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鄭明回到家中,已經是深夜,他輕輕地推開門,盡量不打擾到已經熟睡的家人。
然而,當他走進客廳時,卻看到廖雪還坐在沙發上,面前的茶幾上擺著一杯早已涼透的茶。
“你回來了。”廖雪的聲音里帶著一絲疲憊,但更多的是擔憂。
陳鄭明嘆了口氣,走到她身邊坐下,沒有說話。
“鄭明,發生了什么?”廖雪輕聲問道,眼神中滿是關切:“你給我發的短信是什么意思?”
陳鄭明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將今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
從徐明雪對陳晗柳的欺負,到他在酒吧里向嚴贏清磕頭,再到他從神秘女人手中拿到U盤的計劃……他沒有遺漏任何一個細節。
廖雪聽完后,沉默了很久,她的手緊緊握著茶杯,仿佛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
“鄭明我只想我們一家人開開心心的。”她終于開口,聲音有些顫抖:“這樣真的值得嗎?”
陳鄭明抬起頭,眼神堅定地看著她:“雪雪,我也不知道這樣做是否值得,但我不能看著孩子被欺負。”
廖雪的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她輕輕地握住他的手:“不管怎樣,我們是一家人,我支持你的決定,但答應我一定要一切小心,你才是這個家的主心骨。”
陳鄭明沉思了許久,才緩緩開口說道:“沒事,我相信他不會害我。”
……
清晨,葉涵予頭剛剛離開松軟的枕頭,睡眼惺忪,打著哈欠從床上坐了起來。
迷迷糊糊中,她撓了撓凌亂的頭發,當指尖傳來些許異物感不免大聲叫了出來。
“啊!這是什么啊!”
隔壁床的余雨,聽到葉涵予的喊聲睡眼惺忪的看了一眼,瞬間就睜大了眼睛,嘴里就開始對著寢室里面熱烈祝賀起來:“把你狗太陽地卡撕蘭,熱你的馬,”
“這是那個哈麻批做嘞。”
葉涵予的頭發被惡意地粘上了口香糖,這種幼稚卻又極具侮辱性的行為。
她試圖用手指撕扯掉那些口香糖,可惜已經經過一夜,它們已經像膠水一樣粘在她的頭發上。
淚水在她眼眶里不停打轉。
“涵予,你要不要緊。”
葉涵予搖搖頭,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她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默默地低下頭,試圖掩飾自己的脆弱。
余雨心疼地看著葉涵予,她趕快穿好衣服幫葉涵予清理著頭發上的口香糖,嘴里一直罵罵咧咧的:“你媽媽的吻……”
葉涵予哭唧唧的說道:“雨雨別罵了,沒事的。”
余雨也只能停下罵聲,專心給葉涵予清理口香糖,但是經過一個晚上,都已經完全干掉了,越清余雨就越生氣,眉頭一直緊緊皺在一起。
“涵予,弄不掉,只能把這塊頭發剪了。”
葉涵予愣了一會兒,從柜子里面拿了一把眉剪遞給余雨。
“雨雨,你少剪一點,不要太明顯,小桪看見了要擔心的。”
余雨愣了一下說道:“我盡力吧,沾的有點多。”
“嗯。”
但是這塊口香糖緊緊的貼著頭皮,剪掉后,腦勺后面就空了一大塊,只要從后面看就一定會發現的。
余雨提議道:“要不和陳晗桪說吧,她們有點過分了。”
葉涵予搖頭拒絕道:“不要,雨雨不要告訴小桪。”她還自我安慰道:“說不定下次她們就不會這樣了。”
余雨嘴角動了動,葉涵予都這樣說了,她就想著她自己找個時間和陳晗桪談一談。
葉涵予給自己扎了一個丸子頭,在鏡子前轉了一圈,沒看到空缺,這才松了口氣。
……
陳晗桪坐在教室里面,眼睛紅紅的,整個人看起來都特別的萎靡。
羅薇薇有些擔憂的說道:“同桌,要不你和我換位置睡一節課吧。”
陳晗桪轉頭看著羅薇薇一臉擔憂的小表情笑了笑說道:“沒事,要大課間了。”
“可是你的眼睛……”
這時講臺上面講課的數學老師,拍了拍講桌。
“左后第三排的男生,上課能不能不要講話。”
“還在往后面看,說的就是你,你給我站起來。”
陳晗桪從座位上站起來看著有些生氣的老師。
然后這個老師在黑板上寫了一道自認為有些難度系數的題目說道:“來嘛,我看看你有什么資格在我課上講話。”
陳晗桪只能走上講臺接過數學老師手里的粉筆。
其實這就是一道象限問題,對于他來說不就是拳打幼兒園,腳踢敬老院一樣簡單嘛。
三下五除二就寫出答案,拍了拍手上的粉筆灰。
數學老師看完答案后,有些認可的說道:“下次說話小聲點,別打擾其他同學。”
全班瞬間就爆發出爆笑的聲音,羅薇薇捂著嘴笑的眼睛跟個月牙一樣。
“好的老師。”
中午吃飯時,陳晗桪發現葉涵予今天竟然扎了丸子頭,不是她經常扎的高馬尾。
但葉涵予只是默默的挖著碗里的飯菜,根本就沒有想要聊天的意思。
陳晗桪對著旁邊的余雨撇了撇眼睛,但余雨搖了搖頭,就和葉涵予搭起了腔。
他只能以葉涵予想換個風格來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