”
這時,浴室的水聲突然停了。
浴室門“咔噠”一聲輕響,易清歡擦著頭發(fā)走出來:“嬋兒姐,我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