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啞童
- 十世魂界
- 天魔圣帝神皇
- 5350字
- 2025-03-10 14:58:52
姜無涯在草席上抽搐著驚醒,三歲孩童的喉管發出幼獸般的“咯咯”聲。茅屋縫隙漏進的雨水混著鐵銹味,那是屋頂懸掛的九尾狐尾正在褪色——朱砂染就的尾尖裂開細紋,露出內側青銅材質的鎮魂籙。胎記在鎖骨下突突跳動,將前世的記憶殘片像釘子般錘入顱骨:燃燒的巫咸國、云翎石化的指尖、輪回井壁上三百代飼玉人的刻名……
“妖童又發癲了!”
李寡婦的尖叫刺破雨幕。姜無涯聽見牛骨杖砸門的悶響,七個村民的影子在窗紙上晃成扭曲的鬼魅。他滾到墻角,后背緊貼的土墻突然滲出青銅色液體——那些液態金屬順著脊椎爬行,在皮膚上蝕刻出與鎮魂籙同源的紋路。
血玉胎記驟然發燙。
姜無涯的指甲摳進泥地,鐵線蕨藤蔓從指縫破土而出。藤尖分泌的酸液腐蝕了門閂,卻也將他的掌心灼出焦痕。門外的咒罵聲突然變成慘叫——藤蔓纏住李寡婦的腳踝,將她拖向村口老槐樹。樹皮在雨中碳化剝落,露出內部青銅材質的樹干,年輪刻著密密麻麻的“玖”字。
十二盞青燈籠刺破雨簾。
姜無涯蜷縮在漏風的窗欞下,看著青銅鱗甲在雨中泛起幽光。狐族騎兵的戰馬踏碎籬墻,馬蹄鐵上沾著未干的血跡——是隔壁阿蘿家掛在門楣的辟邪紅綢。領頭騎兵的面甲刻著彎月獠牙,獠牙縫隙卡著半片銀鈴鐺,隨著馬背顛簸發出蠱惑人心的叮咚聲。
血玉胎記突然收縮成硬核。
姜無嶼的瞳孔分裂成雙重影像:左眼看見騎兵鎖子甲下蠕動的蝕玉蟲,右眼望穿青銅面甲——那張布滿鱗片的臉,竟與首卷被白虹貫穿的玄蛇先鋒一模一樣!
“飼玉人……”騎兵首領的喉音帶著金屬摩擦的嘶啞,“交出往生契!”
青銅彎刀劈開雨幕的剎那,掛在姜無涯頸間的長命鎖突然炸裂。鎖芯藏著的鐵線蕨種子遇血瘋長,藤蔓絞住刀身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酸液腐蝕青銅的焦糊味中,姜無涯瞥見鎖鏈末端拴著的女童——是總給他塞麥芽糖的樵夫家幺兒,此刻她后頸的皮膚正被鐵線蕨根須頂出詭異的凸起。
整座村莊正在蘇醒。
姜無涯的脊椎巫文暴凸,鐵線蕨根系從地底鉆出,將七匹戰馬釘死在泥濘中。騎兵的鱗甲縫隙滲出青苔,那些濕潤的綠意吞噬著青銅,將戰馬融化成粘稠的金屬膿液。樵夫幺兒突然發出非人的尖嘯——她的后頸炸開血洞,鐵線蕨裹著枚青銅鑰匙破體而出!
