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濃重的露水悄然落下,打濕了營地的每一寸土地。張舉的中軍帳內,燭光在風中搖曳閃爍,忽明忽暗,映照出帳中眾人的身影。王原帶著幾百名弟兄,與東方三兄弟——東方晃、東方遲、東方順,整齊站在帳中,他們神色堅定,卻難掩長途奔波后的疲憊。
張舉斜倚在虎皮椅上,狐裘隨意地披在肩頭,目光帶著幾分高傲,輕蔑地掃過王原一行人,嘴角勾起一絲譏諷的笑意。“王原,你就帶著這區區幾百號人,也想投靠我?”張舉冷笑一聲,手指有節奏地輕輕敲擊著案幾,發出沉悶的聲響,“聽說你在涿水河畔還有些名聲,不過在我眼里,這些人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
王原眉頭微微皺起,心中涌起一陣不悅,但他強忍著怒火,拳頭緊握在身側,沒有發作。東方晃見狀,上前一步,拱手行禮,態度恭敬卻不失堅定:“張將軍,我等雖是草莽出身,但也都有些真本事。若能有幸為您效力,必定會竭盡全力,肝腦涂地。”
張舉嗤笑一聲,隨意地揮了揮手,滿不在乎地說道:“罷了,既然你們有心投靠,那就先在我帳下做個馬前卒吧。不過——”他突然頓住,目光瞬間變得陰冷,直直地盯著王原等人,“若是讓我發現你們有任何二心,可別怪我心狠手辣,到時候,休怪我不念今日之情。”
王原面色平靜,沒有多言,只是默默點頭表示應允。東方遲和東方順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不忿,但終究還是強忍著沒有開口。
就在這時,帳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喧嘩聲,打破了帳內短暫的平靜。張舉的親衛統領韓當急匆匆地闖了進來,他臉色鐵青,神色慌張:“將軍,大事不好了!王原的人馬和我們的人打起來了!”
張舉猛地站起身,狐裘滑落,掉落在地,他怒目圓睜,大聲喝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韓當咬牙切齒地說道:“王原的手下不服管教,與我們的人起了沖突,雙方一言不合,已經動起手來了!現在營地里亂成一團,場面根本控制不住!”
張舉目光如刀,直直地刺向王原,質問道:“王原,這就是你帶的兵?剛投靠我,就鬧出這么大的亂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王原臉色一沉,二話不說,轉身大步沖出帳外。東方三兄弟見狀,也立刻緊隨其后。
只見營地里火光沖天,喊殺聲震耳欲聾,雙方人馬已經陷入了激烈的混戰。張舉的士兵仗著人多勢眾,將王原的弟兄們團團圍住,刀光劍影閃爍,鮮血不斷飛濺,場面一片混亂。
“住手!”王原大喝一聲,聲音如洪鐘般響亮,震得周圍眾人都為之一愣。他大步沖入戰團,身形矯健,一拳重重擊倒一名張舉的親兵,順勢奪過對方手中的長刀,揮舞起來虎虎生風,一時間刀光閃爍,逼退了周圍圍攻的敵人。
東方晃、東方遲、東方順也紛紛出手。東方晃手持風嘴刀,刀光閃爍,橫掃之間,斬斷了數條長矛;東方遲揮動吞天巨斧,斧風呼嘯,所到之處,敵人紛紛避讓,勢不可擋;東方順則舞動蟠龍槊,槊影翻飛,如游龍般在人群中穿梭,將敵人逼得節節敗退。
張舉站在帳外,冷眼旁觀著這場混戰,嘴角卻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片刻后,他輕輕揮了揮手,示意親兵們退下。
王原喘著粗氣,站在滿地狼藉之中,他的衣衫沾染了血跡,目光如炬地盯著張舉,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憤怒與不甘。
“好,好!”張舉拍著手,臉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王原,你果然有些本事。不過——”他話鋒一轉,目光瞬間變得陰冷,“若是再有下次,可別怪我心狠手辣,到時候,就別怪我不顧情面。”
王原沒有回答,只是默默收起了手中的斧頭,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隱忍與堅毅。東方三兄弟站在他身后,眼中滿是警惕,他們知道,在這個新的陣營里,未來的路恐怕并不會一帆風順。
夜深人靜,萬籟俱寂,王原獨自回到自己的營帳,坐在案幾前,眼神凝重,若有所思。東方晃輕手輕腳地走進來,低聲說道:“張舉此人陰險狡詐,心思難測,我們不可不防。他今日這番舉動,恐怕是故意試探我們,往后行事,一定要多加小心。”
就在這時,張舉帶著韓當幾人毫無預兆地陸續進入王原的帳篷,說是商量其他事情。張舉手中端著一杯酒,臉上掛著陰險的笑容,那笑容讓人看了不寒而栗。
突然,帳外傳來馬的嘶鳴聲,聲音高亢而急促。眾人還沒來得及反應,墨麒麟掙斷鐵鏈,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它口中還銜著半截染血的襁褓,顯得格外驚悚。
韓當見狀,立刻拔出劍,憤怒地喝道:“這妖馬驚擾軍營,按軍法應當斬殺!”
