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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血霧彌漫的宿舍樓內(nèi),空氣中彌漫著腐爛的腥臭味,黑色的血污凝結(jié)在墻壁和地面,宛如一片血腥煉獄。

經(jīng)歷了一場鏖戰(zhàn),四班的詭學(xué)生們大多都已精疲力竭,但他們的眼神卻比戰(zhàn)斗前更加熾熱。今天的勝利讓他們真正認(rèn)識到了自己的實(shí)力,也更加堅定了他們追隨林止的決心。

“哈哈……終于打完了?!秉S毛癱坐在地,擦了擦額頭上的血跡,咧嘴一笑,“班長,你說,咱們四班現(xiàn)在算不算是高一的霸主了?”

“霸主?”林止看了他一眼,警棍隨意地搭在肩上,淡淡道,“宿管才剛剛肅清,你就開始想霸主的事了?”

“嘿嘿,總得展望下未來嘛?!秉S毛大笑,但目光中卻浮現(xiàn)一絲警惕,悄悄地掃向那些跪伏在地的宿管。

他們,就是曾經(jīng)的敵人,如今卻以“俘虜”的身份,被迫臣服于林止。

一共二十三個宿管,雖然腐化程度較低,但仍保留著詭物的特征。蒼白的皮膚、暗紅色的眼瞳、微微變長的指甲……每一個都帶著深深的壓迫感。

其中,陳昊是最先表態(tài)歸順的,他此刻依舊跪伏在地,臉色蒼白,雙手死死握拳,似乎在做某種艱難的決定。

可他們真的能相信這些宿管嗎?

即便他們已經(jīng)跪伏在林止面前,以臣服之姿低下頭顱,但他們,曾經(jīng)是執(zhí)行校規(guī)的規(guī)則者,是殺死學(xué)生的獵人,他們真的會輕易放棄那些深植于詭校的“詭性”嗎?

“班長,我們真要留著這些家伙?”白芷揉了揉手腕,目光戒備地盯著陳昊和其他宿管,“不說是不是真心加入我們,他們這些宿管終究還是通過詭儀制造出來的,還不知道會不會有什么后門。”

陳昊是最先表態(tài)歸順的,他此刻依舊跪伏在地,臉色蒼白,雙手死死握拳,似乎在做某種艱難的決定。

“你們可以不信。”陳昊緩緩抬起頭,臉色依舊蒼白,但眼神里透著一絲堅定,“但你們無法否認(rèn)……我們也是被逼迫的?!?

他咬了咬牙,終于鼓起勇氣道,“但……你必須知道,宿管并不是這棟宿舍樓的真正掌控者?!?

“什么意思?”周平瞇起眼睛,沉聲問道。

陳昊深吸一口氣,眼中浮現(xiàn)出深深的恐懼:“六樓……那里的存在,才是真正的宿管長。”

此話一出,在場的宿管們紛紛低下頭,臉色更加慘白,仿佛這個名字本身就帶著某種不可抗拒的威壓。

“宿管長?”黃毛皺眉,神色有些疑惑,“你是說,這里還有更高級的存在?”

“是的。”陳昊喃喃道,額頭滲出冷汗,“我們所有的宿管,其實(shí)都是六樓的詭……親手‘塑造’出來的?!?

林止眼神微微一變,警棍輕輕敲擊著地面,發(fā)出“咚咚”的沉悶回響。

“繼續(xù)說?!彼馈?

“宿管的腐化,從成為‘詭’的那一刻起,便已經(jīng)注定了?!标愱坏穆曇敉钢钌畹臒o力,“五樓的詭,它不僅僅是這棟宿舍樓的主宰,它更像是某種……規(guī)則的化身。沒有人見過它真正的形態(tài),它的實(shí)力,深不可測,甚至能夠影響宿舍規(guī)則的運(yùn)作?!?

“影響規(guī)則?”白芷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所以,你們一直不敢反抗,就是因為五樓的‘宿管長’?”林止目光平靜,聲音卻透著一絲凌厲。

陳昊重重點(diǎn)頭:“我們是它的試驗品,它隨時可以讓我們徹底腐化,變成它的傀儡?!?

四班眾人面面相覷,宿管長的存在,遠(yuǎn)比他們想象的更加復(fù)雜。

“所以,這個宿管長就是宿舍詭儀的布置者咯?”

“不,也并不是!”

“宿管長?!标愱坏吐暤溃曇魩е唤z不可置信,“它,也不過是遵從某個人的安排?!?