鑰匙插入姜無涯胎記的瞬間,老槐樹的青銅樹干轟然開裂。樹芯藏著的三百具童尸墜落,每具心口都插著刻有“玖”字的青銅釘。姜無涯的喉嚨突然能發聲,卻吐不出半個字——鐵線蕨根須正順著聲帶爬行,將他的哭嚎封死在胸腔。
黎明前最濃稠的黑暗里,商隊的駝鈴聲由遠及近。
姜無涯跪在泥水中,看著青銅鑰匙在自己掌心融化。商隊首領的斗篷下露出九尾銅符,每根狐尾末端都墜著刻滿飼玉紋的鈴鐺。當銅符觸及老槐樹時,樹冠間垂落的鐵線蕨突然晶化,凝成三百面棱鏡。
鏡中映出的不是當下——
第一面鏡顯示他五歲時被釘上青銅祭柱;第七面映出十二歲少年操控百具傀儡;最終鏡里的白發青年正將弒神針刺入云翎石化的心臟……
“時辰未到。”
盲女月見的蟲笛聲刺破幻象。姜無涯猛然回頭,看見她懷中的玄鐵琵琶正在吞食鐵線蕨藤蔓。最后一根琴弦崩斷的剎那,血玉胎記迸發的能量將他震暈在地。
血玉胎記在雷光中泛起青銅色暗紋,姜無涯蜷縮在茅草堆里,數著漏屋頂棚滴落的第三十二滴雨水。隔壁嬰孩的啼哭突然中斷,檐角懸掛的辟邪狐尾劇烈震顫——九條朱紅尾尖的銅鈴碎片突然剝落,在泥地上拼出殘缺的「玖」字巫文。
“坎位!硫火起!“姜無涯在心底嘶吼,喉嚨卻痙攣著發不出聲。鐵線蕨藤蔓從墻縫鉆出,纏住他三歲幼童的腳踝,將他拽向窗邊。透過腐木孔洞,他看見狐族騎兵的磷火燈籠飄過籬墻——那燈籠蒙皮竟是嬰孩腹皮,臍帶還連著干癟的胎盤,在雨中泛著秘銀冷光。
“云翎的簪子…“他瞳孔驟縮,胎記突然吸附雨霧中的鐵離子。那些燈籠表面浮刻的「飼玉紋」,正與前世云翎發間銀簪的紋路同源。第七盞燈籠掠過窗前時,姜無涯的脊椎突然弓起。十三節椎骨凸出皮膚表面,烙出與血玉裂紋同頻的青銅巫文。磷火燈籠仿佛受到召喚,突然調轉方向撞向茅屋——
“砰!“燈籠炸裂的剎那,秘銀碎片如刀刃般四射。姜無涯被鐵線蕨藤蔓裹成繭狀,碎片劃破藤蔓時濺出的汁液竟與血玉能量共振,在空中凝成焚城雷劫的虛影。
“原來是你…“領隊騎兵掀開面甲,露出刻滿「玖」字刺青的半張蛇臉,“第三百世飼玉人。“騎兵的青銅彎刀劈開雨幕,刀刃觸及血玉能量的瞬間,姜無涯的視網膜突然分裂——左眼看見刀柄銅鈴內嵌的云翎殘發,右眼則窺見地底深埋的巫族觀星臺。
“鎮魂!“他無意識結出前世法印,胎記迸發的青光順著雨水滲入地縫。整座村莊突然震顫,老槐樹的根系破土而出,將騎兵戰馬的四蹄絞成青銅碎屑。
腐臭的血氣中,姜無涯瞥見騎兵鱗甲縫隙滲出的黏液——那竟是鐵線蕨孢子與童血混合的蠱蟲卵,卵鞘表面浮刻的「玖」字與血玉裂紋嚴絲合縫。當最后一名騎兵被槐根拖入地底時,姜無涯的喉嚨突然能發聲:“歸墟…“
血玉能量退潮的剎那,村口古井噴出三丈高的水柱。水珠在半空凝成鑰匙形狀,插入老槐樹干的「玖」字刻痕。樹皮層層剝落,露出內部青銅材質的河棺——棺蓋上赫然刻著云翎石化前的面容,眼角淌下的青銅淚珠正與血玉胎記共鳴。
“掌飼舟,舟飼怨。“擺渡人的嘶啞嗓音混著雨聲傳來。姜無涯回頭,只見青銅舟頭懸掛的磷火燈籠里,封存著昨夜被擄孩童的魂魄。
鐵線蕨的藤蔓絞住狐騎腳踝時,姜無涯的喉嚨正卡著半聲嗚咽。三歲孩童蜷縮在茅草堆后,胸口的血玉胎記突突跳動,將前世記憶碾成尖銳的碎片——他想起焚城雨中云翎石化的指尖,想起自己曾用同樣的藤蔓絞碎玄蛇喉骨。
“坎位…離位…”
他在心底默念巫族方位,舌尖抵著乳牙滲出的血珠。領頭的狐騎長刀劈開藤網,刀刃觸及茅草屋頂懸掛的辟邪狐尾,尾尖銅鈴突然炸響。鈴舌墜落的瞬間,姜無涯的瞳孔驟縮——那竟是一枚刻著「玖」字的青銅符咒!
