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新冢乍入逢邪魅
- 盜墓之青銅門背后的秘密
- 記憶是空白
- 3812字
- 2025-03-15 22:48:16
踏入古墓,一股濃烈的青銅銹味裹著血腥氣撲面而來,那味道刺鼻而腐臭,直鉆鼻腔。
這股混合的氣味在昏暗潮濕的石階上凝成了一層若有若無的薄霧,在微弱的光線下,如同幽靈般飄蕩。
孔瑤小心翼翼地數著臺階,當數到第三十七級時,頭頂突然壓下來某種黏稠的嗡鳴,那聲音像是無數只蒼蠅在耳邊瘋狂振動翅膀,讓人頭皮發麻。
她轉頭看去,只見鐘禹染血的繃帶在陰風中劇烈地飄動,發出“啪啪”的聲響。
那個殘缺的“危”字金文,正隨著他翻找背包的動作,在探照燈那昏黃而閃爍的光線折射下,散發出詭譎的碎光,仿佛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警告。
“當心!”趙教授蒼老的驚呼在穹頂炸開巨大的回聲,那聲音尖銳而顫抖,如同炸雷一般在眾人耳邊響起。
王胖子眼疾手快,舉著工兵鏟猛地撲向巖壁,鏟刃與突然墜落的青銅鏈猛烈擦撞,迸射出耀眼的火星,那火星如同流星般四散飛濺,同時發出“滋滋”的聲響。
鏈條末端拴著的青面獠牙像在眾人腳邊摔得粉碎,碎塊濺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噼里啪啦”聲。
小李的手電筒不小心滾進裂縫,那束光亮在黑暗中搖晃著,照亮了石壁深處層層疊疊的玉覆面。
那些本該沉睡的陪葬品,此刻竟像活物般朝著光源蠕動,在手電筒的照射下,玉覆面散發著淡淡的幽光,上面的紋路仿佛也在緩緩游動。
“是懸魂梯!”老張突然搶過趙教授的羅盤,只見龜甲紋的指針在玻璃罩里瘋狂打轉,發出“嗡嗡”的聲音。
“都別動!”他布滿老繭的手徑直伸向鐘禹腰間掛著的青銅魚符,卻被對方反手扣住手腕,兩人的肢體碰撞發出沉悶的“噗”聲。
鐘禹掌心的繃帶滲出新鮮血漬,那血漬如同鮮艷的花朵在雪白的繃帶上綻放,緩緩在羅盤表面洇開暗紅的花紋。
孔瑤的登山鎬突然發出刺耳的刮擦聲,那聲音尖銳得仿佛要劃破人的耳膜。
她低頭發現鎬尖正抵著塊刻滿雷紋的方磚,那些本該靜止的云雷紋竟順著鎬刃攀爬,她能清晰地感覺到虎口處傳來絲絲涼意,定睛一看,那里已經凝出細小的冰晶。
“退后!”鐘禹拽著她向后躍開的剎那,整面石壁轟然傾塌,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無數裹著人發的陶甕從裂隙中涌出,甕口封著的朱砂符紙在陰風中獵獵作響,如同鬼魅的尖叫。
王胖子掄起洛陽鏟狠狠劈開個陶甕,腐臭的黑水濺在趙教授的放大鏡上,那股惡臭如同腐爛的尸體散發的氣味,讓人作嘔。
老教授突然劇烈顫抖起來,鏡片折射的光斑里浮現出密密麻麻的甲骨文。
“戌時三刻...血祭...”他枯瘦的手指撫過鏡面裂紋,那些文字突然活過來似的鉆進皺紋深處,“這不是殉葬溝,是養尸地!”
