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習下課。

葉涵予輕拉陳晗桪的手臂，眼神閃爍著期待，低聲提議：“小桪，我們去操場走走吧。”

“走吧。”

來到操場。

有自律夜跑的同學，有到小賣部覓食的同學，有學習了一天一臉疲憊的高三學長。

葉涵予拉著陳晗桪來到旗臺下。

看著遠處的身影，葉涵予害羞的說道：“小桪，我想親親。”

陳晗桪看著操場上來往的學生，雖說談戀愛的不在少數。

陳晗桪眼睛一轉說道：“不行，要不這樣吧，以后只要你月考有進步，我就帶你去看電影吃蛋糕，再加一個小時的任意時間。”

葉涵予有些驚喜：“你說兒豁。”

“兒豁。”

陳晗桪順手把葉涵予的錢包放回她的手中。

“給，收好啊，我一分都沒動。”

葉涵予看著手里的錢包，指著自己的嘴唇：“沒賠我湯藥費。”

陳晗桪準備從兜里拿錢。

葉涵予用雙手摟住他的脖子，咬住了他的嘴唇。

陳晗桪感受到一絲疼痛，用手指碰了碰嘴唇，血跡出現在指尖。

葉涵予一臉得意：“好啦，扯平了，以后親親可不準咬女孩子嘴皮啦。”

遠處的余雨看著這一幕，捂著嘴稱嘆道：“沒想到，涵予這么霸道啊。”

“我也想談戀愛了！”

陳晗桪從地上站了起來，冬天的河風附帶穿甲，他脫下羽絨服蓋在葉涵予身上。

“走吧，回寢室了，好冷哦。”

“嗯嗯。”

……

葉濤看著手里的文件，心中充滿了不甘無奈。

腦海里不斷回想著陳鄭明的話：“相信我，江正集團靠不住。”

“兄弟，還真被你說中了，江正集團靠不住！”

葉濤沉重地提起筆，在文件的最后空白處，簽下了他的名字，每一筆都似乎承載著他的無奈與沉重。

李昊宇從葉濤面前拿走文件，伸出手笑著說道：“葉總，來日方長。”

葉濤握住李昊宇的手，苦澀的說道：“李老板，我這輩子除了我兄弟，我沒求過別人，懇請你不要把峰傾服裝廠剔除。”

李昊宇口頭保證道：“既然葉總開口，你放心我一定不會剔除它。”

葉濤嘆了口氣，走出了辦公室。

走在昏暗的夜色中，葉濤第一次嘗到了孤寂的感受。

夜晚刺骨的寒風肆意拍打在他臉上。

他不知是著魔，還是因為幻覺，脫下羽絨服往身旁的空氣上搭去：“曉……”

他的話停下了，臉上的表情也僵住，手和邁出的步伐都停在了空中。

他落寞的收回手，重新穿上了衣服。

從衣兜里掏出煙點上。

葉濤走回車旁邊，坐上駕駛座。

他在方向盤套里緩緩抽出一張很久很久以前與楊曉敏的合照。

照片里她抬著頭看著他，他低著頭看著她，兩人的眼中都只有彼此，笑容也都是發自內心的開心幸福。

他用顫抖的指背輕輕撫摸著照片中楊曉敏的面龐，低聲呢喃：“曉敏。”

眼淚從眼角里慢慢滴出，滴落在發黃的照片上。

遠處正在收拾餐桌的楊曉敏，剛剛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正在用手指擦拭著鼻子，她疑惑的抬起頭看向了漆黑的夜空。

“老板，我們這邊還要30串牛肉串。”

客人的呼喊，讓沉思的楊曉敏回過了神。

“來了來了，馬上就好。”

深夜楊曉敏和父母收拾攤子時，楊母有些責備的說道：“曉敏，你這都回來1個多月了吧。”

“我和你爸都沒什么事，你回去照顧涵予吧。”

楊曉敏依然還是那套說辭：“媽，我都說了，我這次要住很長一段時間，在家孝敬你們二老。”

楊曉敏是楊母身上掉下來的肉，她如果不是發生什么事，怎么可能不擔心自己的孩子？

楊母皺起眉頭，有些生氣的說道：“是不是葉濤那小子欺負你，我去找他算賬。”

楊曉敏眼神里閃過一絲悲傷遺憾：“沒有啦，媽，我就是想多和你們呆一下，涵予有她爸沒事的。”

楊父的眼神里閃過幾分怒氣，語氣依然還是溫柔堅定：“還得是閨女啊。貼心，我記得誰非想要生個兒子哦，好幾年電話都沒一個。”

一家人坐在腳踏三輪車，有說有笑朝著家的方向離去。

葉濤打燃車同樣朝著“家”的方向駛去。

回到這個所謂的家，看著昏暗燈光照亮的家。

他嘆了口氣，打開臥室門走了進去，看著熟睡的齊暖。

他脫掉衣服，躺在床上，還在沉思。

這時齊暖直接開口罵道：“身上臭死了，一股子煙味，不知道洗個澡嗎？”

說著在葉濤背上踹了一腳，把他從床上踢了下去。

葉濤默默地從地上爬起，無言地拾起床頭的衣服，帶著一絲落寞，緩緩走出了臥室。

他走到客廳，準備打開書房門時，眼前再次出現了幻覺。

“老公，你回來啦。”

“不給親。”

“我給你放了洗澡水，洗澡去。”

“真拿你沒辦法呀，就一下。”

“滂臭，快去洗澡。”

幻覺的散去，他的眼前也只剩下昏暗的燈光。

躺在書房的單人床上，葉濤不管怎樣合上眼睛，都沒法安然入睡。

他從床上坐了起來，翻出手機撥通了那個許久未撥通的電話。

電話沒響多久，對方就接通了。

“喂……你好，哪位。”

聽著手機聽筒里面慵懶的聲音，葉濤嘴角掛起一抹微笑。

“你把我聯系方式都刪了嗎？”

楊曉敏聽見葉濤的聲音，睡意全無。

“沒有啊，被吵醒沒看備注嘛。”

葉濤笑了笑說道：“你最近怎么樣？”

楊曉敏輕松開玩笑道：“還可以吧，就是在當地婚戀市場沒人要。”

“你呢？涵予呢？”

“我也還好吧。”葉濤停頓了半刻才說道：“涵予很好。”

楊曉敏笑著調侃道：“還硬撐呢？股權都被收回去了，不過2000w，夠你用了。”

“家里的座機為什么打不通了，我打都是停機。”

“我……我想你了。”

楊曉敏聽到葉濤答非所問，意識到他們早就已經搬走，座機也換了號碼。

“那你就想吧，我睡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