符咒墜入泥水,鹽堿尿液與青銅發生反應,騰起的青煙凝成云翎的殘影。她灰白色的石化指尖點向狐騎眉心,鐵線蕨藤蔓應聲暴長,刺入鱗甲縫隙。
“圣女魂印?!”狐騎首領的咆哮混著驚懼,面甲被藤蔓掀飛,露出布滿鱗片的臉——那些青鱗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碳化,碎屑墜地凝成微型鎮魂籇。
姜無涯的脊椎突然弓起,三歲身軀不受控地爬向符咒。血玉胎記滲出淡金色液體,與符咒紋路交融成赤金色溪流。溪流所過之處,地面浮現出縮微的焚城大陣,陣眼處懸浮的正是他咳出的半顆乳牙。
當第七縷青煙鉆入狐騎七竅,他們的瞳孔突然蒙上玉色。姜無涯看見那些騎兵的脊椎凸起,鐵線蕨根須刺破皮膚,在背后拼出與血玉同源的「飼」字巫文。
“殺…殺了…我……”狐騎首領的哀求混著藤蔓絞碎骨骼的脆響。他的左臂突然反關節扭曲,長刀調轉方向劈向同僚。被斬首的騎兵沒有流血,脖頸斷口處鉆出鐵線蕨嫩芽,芽尖掛著青銅色的露珠。
姜無涯的喉嚨突然能發聲,吐出的卻是狐族古語:“玉飼劫,劫飼魂。”
所有鐵線蕨突然僵直,露珠從芽尖墜落,在泥地上蝕刻出歸墟圣地的星軌圖。姜無涯爬向星圖缺口,三歲孩童的膝蓋被碎石割得血肉模糊。血玉能量順著傷口滲入地脈,整座村莊突然震顫——
老槐樹的根系破土而出,纏住剩余狐騎拖入地縫。姜無涯的右眼突然滲出青銅色血淚,淚珠觸及的星軌逐幀崩解,露出下方深埋的青銅棺槨。棺蓋表面浮刻的鎮魂籇,與云翎石化前刻在焚城祭壇上的一模一樣。
棺內沒有尸骸,只有三百枚刻著「玖」字的青銅釘。姜無涯的掌心剛觸及釘尖,前世記憶如毒潮灌頂——他看見云翎跪在棺前,親手將血玉刺入心口,石化從指尖蔓延至心臟時,她的唇形仍在念誦逆轉契約的密咒。
“活下去…”
幻象消散時,姜無涯發現自己蜷縮在棺內。血玉胎記的裂紋已蔓延至脖頸,而那些青銅釘正自動嵌入他的脊椎,將鐵線蕨根須與神經接續。
村外突然傳來商隊的駝鈴聲,青銅棺槨在聲波中緩緩閉合。
暴雨裹著冰雹砸向泥地,商隊首領的九尾銅符在雷光中泛起幽藍。姜無涯蜷縮在斷墻后,三歲幼童的掌心緊攥著半塊青銅殘甲——那是他前世玄藤戰甲護腕的碎片,此刻正與血玉胎記共鳴出細密的齒輪咬合聲。
“小崽子,交出飼玉符!“首領的骨鞭掃過斷墻,鞭梢青銅鈴舌迸出磷火。姜無涯翻滾躲避時,殘甲邊緣突然彈出一根發絲般的鐵線蕨,精準刺入鈴舌的「玖」字紋路。磷火驟然轉向,將三名追兵燒成焦炭。
血玉胎記突然收縮,姜無涯的瞳孔映出奇異畫面:銅符內部竟嵌套著微型機樞,九根狐尾實為能量導管,末端蟲卵正吸食血玉余韻。他猛然將殘甲按向泥地,鐵線蕨根須鉆入地脈——
地面裂開蛛網狀紋路,三百枚青銅釘破土而出。每根釘身刻滿與玄藤戰甲同源的「魂飼紋」,釘尖精準刺入銅符的能量節點。銅符炸裂的瞬間,姜無涯被氣浪掀飛。商隊首領的狐皮大氅下露出機械脊椎,齒輪關節因能量過載迸出火星。血玉殘甲突然吸附雨水,在幼童掌心凝成把袖珍扳手——正是前世調試玄藤戰甲的工具!