仿佛回應他的驚呼,七十二具青銅懸棺同時發出蜂鳴,那聲音低沉而悠長,如同來自地獄的召喚。
小李癱坐在滿地陶片中,眼睜睜看著自己影子被某種無形力量拉長變形,最終化作三頭六臂的鬼影投射在穹頂,那鬼影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陰森恐怖。
鐘禹的靈覺之眼不受控地跳動,視網膜殘留的影像里,孔瑤發梢沾著的陶片粉末正泛著熒綠幽光,那幽光在黑暗中閃爍不定,如同幽靈的眼睛。
“都聚到震位!”老張突然甩出捆尸索纏住懸棺鐵鏈,索頭銅鈴在死寂中炸響,那聲音清脆而響亮,如同警鐘一般。
“不想死的就跟緊...”他話音未落,整條懸魂梯突然翻轉,王胖子腰間的黑驢蹄子滾進深淵,黑暗中響起令人牙酸的咀嚼聲,仿佛有什么東西正在黑暗中吞噬著一切。
孔瑤的登山鎬脫手飛向巖壁,鑿開的缺口里涌出大團糾纏的頭發——每根發絲末端都綴著顆縮成核桃大小的骷髏頭,那些頭發在黑暗中扭動著,發出“沙沙”的聲響。
鐘禹的太陽穴突突直跳,靈覺之眼殘留的灼痛讓他視野開始泛紅,那紅色如同燃燒的火焰,在他眼前不斷蔓延。
當第一具青灰色尸體從懸棺滑落時,他看見那東西腐爛的胸腔里嵌著半塊玉璋,正是他們之前在殉葬溝見過的西周制式,那玉璋在昏暗的光線下散發著淡淡的光澤,仿佛在訴說著古老的故事。
趙教授的咳嗽聲突然變得異常尖銳,老人佝僂的后背上,某個甲骨文形狀的凸起正在道袍下詭異地游走,他的道袍在凸起的帶動下,發出“簌簌”的聲響。
“閉氣!”孔瑤突然將防毒面具扣在鐘禹臉上,她指尖殘留的青銅銹正滲入繃帶裂縫,那銹味帶著一股刺鼻的金屬氣息。
鐘禹在橡膠味中聞到絲若有若無的異香,這味道讓他想起孔瑤研究的那卷楚帛書——那晚篝火旁,她鬢角沾著的蓍草灰也有同樣清苦的氣息。
怨靈首領的尖嘯撕裂空氣時,那聲音如同利刃一般劃破寂靜的夜空,鐘禹正將孔瑤護在傾倒的青銅鼎后。
他的瞳孔深處泛起銀芒,那些飄忽的邪祟攻擊軌跡突然在視網膜上分解成無數發光的絲線,那絲線在黑暗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王胖子用摸金符灼燒陶甕的動作變得異常緩慢,老張搶奪青銅魚符的指尖懸停在血色羅盤上方,連趙教授咳出的血珠都凝在半空,每一滴里都倒映著扭曲的鬼臉,那鬼臉在血珠中顯得格外猙獰。
鐘禹的視野開始滲血,他知道這是靈覺之眼即將失控的征兆。
當第六具懸棺轟然洞開,他看見孔瑤頸后浮現出與玉璋相同的饕餮紋——那圖案正隨著怨靈的尖嘯逐漸染上猩紅,那猩紅的顏色如同燃燒的火焰,越來越鮮艷。
鐘禹瞳孔里的銀芒暴漲成兩簇火苗,那些紛亂的攻擊軌跡在靈覺之眼的解析下,突然化作萬千交織的冰藍色絲線,那絲線在黑暗中閃爍著冰冷的光芒。
他抓住孔瑤的手腕往西南方甩去:“三點鐘方向,破那個青銅簋!”話音未落,王胖子已經掄起洛陽鏟砸向祭器,碎裂的銅片里迸出腥臭的膿血,三具正在異化的腐尸頓時僵直不動,那膿血濺落在地上,發出“噗噗”的聲響。
“東南角!”鐘禹的嘶吼裹著血沫,小李應聲將黑狗血潑向石壁裂縫,滋滋作響的腐蝕聲中,趙教授突然舉起放大鏡折射陽光,鏡片在穹頂烙出個燃燒的甲骨文,那甲骨文在陽光下散發著熾熱的光芒。
那些被照亮的怨靈尖嘯著化作青煙,老教授道袍后背游走的文字凸起瞬間平復。
孔瑤的登山靴碾過滿地蠕動的發絲,突然感覺手腕被鐘禹殘留的體溫灼痛,那灼熱的感覺如同火炭一般。
她看著這個渾身浴血的男人單手結出古怪指訣,探照燈掃過他側臉時,那些順著下巴滴落的血珠竟在半空凝成卦象。
“坎位水氣要散了!”鐘禹突然扯下頸間摸金符擲向懸棺,燃燒的符紙引燃了棺中滲出的尸油,火舌順著青銅鎖鏈竄成八卦陣圖,那火焰在黑暗中跳躍著,發出“呼呼”的聲響。
