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星海求知者

懸浮在星港穹頂的極光幕墻前，陳默注視著腳下這顆名為“艾瑟爾“的星球。淡紫色的大氣層下，十二邊形晶體構筑的城市群如同散落的鉆石，反重力軌道在云端交織成發光的蛛網。更遠處，直徑三千公里的戴森云環正在吸收恒星能量，每塊太陽能板表面都浮動著類似符文紋路的能量回路。

“已接入本地量子網絡，正在生成身份數據。“人工智能樞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陳默的虹膜上流淌過加密數據流。當他走下穿梭艦時，頸后的生物芯片已經烙上了“伊凡·科索沃“的公民編碼——這是樞用三小時攻破星球主腦偽造的完美身份。

知識洪流，中央圖書館的菱形穹頂高達千米，懸浮在空中的全息書頁如同銀河傾瀉。陳默站在知識瀑布中央，瞳孔倒映著每秒刷新百萬次的文字流。這里的知識載體不是簡單的圖文，而是通過神經直連的思維脈沖，能直接將量子級信息注入意識海。

當他將手指按在檢索柱上時，淡金色的神經觸須瞬間纏繞手臂。數以億計的知識分支在意識中炸開：從弦理論的第十一重解構，到反物質引擎的奇點約束方程，甚至包含這個文明三萬年的藝術嬗變史。若是普通人類，此刻早已因信息過載而腦死亡。

“加載速度太慢了。“陳默在思維中輕笑，靈泉空間的本源之力在識海掀起風暴。他的意識化作千萬分身，同時解析七百個學科的核心知識。不等圖書館的監控系統發出警報，他已經完成了對基礎科技樹的全面掌握。

走出圖書館時，夕陽正將天際染成翡翠色。陳默隨手在路邊光幕上劃動，指尖流瀉的代碼讓自動販賣機吐出了限量版神經增強劑——這是他用剛學會的量子編程技巧破解了售賣系統。

機械神殿，第七學區的機械神殿里，三百米高的納米熔爐正在吞吐星艦引擎部件。陳默戴著學徒徽章混在參觀隊伍中，念力悄無聲息地滲透進控制中樞。當講解員介紹反物質約束場時，他瞳孔微縮——熔爐核心的環形裝置，竟與靈泉空間淬靈臺的構造有一分相似。

“那邊的學徒！“突然有人指向陳默，“過來試試初級粒子排序。“

陳默裝作笨拙地走向操作臺，手指“不小心“碰翻了能量調節閥。在眾人驚呼聲中，失控的等離子流即將吞沒整個車間。他暗中彈出念力絲線，以超越物理極限的速度重構了磁場分布。當警報解除時，監控畫面只記錄到某個學徒“幸運“地撞對了開關。

深夜，陳默的意識潛入神殿數據庫。當他的量子觸角觸及最深層的加密文件時，突然遭到七十二重邏輯炸彈的圍剿。靈泉空間的本源代碼自動激活，在數據海洋中構筑起金色堡壘。突破最后防線時，他看到了令人震驚的藍圖——正在建造的“虛空之眼“望遠鏡，觀測目標赫然是太陽系。

暗涌初現，在平民區廉租公寓的頂層，陳默拆解著剛買來的思維加速器。這個拳頭大小的裝置，在陳默的破解下顯露出隱藏結構——核心處理器上的蝕刻紋路，竟與南極發現的黑色立方體是同源。

“檢測到量子糾纏信號。“樞突然發出警告。陳默手中的零件突然懸浮，組合成指向東南方的箭頭。當他望向那個方位時，佩戴的增強目鏡自動放大畫面：五百公里外的荒漠中，某種類似星界樹的巨型建筑正在生長，枝干間流淌著淡金色液體。

次日，陳默應聘成為建筑工地的能源技師。當他“笨拙“地調試反重力裝置時，念力早已滲透整個工地。在地底三千米處，他發現了震撼的景象——數百個浸泡在金色液體中的繭狀艙室，每個艙內都沉睡著與徐天真容貌相似的人類，陳默知道這些都是黑色立方體采集徐天真的基因后克隆出來的樣本。

“播種者計劃第4719次迭代...“陳默破譯艙壁上的古老文字時，整個基地突然響起刺耳的警報。他瞬間切換成工地主管的思維頻率，對著沖進來的守衛怒吼：“愣著干什么！B區的量子鎖出問題了！“

虛實之間，通過七重身份偽裝，陳默成功混入“靈境“維護團隊。在虛擬世界的核心數據庫，他目睹了更驚人的真相：艾瑟爾星所謂的上古文明遺跡，全是根據地球文化碎片虛構的。那些刻在神殿墻上的象形文字，分明是簡體中文與楔形文字的雜交產物。

“他們在一萬兩千年前就開始觀測地球。“陳默在思維中與樞交流，眼前漂浮著人類從石器時代到信息時代的全息記錄，“所謂的虛擬文明篩選計劃，不過是在回收實驗數據。“

當他的意識觸角伸向最機密的“播種者檔案“時，整個虛擬空間突然凝固。銀發少女的量子態身影從數據深淵浮現，這次她的形象清晰得能看見睫毛的顫動：“你不該觸碰時間閉環的秘密。“

陳默召出靈泉空間的本源代碼，金色的能量流在虛擬世界撕開裂隙：“告訴我，你們在太陽系培育了多少個‘徐天真’？“

少女的身影開始像素化，她背后的星圖突然亮起三百個光點——每個都對應著存在過特殊能量反應的類地行星。在徹底消散前，她的唇語傳遞出最后的警告：“...小心觀察者...“

風暴前夕，貧民窟的地下作坊里，陳默將七種外星合金熔煉成劍胚。陳默又在劍身勾勒出星圖紋路，淬火時激發的能量波動讓整個街區的電力系統癱瘓。當他將這把“碎星“收入靈泉空間時，遠方突然傳來空間躍遷的波動。

十二艘刻著靈境管理局徽章的星艦突破云層，反物質炮口鎖定了陳默的藏身處。但他早已在公寓布下三重陷阱：冰箱里的納米機器人組成防御矩陣，電視機屏幕折射出空間迷宮，就連窗臺的盆栽都在釋放神經毒霧。

當特勤隊沖進房間時，只看到墻上的全息涂鴉正在消散。那是以三百種外星文字書寫的話：

【致觀察者：游戲現在開始】

真理之海，此刻的陳默正潛伏在星球量子網絡深處，他的意識化作億萬數據孢子，寄生在每個終端設備中。艾瑟爾星人不會想到，這個來自低級文明的闖入者，正在用他們引以為傲的科技反向侵蝕整個文明。

在某個被遺忘的備份服務器里，陳默終于找到了終極答案——黑色立方體并不是艾瑟爾文明的科技，而是某個超維文明播撒的文明火種。每十萬年，當某個種族突破空間科技瓶頸時，黑色立方體就會趁機尋找智慧生命把“播種者“植入他的身體里，然后利用被播種的人統一了那個新成長起來的文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