“不可能…三歲怎知天工城秘術!“首領的機械臂抓向姜無涯,卻在觸及扳手時僵直。姜無涯本能地擰動扳手,鐵線蕨根須纏住齒輪縫隙反向施力——「咔嗒」!整條機械臂的鉚釘崩飛,露出內部銹蝕的青銅司南。
血玉胎記突然刺痛,姜無涯的視網膜浮現前世記憶:云翎將玄藤戰甲的核心嵌入司南,以魂力驅動齒輪。他咬破指尖,將血珠彈入司南磁針凹槽——
磁針突然暴轉,三百青銅釘如受召引,將首領釘成青銅刺猬。暴雨漸息時,姜無涯的掌心只剩銹渣。血玉胎記的裂紋中滲出鐵線蕨孢子,在地面蝕刻出殘缺的玄藤戰甲構造圖。他爬向首領的殘骸,從機械脊椎中摳出半枚青銅密鑰——
密鑰插入殘甲裂縫的剎那,整座村莊的地脈突然震顫。老槐樹的青銅年輪逆向旋轉,樹心裂開一道縫隙,露出內部微型「時晷沙漏」的虛影。
沙粒倒流的簌簌聲中,姜無涯聽見云翎的嘆息:“玄藤非甲…是劫。“
月光滲入槐樹裂縫時,姜無涯的右眼突然灼痛。三歲孩童的視網膜上,世界被割裂成雙重影像——左眼所見是破敗村落,右眼卻見青銅齒輪在天際咬合,每枚齒牙都刻著「玖」字魂飼紋。
血玉殘甲在掌心發燙,鐵線蕨根須自發鉆入地脈。姜無涯踉蹌摸向樹心裂縫,指尖觸及沙漏虛影的剎那,右眼瞳孔驟然分裂——外圈琥珀色環紋,內里卻是玄藤戰甲的齒輪豎瞳!沙漏倒轉三刻,槐樹年輪復現十年前的畫面:青丘狐族將玄藤戰甲殘片埋入樹心,以童牲血飼催生鐵線蕨。血玉胎記的初代宿主——那名與姜無涯容貌相似的少年——被戰甲碎片貫穿心口,石化前刻下「玖」字鎮魂籙。
“原來我是…第三百代劫種。“姜無涯的豎瞳滲出青銅色血淚,淚珠墜地凝成微型玄藤戰甲虛影。虛影手持魂飼紋刻刀,竟在槐樹表面鑿出與血玉裂紋同源的溝壑!鐵線蕨根須突然暴走,將姜無涯拽向樹心。玄藤戰甲虛影與他重疊的瞬間,三百世記憶如齒輪咬合般精準嵌入——
他看見自己每一世皆被戰甲反噬,唯有云翎以魂飼玉,將劫數封入輪回。此刻的槐樹已成飼玉陣眼,根系纏繞的青銅釘正將村民魂魄轉化為戰甲能源。
“破!“姜無涯嘶吼著掰斷殘甲,鋒刃割破掌心。血玉能量混著鐵線蕨孢子噴涌,在樹心刻出逆向魂飼紋。青銅年輪突然卡死,沙漏虛影炸成星塵。黎明前的黑暗最是混沌。姜無涯蜷縮在樹根間,右眼豎瞳殘留著劫后影像:玄藤戰甲非金非玉,實為三百代飼玉人魂力所化的共生體。那些齒輪紋路是魂魄撕裂的傷痕,而「玖」字印記,正是云翎某世剜目刻下的鎮魂鎖。
