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len,da,len,da,len,da,len,da,len,da,len,da,len,da,len,da,len,da,len,da,len,da~”
陶夭夭跟著輕快的旋律輕輕哼著,那臺白色步步高音樂手機被她握在手心,路燈照在她微揚起的臉龐,反而顯得更加歡快了。
陳恪現在已經知道這個廣告曲,是歌曲《我在那一角落患過傷風》中的一節,是香江歌手馮曦妤唱的。
見這妮子滿是期待地看過來,他便開口點評道:“唱得很好聽,就是有一股韭菜味。”
他們正并肩慢步走在夜幕下的街道,肩膀靠得很近,看上去就像是一對交往不久的情侶。
“滾蛋蛋。”
陶夭夭故意帶上兒化音,是屬于那種女生對喜歡的人的直白撒嬌,然后又繼續哼唱起來。
少女第一次覺得偏僻有偏僻的好,街邊商鋪都關了門,偌大的世界仿佛就只有自己和他,而且走了快十分鐘也還沒見一輛出租車。
然就在她為此感到開心快樂時,一輛出租車出現在了前方視野,再近一點,居然還是空載,于是立馬用力沖對方招手。
“我們這里很難打到車的。”陶夭夭側頭對陳恪吐槽道,見那輛出租并沒有在前面那里停下,她臉上有了輕松的笑。
“這司機還不錯,知道先來后到。”
陳恪把想說的話吞了回去,又將那個手機盒子放到這憨憨手上,這才拉開前面坐上去。
“明天我給你帶包子,你就不要自己買了。”陶夭夭卡在車子發動前一刻,彎著腰對著陳恪認真說道。
于是,陳恪回了這憨憨一個OK。
“小帥哥,你女朋友啊?”
陳恪嗯了一聲,同時沒由來想到,是江溪月的話,人家又會怎么認為呢?思索片刻便有了答案。
關系很好的同學。
正如他所想的那樣子,出租車果然在先前那對年輕情侶面前停下,聽到他們和自己并不順路,便對著出租車司機道:“你先送我。”
“......肯定的。”出租車司機訕訕笑笑,只好扭過身對著另外兩人解釋起來。
“這弟兒先上車的。”
那男的還準備說什么,不過被他女友扯了扯衣服,最后是一臉不快對出租車司機說:“明明是我們在前頭。”
“那是人家女朋友老早就招手了。”
“我都跟你說了,早點攔,你偏不聽。”
“誰知道......”
不過這一切都和陳恪無關,他將身體向后靠在座位上,就這么一動不動望著,那些一晃而過的路燈。
陳恪到家已經過了十點,他拿起小姨貼在茶幾上的便簽,這次上面只有短短一句話。
我回去了哈!好好學習^_^。
即便刷牙齒三分鐘,又漱了好幾次口,但那股味道在嘴里余味繞梁,于是他做了一個決定。
從明天起,劈......
不對。
是讓她們和自己一起吃飯。
......
第二天早上,陳恪走進教室都還是一副未睡醒,至于原因嘛,只能說年輕的身體有著豐富的想象“性”。
看大家都以一種復雜眼神看來,他打了個長哈欠,這才半開玩笑問道:“有人在我課桌上放了情書?”
他依稀記得,前世這時候就有這么一出,但是對方沒有留下班級姓名,所以最后只是被同學們拿這事調侃打趣自己。
“你和陶夭夭真談起了啊?”
問話的人不是李美艷,也不是前桌李媛媛,而是就坐在前門這里,一個幾乎沒和陳恪說話的女生。
也就在這時,陳恪看到了自己課桌上的那袋包子,以及放在一旁的豆漿,于是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
在學生時代,同桌之間相互帶吃的很常見,也沒人真當回事,但是自己和那妮子好歹中間隔了幾個人。
所以當她把那包子放到自己那里,就已經是在宣告一件事,我,陶夭夭,的的確確對陳恪有意思。
當然了,也會有人想的更多、更深。
“現在還沒。”陳恪打著哈欠道,然后換上了一副認真的表情,認認真真地回應人家這個問題。
“我們當下都只想好好讀書。”
如果是陶夭夭說出這番話,班上人只會覺得她是死鴨子嘴硬,然這話通過陳恪嘴里說出來,沒人會再去胡亂猜測。
因為在他們的印象里,這個同學就是一個性格穩重,有時候又很幽默風趣,但從不藏著掖著心里的想法。
每一個人都看得出來,陳恪不喜歡班上誰誰和誰誰誰,很討厭被別人亂開玩笑,更直白一點說,人家壓根就不屑掩飾他的喜好和厭惡。
“看來你們也是準備等到畢業哦。”另一個女生笑著打趣起來,她老早就和喜歡的男孩約定好了,高考結束那天就正式確定關系。
陳恪看著這個女同學,關于對方的一些記憶隨之涌出,她現在好像就是和隔壁班一個男生談著,但是下學期又跟自己班物理課代表談起了。
可如今看來,事實并非如此,但他不是喜歡八卦的性子,因而也就只是點了下頭,便朝著自己座位走去。
陳恪剛才坐下,江溪月也走了進來,當看到這同桌面前擺著的包子,她瞬間就明白了,剛才為何會被班上同學那樣看。
把旁邊的玻璃窗打開,她認真地問道:“還要我給你帶面包牛奶不?”
“當然。”
陳恪自然不會矯情拒絕,隨即便把那袋包子放到他們中間,笑著說道:“是鮮肉餡,你應該吃得慣。”
這姑娘才是真正的挑食。
看著那個被陳恪咬了一半的肉包子,江溪月不自禁吞了吞唾液,兩個手指捻起一個,她又隨口問道:“陶夭夭給你帶的?”
“嗯。”
陳恪點點頭,把那杯豆漿插好吸管,這才放到江溪月前面。“搭配這個最安逸。”
“是嗎?”
江溪月輕笑一下,小小咬了一口包子,接著又低頭喝了口豆漿,很甜,但一點都不膩。
“的確不錯。”
“肯定滴,我是不會騙你的。”
江溪月沒有再接話,只是輕輕笑笑,把手里這個鮮肉包吃完了,用紙巾擦干凈手指了,便從自己書包里拿出兩個肉松面包,和兩種不同口味的牛奶。
“她喜不喜歡吃這個?”
“應該喜歡吧。”陳恪語氣不是很確定,因為他對自家妮子的一些習慣和愛好,更多是來自于后來的她。
聽陳恪這么說,江溪月便將那盒核桃味的牛奶拿了回來,她覺得女孩子應該都不討厭草莓口味。
于是乎,陶夭夭只是出去吹會兒風,再回來時就看到那個江溪月,在吃自己買給陳恪的包子,喝自己給陳恪帶的豆漿。
兩人其樂融融,好一對奸夫淫婦。
難受,想哭。
但是但是但是......看著陳恪放到自己手上的面包,和那盒草莓味的牛奶,以及那句江溪月請你的,她一點也不難過了。
畢竟他們也就只是同桌而已。
因為今天是周一,周方明身為班主任,自然要早一點來到自己班。看著依舊自顧自吃她包子的江溪月,他視線旁移到了陳恪身上。
“你,出來一下。”
......
求追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