然而,就在他的劍還沒落下時,王原已經猛地仰起脖子,將案幾上的鎏金鴆酒一飲而盡,喉頭滾動的聲音就像沉悶的雷聲,在寂靜的帳內格外清晰。
“好啊!真是個敢飲鴆止渴的豪杰!”張舉拍著手,放聲大笑起來,他笑得前仰后合,連狐裘都把青銅雁魚燈給掃翻了,燈光晃動,映出他扭曲的面容。
王原踉蹌著走了三步,忽然感覺丹田處涌起一股灼熱的氣息,仿佛有一團烈火在燃燒,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東方遲眼疾手快,迅速拋出腰間的酒囊,大聲喊道:“快喝馬血解毒!這鴆酒劇毒無比,只有馬血或許能解。”
張舉等人離開后,王原等人強忍著身體的不適,開始秘密謀劃。
三天后的夜晚,萬籟俱寂,只有梆子聲在夜空中回蕩。地牢里,百名囚徒的鐵鏈發出叮當的聲響,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清晰。東方順,字次陽,手持火把,照亮了昏暗的墻壁。他目光堅定,突然揮舞長槊,猛地劈碎木柵欄,想要放出這些囚犯制造嘩變,為他們的行動創造機會。
與此同時,在另一處,東方晃摸著胡須,眉頭緊皺,沉思著說:“西倉是張舉的關鍵所在,那里儲存的糧食足夠支撐三年。只要控制了西倉,我們就掌握了主動權。”
話音剛落,城頭上就傳來了戰鼓聲,聲音激昂,震得人心惶惶。原來是張舉的義子張純率領兩千玄甲軍回來防守了,他們的到來,讓局勢變得更加緊張。
東方遲高舉吞天巨斧,熱血沸騰,準備沖鋒陷陣:“兄弟們,跟我上!”
糧倉的閘門緩緩升起,發出沉悶的聲響。守將嚴綱神色緊張,親自架起十張蹶張弩,對準沖來的眾人,威脅道:“反賊受死吧!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
就在此時,王原大喝一聲,用天罡斧奮力劈開三重鐵閘,斧刃與鐵閘碰撞,火星四濺,引燃了倉中的硫磺。
嚴綱冷笑著,毫不猶豫地扔出火把,惡狠狠地說道:“你們都要葬身在此……”還沒等他把“地”字說完,東方順的蟠龍槊如閃電般刺出,直接將他打倒在地,結束了他的性命。
同時,死囚們趁機搶奪糧車,卻沒想到車底藏著鐵蒺藜,不少人被扎傷,發出痛苦的慘叫。“中計了!”東方晃大喊一聲,立刻用風嘴刀橫掃,斬斷了二十條絆馬索,為眾人開辟出一條道路。
忽然,眾人聽到頭頂有機關啟動的聲音,抬頭望去,只見糧倉的梁柱上竟然垂下十個銅籠,里面關著一百條西域火蛇,它們吐著信子,發出嘶嘶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
王原見狀,立刻扯下披風,浸到酒槽里,用地煞斧擦出火星,將披風擲了出去。剎那間,烈焰熊熊,就像金烏展開翅膀一樣撲向那些火蛇,火蛇在火焰中掙扎,發出凄慘的叫聲。
張純在望樓上看到這一幕,憤怒不已,立刻射出鳴鏑,作為進攻的信號。王原趁機擲出雙斧,與敵人展開殊死搏斗。
東方順用槊尖在地上描畫著,驚駭地發現:“這是張舉私底下挖掘的龍脈密道!”
這時,王原當地煞斧劈碎石盤后,前朝冠軍侯埋藏的魚腸劍露出,劍柄上的七星紋和玉鎖相互輝映,散發出奇異的光芒,照亮了壁間的小篆文字:“甲子年丙寅月,紫微星向東移動。”
“今天正是甲子年!”東方晃驚訝地呼喊道,聲音中帶著一絲興奮與期待。
就在此時,城外殺聲震天,趙云身著白袍,手持銀槍,如同一道閃電般沖破西門而入:“童淵大師觀察星象有變,特意派我來助陣!”他槍尖所指之處,張純的帥旗應聲而斷,士兵們見狀,頓時軍心大亂。
經過一番激烈的激戰,王原等人終于殺出重圍。趙云收槍而立,他的白袍上沾染了血跡,但依然身姿挺拔,目光如炬地看著他們:“諸位,今日一戰,張純元氣大傷,短期內不敢再犯。但天下大勢未定,局勢依然復雜,你們還需謹慎行事,不可掉以輕心。”
王原抱拳道:“多謝子龍將軍相助,若非你及時趕到,我們恐怕難以脫身,今日大恩,王某銘記于心。”
趙云微微一笑,神色溫和:“同為大漢子民,何須言謝。如今亂世,只盼能助天下蒼生一臂之力,還百姓一個太平。”
東方順點頭道:“將軍所言極是。我們已發現張舉私挖的龍脈密道,或許其中藏有扭轉乾坤的關鍵,能為天下局勢帶來轉機。”
趙云拍了拍王原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既然如此,我便不再多留。你們保重,若有需要,可隨時來尋我,我定會全力相助。”
王原鄭重道:“將軍保重,他日再會!”
趙云翻身上馬,銀槍一揮,他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瀟灑,白袍如雪,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王原等人目送趙云離去,隨后帶領眾人迅速撤離。他們一路疾行,馬不停蹄,終于在天亮前抵達了千凸山下。這里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正是休整的好地方。
東方晃喘著氣說道:“總算安全了,大家先休息一下吧,這一路實在是太辛苦了。”
王原點頭,神色疲憊卻不失堅定,他吩咐眾人安營扎寨,準備在這里好好休整一番,為接下來的行動養精蓄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