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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我們在本文的開頭就提到了百子庵,百子庵是我們莫宇附近山上的一座寺廟,廟里供奉著觀音菩薩。盡管觀音菩薩在神仙界的職銜比較靠后,但是觀音菩薩在我們老百姓中間卻享有極高的聲譽,因為觀音菩薩的工作性質決定了她的身份地位,我們人類的生命就是觀音菩薩給予。

前任觀音菩薩由于生活作風奢靡而被女媧圣母撤職,現任觀音菩薩萍是由女媧圣母直接任命,這些歷史資料史書上已有記載,這里就不再重復。百子庵的現任住持是觀音菩薩的女友龍彩珠,龍彩珠的前身叫做武媚娘,龍彩珠協助觀音菩薩工作,得到了女媧圣母的贊同。

雖然近些年一些現任皇帝為了順應歷史潮流,為女媧圣母和伏羲圣祖廣修廟宇,但是這兩位德高望重的神仙不肯享受供奉,女媧圣母仍然住在百子庵打掃衛生,觀音菩薩執意為圣母安排了一間辦公室,老人家也沒有什么公務可以處理,常常一個人拄著掃帚站在柏樹下默默地注視著蒼生,關注著人們的喜怒哀樂和基本訴求,常常對某一個需要救助的老百姓伸出援手。伏羲圣祖依然雄心不減,住進山洞領銜祖國前沿科學的發展。

即使萍妹不來邀請我們,我們的行程里都有訪問百子庵的打算,那是一種鑲嵌在生命中的記憶,時間愈久愈加清晰,奶奶不知道講述了多少遍有關百子庵的故事,還有秀秀鳥和狼孩,還有老黃芩和蘿卜花,還有桑葚和老蟬。愛是一個非常抽象的概念,卻凄美而真實,無處不在,不必為過程去糾結,成果綻放的瞬間,所有的委屈都迅速消弭,你在焦灼的等待中,收獲了沉甸甸的愛。

沿著石板鋪成的小路拾級而上,百子庵的山門在古柏的掩映下更顯滄桑,信徒們依然絡繹不絕,帶著訴求去點燃希望,如果說生命中還有什么需要弘揚,那便是天使們呱呱墜地時發出的吶喊。雖然大家的日子都不盡如人意,沒有人后悔光陰虛度,明知道付出和收獲不成正比,沒有人在意無休止地付出,不必為人生的失意而耿耿于懷,最起碼來過,這就足夠。

我們都是過客,不管你活了多久,最終都會被還原成墓室里的陶俑。如果說這是一次探幽訪古,生命的軌跡還能延續多久?也不知道為什么,萍妹竟然有些忘情,像兒時那樣拉起我的手,我拉著玉環,玉環拉著槡珠,槡珠拉著柴胡,那些消失了許久的幽靈們全都聚集在一起,相互間拉起了手,你看見了樹皮縣官、看見了老蟬,看見了桑葚和狗剩,看見了蘿卜花和老黃芩,他們都跟百子庵有千絲萬縷的聯系,即使肉體化成灰,飄蕩在空氣里的靈魂也不會忘記,百子庵曾經給他們留下雋永的記憶。

是誰撥響了心的旋律,空氣中游蕩著萍妹的歌聲:“在天愿為比翼鳥,在地愿為連理枝。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百子庵供奉的烈女們全都抹開了淚珠,她們想往茅屋煙火,期盼天倫之樂。

眼看著夕陽西下,大家依依惜別,也許這是生命中最后一次團聚,互道一聲珍重。我們一行四人乘著老鼠們的皇輦來到莫宇縣城皇家驛館,想不到狗剩和他媳婦已經在驛館門口等了我們一天。

大家知道,大狗剩是柴胡抱養的孩子,曾經給伏羲圣祖當過貼身保鏢,給鐵木真當過教練,已經告老還鄉多年,在家里侍候爺爺奶奶,伏羲圣祖的保鏢也屬于世襲,大狗剩退休后小狗剩頂替爸爸留在伏羲圣祖身邊。

大狗剩家住蘿卜村,蘿卜村離莫宇縣城不遠,當晚狗剩夫婦就邀請我們去他家做客,玉環妻和槡珠擔心狗剩家的居住條件,堅持要在莫宇縣城住一晚,柴胡要為狗剩夫婦登記房間,狗剩夫婦說縣城離蘿卜村不遠,堅持要連夜回村,第二天又一大早趕來。

訪問蘿卜村不在我們的行程之內,因為這多年柴胡和狗剩一家子基本上沒有任何往來,平日里大家都各忙各的事情,加之父子們之間沒有共同語言,狗剩乃一介武夫,真不知道怎樣孝順養父養母,加之柴胡日子能過,也不需要狗剩照顧,大狗剩是個重感情之人,他始終記得那一年老爸老狗剩懷疑媽媽桑葚跟髯將軍偷情,把大狗剩母子倆往死里整,是柴胡把大狗剩抱回自己家里撫養,大狗剩從此才撿回一條性命。

大狗剩特意趕來一輛馬車,看見馬車我想起了髯翁,大家都喜歡騎著馬兒打仗,唯獨髯翁總是駕馭著馬車出征,我們坐進馬車里搖晃,不一會兒就到了蘿卜村,蘿卜村看起來變化不大,家家都住在圍著柵欄的茅屋內,聽說我們要來蘿卜村參訪,幾乎全村的人都扶老攜幼站在村口迎接,我們感受到了濃濃的鄉土氣息。

大狗剩的爺爺奶奶已經仙逝,聽說孫子已經長大,蘿卜村所有男人的職業就是替有錢有勢的富戶人家當保鏢,孩子們剛會走路就在腰間拴一條繩,拉著石碾子圍著場院不停地轉圈,借以增強體質和武功。所以大狗剩和他的兒子都給伏羲圣祖當保鏢,聽說兒子也快退休了,由孫子頂替兒子的職務。

我們剛在狗剩的院子內坐了不大一會兒,只見髯翁趕一頭毛驢,毛驢背上馱著奶奶,老兩口一邊走一邊不停地念叨,說丟兒和玉環心真狠,一晃許多年不見來看望他們老兩口,世事顛倒了,孫子不惦念爺爺奶奶,爺爺奶奶來看望孫子。

玉環妻把奶奶的脖子摟住,口里還是親切地叫著:“奶奶,我們只是聽說您老兩口在蓬萊仙閣修養,以后又聽說你們去漠北打仗,本來今早就想去看望你倆,禁不住狗剩夫妻熱情相邀。大家能夠在故地重逢實屬不易,只要活著就好。”

柴胡有的是錢,出手大方,一下子買了十幾只肥羊,現殺現煮,大家在蘿卜村吃了一頓手抓羊肉,吃完飯后天色已晚,我們這才商議明天去探訪伏羲圣祖。髯翁說:“你們不用去了,伏羲確實很忙,正跟他的科研團隊研討上天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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