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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星宮倒影,雙生燼劫

子時的海風裹著星砂,夏煙盤坐在斷崖邊緣。夏夏的睫毛沾著夜露,被月光鍍成銀白色,此刻正懸浮在時燼龜甲上方,隨著星位移動劃出微妙弧線。

“紫微東移,七殺現芒...“夏煙喃喃念著《星輝劍訣》的口訣,指尖靈力牽引著睫毛星盤。當第三千次推演完成時,龜甲突然迸發強光,將整片夜空映成琥珀色。

海面開始沸騰。無數星輝從波光中升起,在云端交織成朱雀星宮的虛影。夏煙看見宮門浮雕與母親襁褓上的紋路如出一轍,而那些本該靜止的星宿,正以違背常理的速度逆向旋轉。

“哥!你的呆毛...“夏夏的驚呼被淹沒在潮聲中。夏煙額前的碎發無風自動,竟與星宮軌跡同步搖曳。當他試圖用星光劍劈開云層時,劍鋒突然重若山岳——這不是靈力枯竭的征兆,而是某種至高法則的壓制。

島主的身影在星輝中顯現。老者褪去粗布麻衣,赤色戰甲上跳動著熟悉的朱雀紋:“三千年了,終于等到星宮重啟之日。“他手中的魚叉褪去銹跡,露出其下掩藏的焚羽劍真身。

夏煙瞳孔驟縮。那柄陪伴他斬破命輪的神劍,此刻正被島主隨意插在礁石上,劍柄處的記憶琥珀里,母親的面容清晰可見。

“很驚訝?“島主彈指震碎星宮禁制,“當年離光將你托付給我時,焚羽劍還只是塊頑鐵。“他忽然揮劍劈向夏煙眉心,劍氣卻在觸及弒神紋時化作流螢,“看好了,這才是朱雀劍道的真意!“

海天倒轉。夏煙發現自己置身星宮內部,萬千劍意凝成實質的星河在腳下奔涌。島主的身影在劍河中若隱若現,每步都踏著截然不同的劍道軌跡。

“第一式,離火燎原。“老者劍鋒輕挑,星焰化作火鳳長鳴。

“第二式,坤地載物。“劍勢陡沉,隕星聚成山岳。

當第七式“時燼歸虛“使出時,夏煙體內的龜甲突然發燙。那些晦澀難懂的劍訣,此刻竟與燼脈產生共鳴,九重燼紋在皮膚下游走如活物。

“看清楚了嗎?“島主收劍入鞘,“用你的方式重演一遍。“

夏煙握緊斷劍。當第一道劍勢起手時,龜甲上的星圖自動流轉,本該剛猛的離火式在他手中化作綿綿春雨。島主眼中精光暴漲:“好個以柔克剛!“

劍勢漸入佳境。夏煙將星輝劍意融入燼火,第七式使到半途突然變招——這是母親在襁褓上繡過的無名軌跡。整座星宮劇烈震顫,穹頂浮現出被鎖鏈貫穿的朱雀虛影。

“果然如此...“島主撫掌大笑,“離光賭對了,唯有身負弒神紋之人,能解開星宮禁制。“

突然,夏夏的尖叫從海底傳來。少女脖頸的鎖鏈紋身迸發紫光,正在吞噬她的神魂。夏煙縱身躍下斷崖,卻發現妹妹被吸入星宮倒影——那竟是燭陰閣主布下的鏡像陷阱。

“游戲開始了。“島主將焚羽劍拋給夏煙,“要救夏夏,就先斬斷星宮與現實的紐帶。“

海天之間,九盞人皮燈籠幽幽亮起。夏煙握劍的手微微發顫,不是恐懼,而是憤怒——每盞燈籠里跳動的幽火,都映照出夏夏痛苦的面容。

星光劍刺入第一盞燈籠時,夏煙聽到了夏夏的哭聲。幽火中浮現的記憶令他肝膽俱裂:三歲那年妹妹深夜高燒,不是風寒,而是燭陰閣主在她靈臺種下的噬魂蠱。

“哥...好疼...“鏡像中的夏夏七竅滲血,脖頸鎖鏈正在抽取蒼鸞火魂。夏煙發瘋般揮劍,卻劈不開這虛實交織的牢籠。

島主的聲音從星穹傳來:“記住,你斬的不是燈籠,而是因果線。“

夏煙閉目凝神,弒神紋在額間灼燒。當燼火順著劍刃蔓延,他終于看清燈籠之間纏繞的金線——每條都連接著夏夏的命魂。

劍勢突變。夏煙不再攻擊實體,而是以焚羽劍為筆,在虛空勾畫母親教過的安魂符。星砂隨著劍尖流轉,漸漸凝成巨大的朱雀圖騰。當最后一筆落下時,九盞燈籠同時炸裂,幽火被圖騰吞噬。

夏夏從虛空中墜落,脖頸鎖鏈浮現裂痕。夏煙接住妹妹的瞬間,弒神紋突然蔓延至劍身,在焚羽劍上刻下古老銘文——「以燼為墨,改寫天命」。

星宮開始崩塌。島主踏著墜落的星骸走來,手中提著燭陰閣主的頭顱:“這份賀禮,可還滿意?“

夏煙卻倒退三步。那頭顱突然睜眼,口中吐出夏無涯的聲音:“我的好孫兒,你以為這就結束了?“腐爛的嘴唇咧開,“夏夏體內的噬魂蠱,可是用你的心頭血喂養的。“

仿佛為了印證這句話,夏夏突然暴起,指尖冰晶刺入夏煙胸膛。少女眼中流轉著燭陰閣主的幽火:“哥哥,把你的弒神紋給我吧?“

焚羽劍發出悲鳴。夏煙不退反進,任由冰晶穿透肩胛,左手按在妹妹眉心:“以吾之血,喚汝真魂!“弒神紋順著指尖涌入夏夏靈臺,將幽火逼出體外。

星宮在此刻完全崩潰。夏煙抱著昏迷的夏夏墜向現實,島主的聲音在耳畔回響:“回忘憂島,海底祭壇有你們要的答案...“

咸澀的海水灌入口鼻。夏煙掙扎著浮出水面,發現懷中多了半卷《燼海志》。泛黃的書頁自動翻開,顯現出用血繪制的地圖——終點標注著“歸墟之眼“。

當夜,夏煙在藏書閣找到線索。歸墟之眼竟是初代守望者的殞身之地,而開啟通道需要雙生子共同獻祭。他撫摸著夏夏脖頸逐漸淡化的鎖鏈紋,做出危險決定。

“哥,你要做什么?“夏夏驚醒時,發現自己被靈力鎖鏈捆在祭壇中央。夏煙正在用焚羽劍刻畫陣法,每道劍痕都滲著鎏金血液。

“對不起。“夏煙割破掌心,將血滴在陣眼,“唯有此法,能徹底斬斷你與燭陰閣的因果。“

法陣啟動的瞬間,歸墟之門在海天之間洞開。無數怨靈傾巢而出,卻在觸及夏夏的蒼鸞火魂時灰飛煙滅。夏煙看到門內懸浮著母親的虛影,她心口的時燼晷完整無缺。

“煙兒,快走!“母親的警示遲了半步。燭陰閣主的殘魂從歸墟涌出,化作遮天巨掌抓向夏夏。夏煙縱身躍入時空亂流,弒神紋在極致危機中完全覺醒。

焚羽劍第一次發出完整形態的朱雀長鳴。當劍光斬斷巨掌時,夏煙看到了震撼真相——歸墟之眼里沉浮的,是三千個平行時空的夏家祖祠。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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