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恪沒想到陶夭夭說的那家店,就是那些年里小姨常去的李姐服裝批發。不過那時候自己也懶,所以每次都是顧小米買什么,自己就穿什么。
他找到一個小板凳坐下,就看著陶夭夭邊和老板娘嘮嗑家長里短,左挑挑,右選選。
“質量確實都不錯,老板就是給波司登代工的廠子。”江溪月說罷,坐到了不遠處另一個塑料高腳凳。
“你不買?”陳恪問道。
“我要買嗎?”
江溪月下意識地反問陳恪,不過既然都已經開口,她又自顧自說下去:“我媽前兩天才給從加拿大帶回好幾件。”
陳恪知道江溪月剛才那話正確翻譯,應該是你要我買嗎?所以稍稍遲疑后,他還是指著陶夭夭正在看的那件紅色羽絨服。
“我覺得你穿上它會很有活力。”
“是嗎?”
江溪月聲音幾乎是不可聞,突然又笑了起來,歪著腦袋對陳恪笑著說:“那我就去試試看。”
白芳看到人家江溪月都看得起這些,也就開始去挑自己喜歡的,因為她又不是傻子,一眼就看得出這里的衣服款式都相當不錯。
而且是真便宜,有款羽絨服跟上周自己在步行街看的大差不差,但是這里人家喊都只喊四百。
“夭夭,你真這么大?”
“廢話,難不成是假的?”
“小月月,你也......”
驚呼出聲的是李美艷,因為陶夭夭突然壓低了聲音,于是陳恪只能靠腦補,結果越補越想入非非。
“可惜沒有金手指。”
他神情顯得很失落,人家重生當天就和三個校花一起打撲克,自己這都快一個半月了,連自家妮子小手都沒有牽過。
“不應該啊!”
陳恪又小聲問自己,他的確感到了困惑,因為按理說自己不是這么清心寡欲,然事實就是如此。
他是思來又想去,最后勉強找到了一個說服自己的借口,主要是她們現在未滿十八歲,自己不忍心下手。
至于真實的理由又是什么,他其實心里也很清楚和明白。
陳恪又往嘴里丟入幾顆木糖醇,像是嚼豆子一樣,就在他的思緒即將飄向未知時,忽然之間又被現實扯回。
“怎么樣?”
陶夭夭很是期待地問陳恪,她穿著一件洛可可紅的連帽羽絨服,鵝蛋臉被一圈雪白長絨毛環繞其中,看上去十分明艷和可愛。
“我都想帶你去東北看雪了。”陳恪嘆氣道。
盡管重生前的那天夜里,他才和這妮子一同走在長島的大雪里,但是那時不管是自己,還是她,都不曾有閑心去欣賞雪。
也或許......只有自己。
“你還挺會夸獎人的。”
陶夭夭驚訝地看向陳恪,又忍不住嘆了口氣,輕聲地說道:“本來我是想換成其他顏色的,白色就不錯。”
陳恪看著神情有點失落的陶夭夭,便出聲寬慰她。
“你胸比她大。”
陶夭夭聽到這話,立馬不玉玉了,用更微弱的聲音說道:“其實小月月也挺大的,也就只比我小。”
“原來她真是D啊!”
陳恪自言自語的同時,目光也停留在了江溪月身上。明明是同一款式,也是洛可可紅,但是這姑娘穿在身上是多十分清冷,少七分活潑。
“我也很喜歡這件。”江溪月先一步開口道。
“法律又沒規定一款衣服只能賣一個人。”陳恪很無語地看向這位江大校花,難不成在她的心里面,自己是那種不講理的人?還是只偏愛自家憨憨?
額......還真是如此。
陶夭夭看了一眼江溪月,又看看注定要拱自己的豬,發現事情也許沒有那么簡單。
但是她依舊選擇自欺欺人,畢竟她可是江溪月啊!而且她還喜歡過別的男生。雖然陳恪應該不會介意這事,但是自己可是從來都只喜歡他。
這個絕對是優勢在我!
看到人家江溪月和陶夭夭穿上這么好看,李美艷和白芳也頗為心動。但是最后還是沒有去試穿,最后還是買的白色,也不是她們那種寬松長筒型。
這家店的老板娘確實厚道,雖然開始都沒有喊高價,但是結賬的時候,還是半折又減了三十。
“既然都是夭夭的同學,我肯定也不多賺你們的錢。”
......
一行人離開服貿城的時候,陳恪手里也多了兩個紙口袋,分別裝著他買給自己的,以及送給小姨的羽絨服。
想到那位徐老半娘李大姐,先前還特地問到陶夭夭父親近況,他終究是沒忍住問陶夭夭。
“她和你爸有一腿?”
“李阿姨以前和我爸,我媽是高中同學。”陶夭夭盡管有刻意壓低聲音,但是還是被走在前面的李美艷聽得清清楚楚,于是她立馬停步回頭。
“夭夭,你給我們說說唄。”
陶夭夭悄悄瞪了眼陳恪,然后將李麗雪不止一次講給她的,他們三人那剪不斷理還亂,卻又無比美好的故事。
陳恪越聽越不對勁,這不是比何書桓與依萍、如萍的三角戀還狗血嗎?而且是陶夭夭他爸還不如人家何書桓呢。
旋即他又想明白了過來,雖然那位嬢嬢娃兒都上大學了,但是在她的心中,始終存在一個無法走出的美好回憶,并且今后只會越來越懷念向往。
那么,自己呢?
陳恪想到了曾經看過的一部電影,里面的主角費可一直都在扮演別人,又欺騙別人,直到死亡前一刻才和自己和解,也是他這輩子唯一做對的一件事,
但是自己比他幸運,重生回到了十七歲,可以去彌補曾經的遺憾,但為什么心里又會有茫然?
“陳恪......陳恪......陳恪......”
看四周人都向自己看來,陳恪剛準備開口,鼻子就聞到了一股臭味,緊接著就聽到了來自陶夭夭的抱怨。
“我都給你提醒了,結果你還是踩到了。”
“不就是踩到屎嘛。”
陳恪露出無語的表情,這有什么大驚小怪的,而后他便走到路邊將粘在鞋底的狗屎刮下去,又在一處泥土上用力反復來回摩擦。
“要不你重新去買一雙?”江溪月認真地對陳恪提議。
“不用。”
陳恪搖搖頭,隨即對著李美艷她們問道:“我們現在是坐車回去,還是走路?”
李美艷沒有料到陳恪會征求自己的意見,等終于回過神來,立馬興沖沖地說道:“反正時間還早,就走回去吧。”
“反正也沒多遠。”白芳跟著說道。
江溪月嘴角有了那個好看的梨渦,微微笑著說:“今天難得好天氣,走走路也好。”
“我也是這么想。”
結果是五比零,四女于是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