王胖子喘著粗氣用鏟柄捅了捅焦黑的陶片:“他娘的,這些鬼東西還真怕火攻?”他話音剛落,老張突然揮動捆尸索卷走燃燒的摸金符,暗紅的血痂從他指甲縫里簌簌掉落:“毛頭小子也配談陰陽五行?”索頭銅鈴在火中發出裂帛般的銳響,竟將陣圖西南角的火焰生生掐滅。
鐘禹的靈覺之眼突然刺痛,視網膜上殘留的卦象開始滲血。
他看見孔瑤發梢的熒光粉末正在向耳后蔓延,形成個殘缺的饕餮紋。
“退到石龕后面!”他攬住孔瑤的腰滾向巖壁凹陷處,原先站立的位置突然鉆出數十根骨刺——每根尖端正中都有個蠕動的甲骨文,那些骨刺鉆出地面時,發出“噗噗”的聲響。
孔瑤的防毒面具在翻滾中脫落,呼出的白氣凝在鐘禹染血的衣領上,那白氣在黑暗中如同幽靈般飄蕩。
她突然發現這個男人鎖骨下方有道新鮮的抓痕,形狀竟與玉璋上的紋路完全吻合。
“你...”質問的話被轟鳴聲碾碎,趙教授正用放大鏡點燃最后張符紙,火光中映出老張猙獰的臉——他正將青銅魚符按向自己掌心的傷口。
“找死!”鐘禹的怒吼震落穹頂積灰,靈覺之眼強行穿透老張周身翻涌的黑氣。
他看到魚符吸收的血液正在改寫那些甲骨文,原本鎮壓邪祟的銘文逐漸扭曲成招魂咒。
孔瑤突然將發簪刺進老張手腕,簪頭鑲嵌的孔雀石炸成綠霧,那些即將成型的咒文頓時潰散。
王胖子笑得工兵鏟都在顫抖:“老東西,搶著投胎也看看黃歷!”他的嘲諷被突然暴起的青銅鏈打斷,七十二具懸棺同時開啟的轟鳴聲中,老張竟獨自沖向西北角的殉葬坑。
鐘禹剛要阻攔,卻見那些棺中垂落的裹尸布突然繃直成索道,老張踏著尸布疾奔的身影很快被濃霧吞噬。
“他拿了三煞位的鎮物!”趙教授的驚呼帶著血痰,老人枯瘦的手指深深摳進巖縫,“那些發絲...那些發絲在結陣!”仿佛印證他的話語,滿地蠕動的頭發突然立起編織,轉瞬間在眾人頭頂結成巨大的甲骨文。
鐘禹的靈覺之眼透過文字間隙,看到老張正用魚符劃開自己的小臂,將血涂抹在尊青銅方彝上。
孔瑤突然按住鐘禹準備結印的手:“他掌心的傷...是之前搶奪魚符時被你劃破的?”她指尖的涼意讓鐘禹渾身一震,那些被刻意忽略的記憶突然清晰——三天前的溪邊,老張搶奪魚符時自己揮出的匕首,確實擦過了對方手掌。
震耳欲聾的碎裂聲打斷了他們的對視,老張所在的方位突然騰起黑霧。
王胖子罵罵咧咧地甩出探陰爪:“狗日的把養尸地的封印解了!”爪刃勾回的半截裹尸布上,粘著還在抽搐的臟器碎片。
鐘禹的靈覺之眼突然捕捉到霧中閃過青灰色殘影,那東西移動時帶起的陰風,竟在巖壁上刮出類似青銅銘文的刻痕,那刻痕在巖壁上顯得格外清晰。
正當鐘禹要沖進黑霧時,整個墓室突然陷入詭異的寂靜。
懸棺停止震動,發絲結成的文字陣凝固在半空,連王胖子鏟尖滴落的尸油都懸停成琥珀色的珠子。
在這片死寂中,某種沉重的壓迫感從墓道深處涌來,像是整座山岳正在眾人的脊椎上緩緩碾過,讓人感覺呼吸困難。
孔瑤突然抓緊鐘禹的衣袖,她發現自己的登山鎬正在高頻震顫,鎬柄的青銅箍浮現出血管般的紋路,那紋路在青銅箍上顯得格外清晰。
趙教授的道冠啪地裂成兩半,白發間滲出黑血的瞬間,所有人耳膜都感受到某種遠古的震顫——那絕不是人類能發出的聲響,更像是青銅巨門在深淵中緩緩開啟的呻吟。
王胖子手中的黑驢蹄子突然爆開,霉變的豆粒在空氣中劃出焦黑的軌跡。
鐘禹的靈覺之眼不受控地轉向墓道深處,視網膜上殘留的影像里,孔瑤頸后的饕餮紋正在滲血,而那些血跡滴落的位置,赫然與地面新出現的裂縫組成完整的甲骨文——正是老教授之前念過的“戌時三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