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顏你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現在已經到家里了,等下看我怎么收拾那臭小子。”顧小米一邊脫鞋,十分義憤填膺地對著電話說道。
掛斷電話,她穿著那雙大號藍色人字拖噠噠來到廚房,隨后半靠在門框上面,眉眼間滿是笑意。
“說吧,看了多少?”
“看了一點。”陳恪邊炒菜邊回答,女人的兩點一線,自己先前真真切切就只有看到一點。
“就這?”
顧小米忍不住咂了咂嘴巴,心想學姐也太小題大做的吧,自己可沒少把她又看又摸,自家小恪看看就不行了?
她是越想越氣,越氣越想揍陳恪,于是走過去一屁股把這玩意撞到旁邊,同時沒好氣地說道:“在一邊看著,都快糊了。”
“我剛才下鍋。”
陳恪一臉無語,真不知道小姨為什么突然又變臉,雖然蜀地人人騎熊貓,但是沒說人人都會川劇啊!
“我說糊了就糊了。”
顧小米又是兩眼一彎,當看到陳恪站在自己旁邊開始剝豌豆,嘴角有了明顯的后翹,語氣也變得輕快起來。
“吃了飯我再收拾你。”
今天的豌豆炒肉丁格外香,顧小米吃撐了在沙發上躺尸了會兒,就起身來到浴室,不一會兒她的聲音混著淋水聲傳到陳恪耳朵。
“等會兒幫我吹頭發。”
“好滴。”
陳恪盯著點屏幕回應了對方,繼續用自己的GM號給玩家刷裝備,公屏上幾乎全是噴子姐在找人約架。
噴子姐就是那個姐就是噴子,也是第一個擁有頂級套裝的人,除開裝備好技術好,還他么的特能噴,特會噴。
別人一句你媽賣批,她能回對方,我把你媽倒掛在樹上,看我在你爹墳頭蹦迪,就這還是最不氣人的。
而事情往往是這么發展,有人嘴賤噴子姐,噴子姐立馬回罵,那人罵不過氣急敗壞,于是就找到陳恪買裝備,結果心服口服認輸。
所以有兩天陳恪都懷疑這是小姨的號,不然會這么盡職盡責當托兒?直到注意到這姐經常通宵,這才明白人家只是單純享受和人對噴的快感。
不過今天她有點反常,一不指名道姓的罵,看上去更像是在自怨自艾,順帶嘴一兩句得罪她的可惡男高中生,和一看就月經失調的中年大媽。
但是他個人認為,這丫更像是更年期到了,不然也不會一天到晚沒事做,就知道和人在游戲里吵架。
嗯?
這不就是廣場大媽嗎?
至此,噴子姐年齡應該在五六十歲,擁有豐厚的退休金,而且人老心不老這個基本輪廓在陳恪腦海里凝實。
鼻尖傳來裹挾著濕氣的薰衣草香,陳恪腦袋后仰,頓時有氣無力道:“你怎么又不穿?”
顧小米平淡回了句忘了,就把手里吹風機遞了過去,緊接著和過去那般將身體橫躺,腦袋懸空。
陳恪麻溜地將插頭插好,又把小姨那頭柔順烏黑的長發攏起,最后又將風調到最低檔,對著它們慢慢地吹。
“不許把頭發剪了。”
具體時間他也記不清楚,反正這學期有天再次看到這丫,已經是春哥那種短發,心碎了一地。
“我吃多了才去剪短。”顧小米向后翻了個白眼,再次開口又是那種貼心長輩的語氣。
“你和林瑤又吵架了?周三她媽大晚上打電話給我,說她一回家就把自己關到房間里哭,怎么問都不說原因。”
“不是吵架。”陳恪嘆了口氣,看著手指間隙里那些根根分明的發絲,平鋪直述地講了起來。
顧小米聽完什么都沒有說,又過了片刻,她支起身體從陳恪手里拿過吹風機。
“剩下的我自己弄。”
陳恪把吹風機遞過去后,便繼續做自己的事,嘈雜的嗡嗡聲只響起小會兒,便就徹底的再無聲息。
顧小米還是穿著那雙陳恪的涼拖鞋,也沒有多此一舉重新穿上胸罩,搬著凳子坐到旁邊,她把右手攤到陳恪面前。
“卡給我。”
對此陳恪早有準備,將那張從口袋里摸出來,穩穩當當地放在小姨那也很好看的手掌上。
“才開服半個月就掙了五千多,不錯吧。”
看著沖自己嘿嘿嘿的陳恪,顧小米不言,只是稍稍起身把那本似乎是隨意放在書架上,但是又很不顯眼的新華字典。
只是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都快把這字典抖散架了,該出現的還沒有出現,不由得喃喃道:“不應該啊!”
“難道你覺得我會在同一個地方吃兩次虧?”陳恪深嘆口氣,從褲子后兜里掏出另一張卡,神情那叫一個驕傲自得。
顧小米不屑地切了一聲,隨即一把就搶了過來,又隨口問道:“這張卡里有多少錢。”
“具體記不清了,差不多快五萬了吧。”說罷,陳恪將自己手機丟在了小姨胸口,果然不會滑落。
顧小米懶得理會陳恪的惡趣味,拿起那臺自己過年買給他的新手機,也不翻看其它,就一條一條地看銀行發來的短信。
而她的心情從最初激動興奮,開始越來越忐忑不安,最后是緊緊握住它,抬頭認真地說道:“小恪,要不你把它關了吧?”
“不要。”
陳恪搖了搖頭,是在對小姨,也是在對自己說道:“就一百萬,賺夠一百萬我就收手,而且很多人靠這個掙幾千萬的都有,我只是小打小鬧。”
稍稍遲疑,他臉上有了輕松。
“那就五十萬,也就兩三個月的時間,到時候服務器一關什么都沒事,我本來就特地加了一層中轉,就是以防萬一。”
“就現在的規模,就開到這學期結束。”說吧,顧小米把手機和那張卡一起輕輕放在陳恪手心。
“行。”
陳恪笑著答應下來,也不準備學習拼夕夕,靠著砍一刀那種病毒式營銷,讓自己傳奇走出去,反而打定主意就窩死在本地。
這就叫悄悄的打槍,大錢滴,不要啦!
顧小米就盯著陳恪把他那上千回復的廣告貼刪了,然后發現自己也不需要再說什么,便拿起吹風機準備閃人。
“小姨,明天我們去shopping。”陳恪出聲叫住顧小米,頓了頓他又補充一句。
“就我們兩個。”
“那你這個怎么辦?”顧小米指著陳恪電腦問道。
“當然還是開著啊。”陳恪一副理所當然道,而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模仿起了某知名白姓主持人的口吻。
“難道你會認為我只曉得賺錢,然后人死了錢還在,再后悔現在沒能多陪陪愛的人吧?不會吧?不會吧?”
“德行。”
顧小米白了一眼陳恪,又凝視著這小子眼睛說道:“以后不許在我面前說死,其他人那里也不行,”
“曉得了,曉得了。”
陳恪趕忙笑著舉著雙手,低頭那手機的瞬間,眼里那抹哀切也被很好的隱藏,他知道的,自己對小姨意味著她的全部。
“在給誰發?”
“陶夭夭。”
“就是那個亞麻色的女孩?長得很......”顧小米仔細想想才說下去,“尤物,還有一雙桃花眼的?”
“對頭。”
派出所里。
陶夭夭低頭看著泛黃屏幕上,那句明天放假一天,我要陪小姨逛街,臉上終于有了笑容。
真好,這樣自己就不用騙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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