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冰柜的嗡鳴聲突然停滯,少女林夏抬頭看見貨架上的泡面正在量子化。腕間金鏈投射的星圖在地面鋪開,映出二十三個自己的倒影——每個倒影都穿著不同時代的服飾,最古老的倒影正從青銅鼎里舀出人牲心臟。
“歡迎歸位。“穿實驗室白大褂的林夏倒影突然開口,她手中的試管里懸浮著微型青銅東京塔,“這是你的第兩千零四十八次人生模擬?!?
貨架上的關東煮湯汁凝固成琥珀狀,每顆魚丸都浮現出平行宇宙的畫面。少女看見某個宇宙的自己正在火星種植真菌,另一個宇宙的她在秦陵地宮引爆反物質炸彈。而當前宇宙的便利店門外,諾亞正隔著玻璃凝視她,胸口的手術疤泛著青銅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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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灣海底隧道無端塌陷,暴露出的青銅柱林讓工程隊集體失語。那些刻著二維碼的青銅柱不斷滲出金液,掃碼顯示的內容竟是《人類清除計劃》的基因編碼表。當自衛隊趕到時,發現每根銅柱內部都封存著人形琥珀——最新形成的琥珀里,赫然是三天前失蹤的首相秘書。
諾亞涉水穿過青銅柱林,手中的蓋革計數器顯示輻射值突破臨界。他在某根銅柱前駐足,琥珀里封存的竟是穿高中制服的林夏。少女手腕的金鏈突然發光,柱體表面浮現全息留言:“當你看到這段影像時,我已在所有時間線同時死亡?!?
海底突然升起青銅祭壇,諾亞的血液自動凝成鑰匙形狀。當祭壇中央的量子沙漏開始倒流時,他看到了被抹除的真相:便利店相遇根本是預設程序,就連他接受心臟移植手術都是青銅會的手筆。手術刀留下的不是傷疤,而是錨點啟動器的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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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娜博士的意識在真菌網絡中重組,發現自己成了南極菌絲母體的一部分。那些吞噬過青銅能量的紫色脈絡正在月球背面生長,形成覆蓋危海區的神經網絡。當她試圖連接NASA的衛星時,接收到的卻是徐福東渡船的航行日志——公元前210年7月11日的記錄顯示,船隊曾在百慕大遭遇青銅巨艦。
“博士,看這個!“某個研究員殘留的意識脈沖突然接入。月球虹灣地下的菌絲洞穴里,三百具黃金軀體正在組裝成環形天線。萊娜認出其中幾具面容:1954年失蹤的核物理學家、1986年切爾諾貝利事故的消防員、還有2023年柏林實驗室的助手。
環形天線突然向宇宙深空發射脈沖,萊娜的意識被裹挾進信號流。在穿越獵戶座大星云時,她驚恐地發現每個恒星系都漂浮著青銅鼎陣列,而銀河系旋臂的黃金塵埃中,無數林夏的量子體正在重組青銅巨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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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星奧林匹斯山噴發的不是巖漿,而是液態青銅。陳垣站在火山口,看著自己黃金化的軀體逐漸透明。他的瞳孔變成天文望遠鏡,看到太陽表面浮現的九鼎陣列正在重組為太極圖。當第一道陰陽魚亮起時,整個太陽系的行星軌道開始演奏《周易》卦象的數學表達。
“錯誤代碼47-G?!按h服的林夏突然現身火山灰中,她手中的青銅司南指向地球方向,“你本該在2023年6月11日死亡?!?
陳垣的黃金手指刺入自己胸腔,扯出跳動著奇點坐標的心臟:“但你忘了賦予我恐懼?!八麑⑿呐K拋向太陽,青銅鼎陣列突然錯位。水星軌道上的鼎器撞向金星,迸發的能量波中浮現出被抹除的平行宇宙——某個宇宙里,少女林夏正用青銅簪刺向諾亞的錨點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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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利店里的時間重啟到七分鐘前。少女林夏看著貨架上的泡面,突然將金鏈按在收銀臺掃碼器上。機器爆出的不是小票,而是用菌絲編織的《歸藏易》殘卷。門外警報聲大作,諾亞撞碎玻璃沖進來,胸口錨點接口射出金光籠罩整個店鋪。
“快走!他們要重置這個...“諾亞的警告被量子噪音淹沒。貨架上的商品全部浮空,每包香煙都展開成青銅卷軸,記載著林夏在不同宇宙的死亡記錄。少女突然握住貨架邊緣,指甲在金屬表面刻出反卦象——這是萊娜博士在南極冰層下教她的反抗程序。
便利店突然坍縮成奇點,兩人墜入青銅文明的數據深淵。無數林夏的死亡畫面中,有個穿宇航服的身影格外清晰:那是2099年的自己,正在木衛二的冰層下刻寫終章密碼。當諾亞的手觸碰到這段全息影像時,整個太陽系的青銅器突然集體生銹,氧化反應以光速向宇宙深空蔓延。
而在銀河系邊緣的黑暗地帶,一艘覆蓋銅綠的巨艦緩緩調轉艦首。艦橋上的青銅羅盤裂開縫隙,露出內層璀璨的金色基質——那上面新出現的坐標,指向某個正在超市打工的普通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