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太陽穴突突直跳，眼前的文件仿佛在燃燒。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將我淹沒。

三十年前，我不僅是這所醫院的副院長，還是一個秘密研究項目的負責人。我們研究的是人類靈魂的本質，試圖找到永生之法。

小雨是我們的第一個實驗品。她并不是普通的精神病患者，而是一個具有特殊體質的女孩。我們發現她的靈魂可以容納其他靈魂，就像一個活體容器。

“那個符文，“我喃喃自語，“不是封印，而是轉移......“

陳明點點頭：“你們試圖將惡靈轉移到小雨體內，然后通過控制她來控制惡靈。但實驗出了差錯，惡靈失控了?！?

我閉上眼睛，看到了那個可怕的夜晚。手術室里，小雨的身體劇烈抽搐，黑色的霧氣從她七竅中涌出。我們試圖阻止，但為時已晚。

“所以你們選擇了最極端的辦法，“陳明說，“將整個醫院封印，把所有知情者都困在里面。“

我顫抖著問：“那現在的我......“

“是你的第二人格，“陳明說，“為了保護自己，你分裂出了一個普通護士的人格。但封印松動后，你的主人格開始蘇醒。“

突然，車子劇烈晃動起來。我抬頭看去，發現前方的道路扭曲變形，像被什么東西撕開了一道口子。

“該死！“陳明猛打方向盤，“它們找到我們了！“

黑色的霧氣從裂縫中涌出，凝聚成一個個扭曲的人形。我認出了其中幾個——那是當年的同事，他們的臉痛苦地扭曲著。

“林副院長......“他們齊聲說，“回來吧......“

我感覺頭痛欲裂，兩種記憶在腦海中交戰。作為護士的我想要逃跑，但作為副院長的我知道，必須面對這一切。

“停車！“我喊道。

陳明驚訝地看著我：“你瘋了嗎？“

“這是我造成的，“我說，“必須由我來結束。“

不等他回答，我推開車門跳了出去。黑霧立刻包圍了我，我感覺無數冰冷的手在拉扯我的身體。

“我回來了，“我大聲說，“帶我去見小雨?！?

黑霧突然靜止了，然后向兩邊分開，露出一條通道。我深吸一口氣，邁步走了進去。

通道盡頭是一間手術室，小雨躺在手術臺上，身上插滿了管子。她的眼睛是純黑色的，嘴角掛著詭異的微笑。

“你終于想起來了，“她說，“那么，你準備好完成實驗了嗎？“

我走到手術臺邊，看著這個被我毀掉一生的女孩。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對不起......“

“對不起？“小雨尖笑起來，“你以為一句對不起就夠了嗎？“

“不，“我擦掉眼淚，“我知道這遠遠不夠。所以，我來完成最后的步驟?！?

我拿起手術臺上的注射器，里面是一種特殊的藥劑。這是當年我準備的最后手段——可以將惡靈徹底消滅，但代價是施術者的生命。

“你......“小雨的表情變了。

“這是我欠你的，“我微笑著說，“也是我欠所有人的?！?

我將注射器刺入自己的手臂。劇痛瞬間傳遍全身，我感覺靈魂被撕裂。黑霧瘋狂地翻騰，發出刺耳的尖叫。

在意識消失前的最后一刻，我看到小雨的眼睛恢復了正常，流下了淚水。

“謝謝你......“她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