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聞素仙逝的消息，觀音菩薩萍簡直呆若木雞。往事猶如一幕冗長的電視連續劇，一起涌上萍的腦際。

那一年朝廷在莫宇選美，萍入選進宮，首先被送往舞蹈學習班學習，素擔任了萍的舞蹈老師。一個從未見過世面的農村小女孩，在素的悉心調教下出落得如花似玉。那時的朝廷每過一段時間都要舉行文藝晚會，表演文藝節目，雖然北方戰事吃緊，但是朝廷感覺不來危機，依然歌舞升平。

萍第一次登臺，表演的節目叫做《天鵝湖》，優美的舞姿竟然使得徽宗、欽宗兩位皇帝看得如醉如癡，要不是皇后從中作梗，萍差點被五十歲的徽宗皇帝寵幸。后來皇后為萍指婚，把萍送與欽宗皇帝趙恒為妃，一年后萍為欽宗皇帝生下一個皇子叫做趙青。

后來發生的故事前面已經詳盡描述，這里不再重復。素與萍可謂生死之交，兩個人的深厚友誼由來已久，盡管由于遭遇不同，素和萍相繼走上了不同的人生道路，萍被女媧圣母任命為觀音菩薩，素卻嫁給米粒為妻，做了一個賢妻良母。現在，素終于走完了她的人生道路，溘然長逝，兩個相濡以沫的好友陰陽兩隔，怎能不讓萍痛不欲生！

百子庵香火依舊，同樣痛不欲生的還有龍彩珠。龍彩珠也屬于菩薩，不過只是一個部門領導，萍卻統領全局，大家為了一個共同的目的，就是制造生命，這是一項神圣的工作，必須精準掌控，來不得半點馬虎，大家既是上下級關系又是無話不說的好友。兩位菩薩相約去祭祀素，送好友一程。

正準備前往長安時女媧圣母突然招招手讓兩位菩薩停下，萍和龍彩珠對圣母非常尊重，垂首待立，等候圣母吩咐。只見圣母說：“你倆就不要去了，素一會兒就到。咱們好長時間沒有在一起聚餐，索性在莫宇城訂一包間，拉拉家常吃吃飯。”

神仙們心心相印息息相通，兩位菩薩瞬間明白，素沒有死，也許另有安排。這也是職務調動的一種手段，有時，由于各種原因，領導的職務由公開轉為隱蔽，為了掩人耳目，讓被調動者暫時消失，過一段時間又以另外一種面目出現。素由于工作任務緊迫，只能采取突然死亡的方式。

少頃，只見一個碧眼金發的少女在百子庵款款降落，龍彩珠和萍菩薩瞬間傻眼，這怎么會是素？只見那女子眼睛里含著眼淚，嘴里喊著：“萍妃，我當真是你的舞蹈老師素。本來不打算重出江湖，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接到伏羲調令，安排我去歐洲執行什么重要使命，而且刻不容緩，把我變成這副模樣。我兒子的家里還有一撥又一撥的親朋好友前來悼念我的死亡，真身子卻在這里跟你們重逢。”女媧圣母在一邊解釋：“這是真的。素的工作任務非常緊迫而艱巨，現在咱們抓緊時間餐聚，吃完飯后由伏羲安排具體任務。”

按照神仙們之間的慣例，素究竟干什么工作不便打聽。大家只是吃飯，暢敘別后之情，龍彩珠叮嚀素，那邊遠離親人人地兩生，需要時時處處注意保護自己，我當皇帝時經常跟歐洲使節接觸，那些歐洲人跟咱們漢族人一樣，有好人也有壞人。萍菩薩兩眼紅紅的，哽咽著說了兩個字：“保重。”

吃完飯龍彩珠帶著素來到伏羲的辦公室，素見到伏羲心里頭有點不高興，素想不到伏羲竟然用這種方式讓她重新復出，但是素也無可無奈何，人家是領導，領導的指令必須執行。

伏羲說話非常簡練：“根據可靠消息，我們的一些高科技科研成果被歐洲人偷竊，米粒同志具有不可推卸的連帶責任，由于你跟米粒是夫妻，見過那些歐洲人還有我們漢族間諜，主要派你到歐洲打入敵人內部進行反偵察，為我們提供情報，必要時把我們內部的階級異己分子一網打盡。今晚你暫且跟隨龍彩珠住在仙姑庵，明早有人把你帶到北京城，忽必烈皇帝將會接見你，為你分配具體任務。”

素點頭，事已至此任何話都是多余，人生的未來不可預測，素涉及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領域，這好像是命運的有一次捉弄，吉兇難卜。不過此時的素反而非常冷靜，她邁著沉著的步子走出伏羲的辦公室，看龍彩珠已經站在外面等候，兩個人共乘一片樹葉來到百子庵，萍菩薩依然沒走，邀請素和龍彩珠一起到萍的南海公寓茶敘。這是大家最后的一晚相聚，明天，她們將天各一方，什么時候重新見面不得而知。

第二天，素在北京城受到了忽必烈的接見，對待皇帝素已經不再陌生，欽宗皇帝曾經跟素有過那么一段交往，不過看見忽必烈素還是有些膽怯，那個人高大而粗魯，說話如銅鐘，看起來不可一世，霸氣十足。在北京城辦完了有關手續，素很快就被派往歐洲。地中海迤邐的風光很快將素吸引，住在歐式的小木屋里，每天早晨享受奶茶、面包和酥油，心里感覺愜意和滿足，唯一放心不下的是她的孫子和孫女，常常臨窗托腮沉思，往事悠悠，心似葉帆孤舟。

素很快就墜入愛河，無法自拔，男方是一個帥小伙，具有歐洲人所有的特征，據聽說老爸是一個商人，常年四季在長安和羅馬之間跋涉，看樣子這是上級有意安排，為素在歐洲開展活動提供方便。

兩個有情人如愿以償，進入婚姻的殿堂。那是一種心甘情愿的奉獻，相戀中的男女互相索取又互相給予，婚后的日子照舊幸福美滿，男人和女人常常手挽著手在海邊散步，享受夕陽、海鷗、椰林和點點魚帆，風吹散長發，浪花追逐著浪花，這里沒有戰爭沒有硝煙，看起來一切都和諧美滿。

漸漸地素開始發現，那些經常跟米粒有商業來往的歐洲客商就生活在這座城市，巨大的商業網絡后面潛藏著數不清的信息觸角，歐洲人幾乎什么都收集，包括科技動態，礦產資源和政府政策。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歐洲人不會屈從忽必烈的統治，總有一天會對東方大國發動突然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