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您找我有事嗎？”

徐盛剛結束市長的競選，就被曼哈頓博士叫了過去。

盡管對方似乎面色不善，但徐盛也依舊沒有太多畏懼。

他知道，如果曼哈頓博士有毀滅他的心思，早在他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動手了，不會等到現在。

現在這幅做派恐怕是想給徐盛一個下馬威罷了。

“你的行為，似乎跟你嘴上的承諾完全不一致?！?

“您是指哪方面？”

曼哈頓博士瞥了故作糊涂的徐盛一眼，淡然開口道，

“那些真正的人類領袖，那些憑一己之力發動政變的人，我見過很多。”

“大概能夠分為兩類，一類是把自己的話完全當作一種空頭支票，政變的目的不過是重新分配利益，為自己謀利；一類是言行合一的真正的領袖，雖然占比不多，但他們一心只想為全人類謀幸福。”

“第一類人庸常卻并不可恥，第二類人高尚卻注定孤獨?！?

“可在我看來，你似乎兩者都不是?！?

“你并非真的在乎正義、在乎平等，是嗎？”

徐盛坦然承認，

“當然。”

“但你也并非是被利益驅動，是嗎？”

“當然。”

曼哈頓博士陷入沉默，許久過后，他才重新說道，

“那么，就只有一種方式能解釋了?！?

“你在為某種至高存在服務，你的出發點是他的利益，而非你的利益，你的需求是動蕩，也是和平，準確來說，你想要的是變化?！?

“更改事情發展軌跡才是你想要的，是這樣嗎？”

徐盛一愣，沒想到曼哈頓博士連主神的獎勵機制都猜出來了。

“如果你的目的僅僅如此的話，那么完全沒有必要進行最后一步的超凡滅絕計劃。”

“原因很簡單，這是一項需要長期改造才能實現的工作，而你到時候估計已經重新回到那個地方了。他并不會給你賣命的那個空間帶來什么利益?！?

徐盛咧嘴一笑，露出罕見的張揚狂妄的神色，

“您說的對，博士，我提出這個計劃的真正原因并非謀利。”

“這是一場豪賭！一次難得的舞臺，不是嗎？”

徐盛逐漸意識到自己和普通的輪回者并不一樣。

他的目的不只有賺取獎勵點數，他還有除此之外的野心。

“控制”

“改造”

一切擁有力量之人都會有的想法。

徐盛在這方面似乎格外得強。

他想試試看，憑借自己的口舌和武力，能把這個世界攪成什么樣子。

他要瘋，要鬧，要把自己在試驗所那么多年的壓抑全部釋放出來。

他要“干大事”，并非通俗意義的大事，而是他自己認定的一切值得一試的翻天覆地的事情。

換言之，他似乎把主神空間的一次次輪回當成了游戲，而他就是那個打魂系游戲都要刷滿成就的極端玩家。

曼哈頓博士感受到了徐盛的這種情緒，他沒有多說，也沒有阻攔，只是任由徐盛繼續做了下去。

并且徐盛這樣鬧一番，他也是受益者，就算最后觸犯了他的底線，曼哈頓博士也完全可以重啟時間線，讓一切清零。

當然，曼哈頓博士也做了一些手腳。

在徐盛不知道的時候，他已經運用能力，模糊了徐盛對時間的感知，順便屏蔽了他跟外界的交流。

徐盛以為他不過是跟曼哈頓博士聊了幾句天，最多過去十幾分鐘罷了。

但事實上，接近三個日夜已經悄然流逝。

這期間，世外大變。

哥譚警局，尼奧斯接過徐盛的擔子，開始著手重新整頓超級英雄和罪犯。

他跟徐盛的想法很簡單，罪犯殺干凈無需解釋。

沒有超能力的那些英雄收編到警局官方，以特殊作戰小組的身份存在，主持者則是戈登警長。

“把我放出來，你們會后悔的。”

戈登警長舒展著筋骨，以便緩解被軟禁帶來的肌肉酸痛。

他對徐盛一行人并沒有太大好感，在他看來，這群人不過就是奪權的暴徒罷了。

此刻的戈登警長，心里只想著如何潛伏在他們身邊，最后搗毀徐盛的計劃。

“別著急，戈登警長，讓我先帶您在哥譚轉轉吧?！?

尼奧斯遞給戈登警長一杯咖啡，自己則吃著巧克力。

戈登接過咖啡，卻并沒有喝下去，而是轉手放在了一邊，他跟著尼奧斯離開警局，順著對方的腳步在哥譚市看著。

“來過這里嗎？”

尼奧斯首先帶著戈登警長去了哥譚最大的貧民窟。

里面混亂依舊，但比起之前卻多了些人味。

“當然來過?！?

戈登警長看著這些再熟悉不過的底層人說道。

“那么，您是以什么樣的身份和目的呢？”

“警察，抓捕罪犯，還能是什么？”

“一般是什么罪行居多。我是指多數人。”

戈登警長沉吟片刻，而后說道，

“最多的是盜竊，還有斗毆；嚴重一些的則是黑幫火并，以及販賣違禁品?！?

“您解決了嗎？”

“當然?！?

“您拯救了嗎？”

“你想說什么？”

“沒什么?！?

尼奧斯聳聳肩，而后說道，

“我只是覺得有些事情既要治標，也要治本。這群人犯罪的原因很簡單，他們生病了。”

尼奧斯咬斷手中的巧克力，吐出兩個字，

“窮病?！?

“這個原因我想警長您當然也知道，只是無力改變不是嗎？”

“我們有辦法?！?

“以韋恩集團為首的眾多企業公司已經被我們收繳了，其中的很大一部分被拿來投資改善貧民窟的現狀?！?

戈登正要斥責說這違背法律，但看到這些底層人發自內心的笑容之后，最終還是欲言又止。

“很快貧民窟這個詞就不復存在了。”

“不，準確來說，哥譚本就不應該有什么貧民窟?！?

“今后的所有市民，他們會享有平等的權利，平等的受教育和醫療待遇，平等的工作機會。”

“可能貧富差距還會有，但至少會比現在好很多?！?

戈登雖然有些接受了尼奧斯的想法，但他還是覺得這個說法有些過于夸張了。

畢竟，這些錢都是收繳而來的一次性資產，用來建設之后不會剩下太多，最終還是會形成哥譚之前的格局。

還是會有一批新的富人，和與之對應的奴隸。

“您在思考可持續性嗎？”

“警長，相信我的專業性，我的金融造詣不比警局的專家差?！?

“平等不僅僅是道德的高地，更是一種優越的資源分配機制。”

“當哥譚成為人民的哥譚之后，就會有更遠的經濟前景?！?

“看著吧，很快他們就會讓你明白這一點的。”

尼奧斯領著沉思的戈登警長，向法庭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