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陽郡的初雪壓塌了太守府半角飛檐，劉牧摩挲著案上密信，燭火將“劉虞”二字映得忽明忽暗。信使頭顱還在城頭懸著，那卷蓋有幽州牧印璽的帛書卻讓他發笑——所謂“共扶漢室”，不過是催他交出玄甲軍的幌子。

“主公，該換藥了。”

少年親衛捧著銅盆跪坐，紗布揭開時，劉牧肩頭箭瘡仍在滲血。三日前公孫瓚夜襲留下的這道傷，讓他看清了系統光幕里新解鎖的【文臣召喚】正泛著金光。

窗外忽有馬蹄踏碎冰凌，白起挾著風雪闖入：“薊城十六家世族送來請柬，要主公赴臘月宴?！鼻嚆~戟往地上一頓，冰渣簌簌而落，“末將已砍了三個探子，他們竟敢在酒窖私藏黃巾余孽的符水！”

劉牧蘸血在輿圖上勾畫，廣陽郡像塊被群狼環伺的肥肉。當他指尖停在涿縣時，系統突然震動——

【檢測到“梟雄之姿”成就，可消耗2000軍功召喚頂級謀士】

“換！”

燭火驟滅，北斗七星穿透烏云。案頭《戰國策》無風自動，竹簡上浮出熒熒光點，竟與星空遙相呼應。白起瞳孔收縮，他認得這異象——四十年前長平之戰前夜，也曾見七星貫月！

風雪裹著酒香破窗而入，有人倒騎毛驢叩響府門。守卒長矛尚未舉起，那青衫文士已仰頭飲盡葫蘆殘酒，醉眼乜向檐角冰棱：“燕山雪厚三丈七，不及劉使君心頭寒哪！”

劉牧推開窗欞時，正見那文士以筷擊碗，唱起古怪調子：“嘆荀彧空懸梁，憐賈詡毒滿腸，怎比得酩酊臥看——”歌聲戛然而止，他突然指向劉牧，“君侯好大胃口，竟要吞幽州十三郡！”

白起長戟橫在文士頸間，卻見劉牧疾步下階，玄色大氅掃落積雪：“先生可知，今日星象主何吉兇？”

“兇在東北?！蔽氖壳笍楅_戟刃，袖中忽抖出半片龜甲，“公孫瓚借烏桓五千鐵騎，七日后過居庸關；吉在西南——”他醉眼陡然清明如劍，“潁川郭奉孝，愿為主公斬此兇星！”

系統光幕轟然展開：

【鬼謀·郭嘉（字奉孝）】

【特性①“洞若觀火”：可識破敵軍布陣破綻】

【特性②“天妒”：獻計成功率提升30%，壽命隨計謀使用遞減】

五更天，郭嘉裹著狐裘蜷在炭盆旁，指尖在雪地上勾畫：“烏桓人懼寒，必沿桑干河冰面行軍?！彼鋈豢人裕菩囊荒ㄐ杉t刺目，“白將軍可還記得巨鹿之戰？”

白起握戟的手猛然收緊。那是他此生最恥辱一戰——若非趙括紙上談兵……

“今將軍為趙括，公孫瓚為白起。”郭嘉蘸血在冰面劃出溝壑，“我要將軍三日內，在這河道鑿出七道暗渠。”

劉牧倏然抬頭。前世考古時發現的漢代冰下暗渠，正是用蘆葦桿通氣避免凍結，這郭嘉竟無師自通！

“還不夠?！惫斡置鼍坪J，“請主公放出消息，就說廣陽郡糧倉見底，要向中山甄氏借糧。”

白起皺眉：“此非示弱于敵？”

郭嘉大笑，酒液順著下巴滴落：“烏桓人聽說玄甲軍斷糧，才會放心走冰面；公孫瓚聽聞甄氏送糧，必分兵劫掠——”他忽然劇烈咳嗽，指縫間鮮血淋漓，“此謂...一石二鳥。”

臘月十七，甄氏百輛糧車行至拒馬河。押糧老者望著覆甲騎兵從天而降，竟撫掌而笑：“公孫將軍來得好快！”

公孫瓚心頭一顫。這老者掀開斗笠，赫然是白起！

“殺！”

玄甲軍從糧車抽出陌刀，寒光織成死亡羅網。遠處山崗上，郭嘉裹著大氅觀戰，忽對劉牧道：“主公可知，此役關鍵不在拒馬河？”

話音未落，東南烽燧狼煙沖天——烏桓主力果然踏上桑干河！

烏桓單于踏著冰面狂笑：“漢人凍得拉不開弓，正是雪恥之時！”忽覺馬蹄打滑，低頭見冰層滲出黑液。

“是火油！”

郭嘉站在崖頂揮動令旗，火箭如流星墜河。冰層炸裂的轟鳴聲中，七道暗渠化作火龍。烏桓鐵騎成片陷落，慘叫聲被冰水吞沒。

公孫瓚率殘兵逃至河谷，卻見郭嘉乘驢攔路。文士蒼白臉上浮起病態嫣紅：“將軍可聽過，戰國時孫臏減灶賺龐涓？”他指向身后稀疏炊煙，“今日郭某增灶，等的就是將軍??！”

兩側山崖忽現連弩，箭雨籠罩河谷。公孫瓚仰天怒吼：“豎子安敢——”話音未斷，白起玄鐵戟已劈開帥旗！

捷報傳回薊城那夜，劉牧在太守府密室發現暗格。塵封的木匣中，半塊螭紐玉璽泛著血光——斷裂處“受命于天”四字清晰可辨！

郭嘉撫摸著玉璽裂紋，眼神熾熱如焚：“傳國玉璽竟在此處…當年孫堅得璽招禍，主公可知如何破局？”

劉牧攥緊玉璽，系統光幕突然彈出：

【觸發隱藏任務“皇權之路”】

【集齊玉璽碎片可召喚真龍氣運】

窗外忽有鴉群驚飛，白起渾身是血闖入：“主公，劉虞大軍已到界橋！”

郭嘉咳嗽著將酒潑向火盆，幽藍火焰中浮現北疆輿圖：“該讓霍去病將軍登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