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地界飄著鵝毛雪，三十余騎圍著輛翻倒的牛車，帶血的環首刀挑起半袋粟米。

“小郎君倒是細皮嫩肉?！皾M臉橫肉的山賊頭子用刀背拍打少年面頰，“可惜這世道，讀書人不如兩條狗?！?

劉牧盯著嵌進雪地的《左傳》，竹簡裂痕間滲出記憶：三天前穿越成涿縣劉氏旁支，帶著老仆往薊城投親，卻在燕山腳下遇到這群豺狼。

“要殺便殺！“老仆突然暴起，枯瘦的手抓住山賊腕子。寒光閃過，半截手臂帶著血花飛起，慘叫聲驚起林間寒鴉。

劉牧瞳孔驟縮。前世考古隊長的冷靜壓住胃里翻涌，指尖深深掐進掌心。系統激活的電子音恰在此時炸響：

【檢測到生死危機，激活天命爭霸系統】

【初始禮包：隨機召喚歷史名將×1，名馬×1，神兵×1】

“使用！全部使用！“

山賊頭子的刀鋒距咽喉三寸時，天地忽暗。烏云壓著林梢翻滾，驚雷劈開百年古松，煙塵中傳來戰馬嘶鳴。

一匹通體漆黑的戰馬踏火而出，馬背上的白袍將軍單手執戟。那人臉上覆著青銅鬼面，露出的雙眼讓飄落的雪花都在空中凝滯。

“赳赳老秦——“

山賊頭子剛轉身，丈二長戟已穿透三人。血霧在雪地上潑出扇形，殘肢掛在松枝間搖晃。白袍將軍甩戟振血，鬼面下飄出帶著秦腔的低語：

“大良造白起，拜見主公。“

劉牧扶著車轅起身，雪粒粘在睫毛上。這就是坑殺四十萬趙軍的殺神？史書說他身高八尺，眼前人卻如鐵塔般巍峨，那桿透著暗紅紋路的青銅戟，怕是有百斤之重。

剩余山賊發一聲喊，四散奔逃。白起摘下面甲，露出棱角分明的臉。他并不追趕，反手從馬鞍取下鐵胎弓，三支狼牙箭咬在唇間。

弓弦響處，最先逃出百步的三人同時栽倒。箭矢貫腦而過，在雪地上犁出三道血痕。

“圍三闕一?！鞍灼鹗展瓡r，最后五個山賊恰好逃往同一方向。戰馬揚蹄，劉牧看見將軍白袍下露出半截青銅甲——那甲片上的紋路，竟與秦陵出土的錯金銘文一般無二。

半盞茶后，白起拎著山賊頭目回來。那人雙腿已斷，在雪地上拖出長長血印。

“薊城張舉的人。“將軍靴底碾著賊人手指，“三日前廣陽太守劉衛暴斃，各家都在搶流民充作私兵?！?

劉牧攥緊從尸體上摸來的輿圖。記憶里那位素未謀面的族叔，正是新任廣陽太守。所以這場截殺...…

“去薊城。“他扯下山賊頭子的鐵札甲，血腥氣沖得喉頭發緊，“白將軍，我要你半天內尋二十個精壯漢子。“

“現在只有十三人?！鞍灼鸷鋈粨]戟，林間傳來重物落地聲。七個藏在樹上的山賊摔在雪堆里，其中有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握著柴刀的手抖如篩糠。

劉牧撿起少年的柴刀，刀柄纏著褪色紅布——和黃巾之亂時見過的裹尸布相同。他掰開對方手掌，虎口厚厚的繭子是常年握鋤磨出來的。

“想不想吃粟米飯？“他抓了把從牛車上散落的糧食，“跟著我，每天三頓。“

少年喉結滾動的聲音格外清晰。當劉牧把銅錢拍在雪地上時，七個身影陸續爬出樹叢。白起抱臂看著，忽然露出穿越后第一個笑容：“主公，末將需要兩桶火油?！?

暮色降臨時，二十里外的山坳騰起黑煙。白起站在烽燧殘骸上，腳邊躺著六具披甲尸體。他手中長戟挑著半面旌旗，“幽州刺史“四個字在火光中明明滅滅。

“要亂了啊。“劉牧摩挲著從尸體上找到的密信。刺史劉虞與公孫瓚的矛盾，比他記憶中的歷史早了整整三年。信尾那句“速除劉衛“還沾著墨香，而本該接任太守的族叔，此刻怕是已成了薊城某口枯井里的腐尸。

系統光幕突然彈出：

【首殺成就達成，解鎖軍功兌換功能】

【當前可召喚：陷陣營（需500軍功）陌刀隊（需800軍功）】

白起拎來最后兩個俘虜：“主公，問出來了。張舉在居庸關藏了三百副皮甲，守將是他的妻弟。“

劉牧望向東南方隱約的城墻輪廓，薊城的燈火像野獸蟄伏的眼。他抓起雪擦凈臉上血污，轉頭對正在給傷卒包扎的少年說：“記住，你們現在是'白袍軍'。“

是夜，居庸關糧倉莫名起火。守將帶著親兵救火時，二十個“流民“扛著新繳獲的環首刀，摸進了武庫。當白起單騎沖垮第三支巡邏隊時，劉牧的系統光幕正在瘋狂跳動：

【軍功+10】【軍功+15】【軍功+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