第一縷陽光刺破云層時,血玉胎記徹底隱入皮膚。姜無涯搖搖晃晃站起,掌心多出一道與玄藤戰甲同源的齒輪形胎記——
此魂飼劫,才剛剛嚙合第一枚齒牙。
姜無涯蜷縮在祠堂供桌下,右眼豎瞳灼如炭火。三歲孩童的視網膜上,村民們佝僂的身影正被青銅釘尾部的鐵線蕨神經束操控——那些半透明的絲線穿透顱骨,另一端隱入云端的天工城基座,與齒輪咬合聲共振出詭異的嗡鳴。
血玉胎記突然收縮,他喉頭泛起鐵銹味。指尖蘸著鼻血,在供桌底面畫出歪斜的星圖。當第七顆血星與胎記裂紋重合時,桌底木板突然彈開,露出暗格中泛黃的皮卷與半枚「玖」字玉玨。
“天工城即狐冢...“
姜無涯的指尖撫過皮卷上的巫族密文,忽然聽見青銅釘在祠堂梁柱間震顫。釘尖滲出的黏液滴落,在地面蝕出蜂窩狀的孔洞——每個孔眼里都蜷縮著蝕玉蟲幼體,蟲殼紋路與玄藤戰甲設計圖上的魂力回路如出一轍。
正午烈日穿透殘窗,姜無涯的豎瞳突然滲出玉髓。
青銅釘在強光中迸發磷火,村民們的關節發出齒輪卡殼的異響。李寡婦手中的菜刀突然調轉方向,劈向自己脊椎處的傀儡釘。姜無嶼的耳膜被尖嘯聲刺穿——那不是人類的慘叫,而是三百根鐵線蕨神經束共振出的死亡頻率。
血玉胎記突突跳動,他抓起供桌上的青銅燭臺砸向地縫。燭臺觸及蝕玉蟲群的剎那,黏液突然沸騰,凝成蛛網狀的魂力回路。姜無涯的瞳孔映出奇異畫面:那些回路正是玄藤戰甲「青鱗臂鎧」的能量脈絡雛形。
“原來你們是養甲皿...“他嘶啞低語,看著蟲群在魂力回路中化作青銅液。
暮色吞沒祠堂時,姜無涯癱坐在血泊里。
暗格中的玉玨突然吸附血漬,表面「玖」字裂紋滲出青光。光線穿透屋梁,在墻面投下玄藤戰甲的設計圖投影——那是由鐵線蕨根須與青銅齒輪交織成的修真戰甲,心口處的凹槽形狀與他懷中的血玉胎記完美契合。
“青丘歷三百九十一年,飼玉人姜氏造甲于此...“
皮卷末行的字跡突然活化,在空氣中凝成初代戰甲鍛造者的殘影。那虛影的指尖點向姜無涯眉心,一段記憶強行灌入——
焚城雨中的云翎正將血玉嵌入戰甲核心,鐵線蕨從她石化發梢間暴長,凝成遮天蔽日的魂力翼骨。
當最后一絲青光消散,姜無涯的右眼豎瞳已徹底玉化。
祠堂地縫中殘留的蝕玉蟲殼,正與他懷中的玉玨共鳴震顫。血玉胎記的裂紋深處,隱約浮現玄藤戰甲「流沙脛甲」的鍛造圖譜——而那圖譜的第一筆,正指向村外荒漠中的歸墟石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