“什么?”林止的眼神頓時冷了下來。

“我曾在五樓宿管長室內(nèi)看到過一些文件……”陳昊臉色蒼白,聲音有些顫抖,“上面記錄著宿管體系的真正主宰者——某個隱藏在簇聲高中的詭?!?

他停頓了一下,眼神驚恐地看向林止,緩緩?fù)鲁鲆痪湓挘?

“那個人的照片,很像年輕版的柳老師!”

空氣,瞬間凝固。

四班的所有人都瞪大了雙眼,黃毛甚至直接從地上蹦了起來:“等會兒,你說誰?”

“柳……柳老師?”白芷等人的臉色也是一變?!澳膫€柳老師?”

“柳伊夢,柳老師,柳老師是我高二時的班主任,我記得很清楚!”

柳老師,是現(xiàn)在四班的班主任,雖然才認(rèn)識一天,但現(xiàn)在,宿管長的秘密竟然牽扯到了她?

“你確定?”林止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冰冷。

“我說了,很像年輕版的她,但是否是她,我也不清楚?!标愱豢酀男Φ馈?

“這也不對?!敝芷桨櫫税櫭迹谅晢柕溃骸瓣桓?,我之前一直不敢問你,但上過五樓的你為什么還能保持理智?你和我們這些詭有什么不同嗎?”

這句話一出,四班眾人紛紛投來審視的目光。

周平繼續(xù)解釋道:“去六樓也可以說是晉升,換句話說就是加深腐化程度,其它去過五樓的詭宿管都成了至少資深級?!?

他是怎么做到的?

陳昊聞言,沉默了幾秒,然后緩緩伸出了自己的手。

“你們……想知道原因嗎?”他的聲音有些低啞,像是在做一個艱難的決定。

下一秒——

“咔嚓——!”

他的手臂突然崩裂了!

不,不是斷裂,而是“解體”!

眾人瞪大了眼睛,看著陳昊的手掌化作灰黑色的碎片,如同風(fēng)化般迅速崩解,最終只剩下手腕的位置。

可令人驚悚的是,陳昊并沒有流血。

相反的,他的斷裂處迅速生長出一層黑色的詭紋,如同蠕動的觸須,將他的手掌重新“拼湊”了回來!

“這……”黃毛瞳孔緊縮,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就是我的能力。”陳昊低聲道,緩緩收回手,“解體——通過犧牲自身的詭力和腐蝕,使自己短時間內(nèi)獲得更強(qiáng)的實(shí)力,同時削弱腐化的侵蝕。”

“每次使用,我都會失去一部分‘詭性’,但也正因為如此,我才能在多次前往五樓的情況下,勉強(qiáng)保留理智?!?

空氣中彌漫著一絲沉重的壓迫感。

所有人都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陳昊,眼神中透著震撼、疑慮、以及……不可名狀的恐懼。

這個家伙……他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

“你……”林止皺起眉,沉思片刻后,語氣低沉地問道:“你使用這個能力多少次了?”

陳昊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聲音低啞道:“三十六次?!?

“……”

眾人心頭猛地一震。

三十六次……那意味著,這個男人至少三十六次被詭儀之力侵蝕,卻又通過“解體”強(qiáng)行逆轉(zhuǎn)自己的腐化!

這是何等的意志?何等的決心?

“所以,你是靠這個能力,進(jìn)入了宿管長室?”林止的聲音忽然響起,目光幽深地盯著他。

陳昊抬起頭,苦笑了一下:“沒錯,當(dāng)我第七次去往六樓的時候,興許是人手不夠,我被直接送往宿管長室,進(jìn)行執(zhí)行者的腐化儀式,但……正常前往長室晉升的都是深度腐化者,我沒想到這次會越級晉升我?!?

“我只能通過不斷‘解體’,消除腐化值,讓自己維持理智,同時欺騙宿管長室的規(guī)則,讓它誤以為我已經(jīng)腐化到足夠的程度。”

四班眾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這個家伙……簡直是用自己的生命在賭博。

每一次“解體”,都是在燃燒自己的詭力,每一次,他都在距離徹底腐化更近一步。

而他……撐了三十六次。

林止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神色。

片刻后,他嘴角微微上揚(yáng),輕笑一聲:“行啊,能做到這一步,證明你確實(shí)有點(diǎn)東西?!?

