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旦聊起天來,簡直是沒完沒了。最后還是王蕊珠的外出時限到了,不得不返回明月樓,二人這才依依惜別。
程遠三人趕回程府的過程中,程遷都是一言不發(fā),似乎是與王蕊珠的交談已經(jīng)耗盡了她的熱情。
但是程遠的心里卻是越發(fā)覺得不妙。
就連徐達都察覺到了不對勁,一進程府,就一溜煙跑回了自己的仆役院落。
徐達一走,程遠正要說些軟話,程遷已經(jīng)伸出一只素手,一把拉著程遠,往自己的院落走去。
“遷遷,你這是干嘛啊,你聽我解釋。”
程遠一邊任由程遷拉著,一邊連連叫饒。
程遷卻是沉默不語,只是腳步愈來愈快。
二人就這么一拉一拽,進了程遷閨房。
一進房門,程遷就松開了手,冷著一張臉,自顧自朝朝著擺在窗邊的搖椅坐去。
程遠現(xiàn)在也是沒轍,本來事情好好的,這王蕊珠還真是自己的克星了。
他先是關(guān)上房門,又借著月光,點燃燭火,然后走到程遷搖椅旁邊,苦著一張臉,說道:
“遷遷啊,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真是偶然間才認識王蕊珠的?!?
程遷小臉冷淡,下巴一揚,不去看程遠,冷冷說道:
“所以兄長你是說,你在大街上走著,就結(jié)識了揚州明月樓最出名的花魁?”
得,這三哥都不叫了,改稱兄長了。
“啊這……”程遠頓了一下,然后緩緩道:“我知道這或許很難相信,但這就是事實啊?!?
“那兄長你還真是花叢圣手,艷福不淺啊?!背踢w冷笑一聲,語氣陰陽。
“遷遷,這,我……”
程遠現(xiàn)在真是黃泥巴胡褲襠,當(dāng)初自己為什么要犯賤,突然去想著去嚇嚇鬼吶?
程遷看著程遠手足無措的樣子,眼底浮現(xiàn)一抹笑意,但是語氣依舊冷冰冰的。
“我今天走了好久,腿都麻了?!?
程遠這還能聽不出什么意思嗎?連忙搬來一個小凳子,很狗腿的說道:
“腿麻了,三哥給你按。”
說著,捧起程遷那一雙玉腿,放在自己膝上,隔著衣裙,揉按了起來。
“哼!”程遷冷哼一聲,任由程遠施為,但扭過頭去,不去讓程遠看到自己的樣子。
程遠揉著那雙美腿,雖說隔著衣裙,但是其柔軟的觸感也是不賴,也不知是被罰還是被賞。
“遷遷,這個力度滿意嗎?”
“哼!”
“遷遷,腿還麻嗎?”
“哼!”
“遷遷,你身上還有其他地方酸疼嗎?”
“哼!腳也疼。”
“得嘞?!?
程遠正要幫程遷退去鞋襪,卻突然看見少女的肩膀開始顫抖,也不知道是在哭還是笑,程遷一直扭著頭,程遠也看不見她的臉。
但是他還是敏銳察覺到了不對。
他突然站起身,一把捏住程遷尖俏的下巴,將她的小臉扭了過來。
只見程遷小臉憋得通紅,眼底的笑意是藏都藏不住。
程遠現(xiàn)在哪還不明白,自己又被這妮子耍了,她其實根本就沒有生氣。
“好家伙,你又騙你三哥?!?
程遠惡狠狠瞪著程遷,另一只手捏著嬌嫩的小臉,揉來揉去。
程遷終于是不忍了,也是“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哈哈哈,三哥你真好玩,蕊珠姐姐早就向我解釋過你倆相遇的過程了,誰讓你在我倆談話時走神的。”
程遠見這妮子居然不知悔改,也是惱羞成怒,手上的力道不由得加重了幾分,將程遷的俏臉捏扁揉圓。
“三哥,快放手,疼疼疼疼?!?
程遷痛呼出聲,眼角都掛上了幾滴眼淚。
程遠也是出了一口惡氣,松開了手,一屁股也擠在了搖椅之上。
“程遷,欺兄罔上,你該當(dāng)何罪?。俊?
程遷用小手揉著通紅的臉頰,挪了挪屁股,給程遠讓了讓位置。
“嗚嗚嗚,三哥,人家錯了嘛,要不我也給你捶捶腿?”
程遠將伸過一只胳膊,將程遷的嬌軀攬入懷中,
“捶腿就免了,你又沒學(xué)過,捶了也是我遭罪?!?
程遷俏臉微紅,仰著頭眨著眼睛看著程遠。
“那三哥你想怎樣?”
程遠低頭看著懷中美人,看著她那嬌羞的動人模樣,心中癢癢。
“不如我給你繼續(xù)按摩?”
“?。俊?
程遷一臉不解。
“就這么說定了?!?
程遠大笑一聲,坐起身,橫抱起程遷的嬌軀,向床榻走去。
程遷的俏臉?biāo)查g紅的好似能滴出血來,她捂著臉,支支吾吾道:
“三哥,咱倆,還,還沒成親吶,不,不能做這事?!?
程遠一陣壞笑。
“你這妮子想什么吶,我是君子,怎么會做壞事吶,你剛不是說腳疼嗎?今天就讓你試試我的手藝?!?
“啊!”
一聲嬌呼在月夜下傳出,傳出去老遠。
……
……
第二天晌午,程府已經(jīng)熱鬧了起來,上百鹽隊眾人,四十牛車,已經(jīng)在程府門口列隊完畢。
昨日鹽引已經(jīng)校驗完畢,今日便可去鹽場取鹽了。
兩淮鹽運司雖然在揚州,但是其只負責(zé)發(fā)行和交易鹽引,真正的鹽,都儲存在等東邊沿海的各處鹽場。
元朝鹽場眾多,兩淮地區(qū)最甚,從最北的海寧州(今連云港)到最南的淞江府(今上海市),連綿上千里的海岸線,有多達二十九處鹽場。
程遠他們要去的,是離揚州最近,產(chǎn)鹽尚佳的安豐鹽場。
這又是一路奔波,途經(jīng)泰州,海安,又是三日腳程,眾人才是終于看見了大海。
這里才是本次販鹽一行的終點。
鹽隊眾人到達安豐鹽場之時,已經(jīng)是傍晚時分,今日裝鹽看來是來不及了。
程遷這是首次見到大海,興奮異常,想要拉著程遠一起去看看。
程遠兩輩子也從未住在海邊,見過海的次數(shù)也是寥寥無幾,便欣然應(yīng)允,二人帶上同樣是內(nèi)陸出生的常猛幾人,換上當(dāng)?shù)睾C裉赜泻P黄鹎巴瞬贿h處的灘涂。
如今正是退潮時分,海岸上一片生機勃勃。
現(xiàn)在的生態(tài)還是非常不錯的,走兩步,就能抓住兩只梭子蟹,貓眼螺等海產(chǎn)。
這可是圓了程遠趕海的夢。
上輩子上大學(xué)時,和幾個哥們有一天心血來潮,趁著五一節(jié)假,千里迢迢驅(qū)車前往江蘇的海邊趕海,趕了一夜也只抓到了幾只拇指大的寄居蟹。
程遠提著一只木桶,玩得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