“所以,你愿意相信我了?”陳昊試探著問道。

“不,我從未懷疑過你。”

林止的聲音淡然,卻帶著一股不可動搖的堅定。那目光鋒銳如刀,透過層層陰影,直接刺入陳昊的內(nèi)心。

“從你選擇加入四班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經(jīng)是我們的人。”

“四班,沒有叛徒,只有同伴!”

這句話一出,周圍的詭學(xué)生們一瞬間屏住了呼吸。

黃毛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一拳錘在陳昊肩膀上:“聽見沒?咱班長說了,你特么就是自己人了!”

周平嘴角微微一揚(yáng),眼神里閃爍著某種認(rèn)同。他不喜歡輕易信任別人,但現(xiàn)在,他不得不承認(rèn),林止的這番話讓他也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凝聚力。

陳昊的身體微微一震,他看著眼前這群人,神情復(fù)雜,雙拳緊握,指甲幾乎刺入掌心。

“你們……”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像是帶著某種不敢置信的情緒。

他本來已經(jīng)做好了被質(zhì)疑、被排斥,甚至被“試探”的準(zhǔn)備,可現(xiàn)在,他聽到的不是懷疑,而是——

絕對的信任!

林止沒有任何遲疑,甚至根本不需要所謂的考驗,他只是用一種絕對的語氣,告訴所有人——陳昊是四班的一員,沒人可以質(zhì)疑!

這不是單純的接納,而是一種徹徹底底的信賴,是一個集體的誓言。

陳昊的呼吸急促了幾分,他低頭看著自己那早已不屬于“人類”的雙手,眼底涌現(xiàn)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

他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聽到這樣的話了。

曾經(jīng),他是被規(guī)則選中的宿管,是執(zhí)行校規(guī)的獵人。所有人都只會畏懼他、害怕他、恨他,卻從未有人把他當(dāng)成“自己人”。

他早已習(xí)慣獨(dú)行,習(xí)慣被排斥,甚至做好了隨時徹底腐化的心理準(zhǔn)備。

可現(xiàn)在——

他抬頭,看著林止,喉嚨微微發(fā)緊。

“既然你能進(jìn)入六樓……”林止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那就帶我們?nèi)グ伞!?

“帶你們?nèi)??”陳昊一怔,隨即臉色驟變,“不行!六樓的宿管長……它不是我們可以應(yīng)付的存在!”

“你不是說,它只能影響宿舍規(guī)則嗎?”黃毛皺眉,舔了舔嘴角,一臉戰(zhàn)意。

“沒錯?!标愱豢嘈?,目光透出深深的忌憚,“但你們錯估了一點(diǎn)……它影響的‘宿舍規(guī)則’,才是最可怕的東西?!?

氣氛霎時間變得壓抑起來。

眾人紛紛沉默,似乎從陳昊的神情中感受到了某種莫名的危險。

林止瞇起眼睛,緩緩抬起警棍,在手掌間輕輕敲擊著,發(fā)出低沉的“咚咚”聲。

下一秒,他嘴角一揚(yáng),露出一抹帶著興奮的笑意。

“那就去看看吧?!?

他的語氣依舊隨意,甚至帶著幾分輕描淡寫的調(diào)侃,可那股鎮(zhèn)壓全場的氣勢,卻讓所有人都下意識繃緊了身體,心臟狂跳。

那是一種……無所畏懼的狂傲!

一種……即便面對未知的恐怖,也依舊敢拔刀前行的魄力!

宿管們?nèi)滩蛔⊥塘送炭谒?,他們此刻才真正意識到——這個男人,并不是普通的學(xué)生。

“因為……”林止手中警棍輕輕一揮,低沉的話語在死寂的走廊中回蕩。

“我很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樣的宿管長,敢操控我們四班的人!”

“敢掌控……我的人!”

此話一出,四班的詭學(xué)生們紛紛戰(zhàn)意沸騰!

黃毛大笑,興奮地一拍大腿:“哈哈!班長牛逼!媽的,走!六樓有什么恐怖的,我們特么就去砸了它的老巢!”

周平嘴角揚(yáng)起,眼神凝重卻又帶著一絲躍躍欲試:“有意思,既然都到了這一步,那就干到底吧?!?

“既然已經(jīng)決定了……”陳昊深吸一口氣,抬頭直視林止,眼底的遲疑徹底消散,只剩下了一抹堅定,“那么,我就帶你們上去。”

四班,不懼規(guī)則,不畏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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