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房間，蘇小糖伸了個懶腰，感覺身體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輕盈。昨晚呼吸法的突破讓她整個人像是被洗過一遍，靈氣在體內流動的感覺雖然微弱，卻真實存在。她低頭看了看窩在枕頭邊睡得正香的白澤，小聲嘀咕：“你這家伙，昨天還兇我，現在睡得跟只小豬似的。”

白澤耳朵動了動，懶洋洋地睜開一只眼，聲音帶著幾分不屑：“小豬？你見過這么威風凜凜的小豬嗎？再吵，我扣你今天的貓糧份額。”

蘇小糖撇撇嘴，沒搭理它，起身收拾了一下，準備今天的計劃。自從感受到槐樹怨念的壓迫，她就一直惦記著老街區的事。白澤說過，那里的異常可能是靈氣復蘇的痕跡，而她作為“神明候選”，總得邁出第一步去探探情況。

“萌萌，你今天有空嗎？”蘇小糖撥通了林萌萌的電話。那頭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隨后是林萌萌興奮的嗓音：“有空有空！糖糖，你是不是又有啥大計劃了？我昨天還夢見自己變成女俠，飛檐走壁，帥得一批！”

“……你那是游戲玩多了。”蘇小糖無奈地笑了笑，“我打算去老街區看看，你要不要一起？”

“老街區？就是那個鬧鬼傳聞超多、槐樹成片的地方？”林萌萌的聲音一下拔高，帶著點興奮又有點慫，“好啊好啊，我帶上我的驅邪裝備，給你當保鏢！”

蘇小糖還沒來得及問“驅邪裝備”是什么，林萌萌已經掛了電話，估計是去翻箱倒柜了。她搖了搖頭，抱起白澤塞進背包里，低聲道：“你可別半路跑出來嚇人。”

白澤翻了個身，懶散地窩在包里：“放心，本座只嚇該嚇的。”

一個小時后，蘇小糖和林萌萌在老街區入口碰頭。林萌萌果然沒讓人失望——她扛著一把桃木劍，腰間別著個小袋子，里面裝滿了不知道從哪淘來的“符紙”，還戴了個自稱“辟邪”的紅色發圈，整個人像是從玄幻劇片場跑出來的。

“糖糖，你看我這裝備怎么樣？”林萌萌得意地轉了一圈，“我昨晚刷了三集《鬼怪獵人》，學了好多招，今天咱們橫掃老街！”

蘇小糖嘴角抽了抽：“……你這是要驅鬼還是要演戲啊？”

“都行！”林萌萌拍拍胸脯，“有我在，啥怨念都不敢靠近你！”

白澤從背包里探出頭，冷哼一聲：“就你這三腳貓功夫，怨念沒來，先把自己嚇暈了吧。”

林萌萌一愣，隨即瞪大眼睛：“小白！你又毒舌我！我好歹是糖糖的左膀右臂，你得尊重我！”

“左膀右臂？”白澤瞇起眼，“你頂多是個吉祥物。”

“你們倆別吵了。”蘇小糖趕緊打圓場，抬頭看向老街區深處。入口處是一條窄巷，兩旁槐樹高大而蒼老，枝葉茂密得幾乎遮住了天空。即使是大白天，這里也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陰冷。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像是在低語什么。

“感覺不太對勁。”蘇小糖皺了皺眉，體內剛凝聚的那點靈氣似乎被什么壓著，流動得有些遲緩。

白澤跳到她肩上，低聲道：“是怨念的氣息，比昨天更濃了。槐樹是陰木，容易聚靈，也容易滋生負面東西。你小心點，別隨便亂碰。”

林萌萌舉起桃木劍，擺了個自認為帥氣的姿勢：“放心，有我在，啥妖魔鬼怪都得靠邊站！”

蘇小糖忍住笑，點點頭，三人一起邁進了巷子。

老街區的房子大多是幾十年前的老建筑，墻皮斑駁，窗戶上蒙著厚厚的灰塵。有些門半開著，里面黑漆漆的，看不清動靜。蘇小糖邊走邊觀察，試圖用白澤教的感知法去“看”周圍的靈氣流動。可惜她才剛入門，感知到的東西模糊不清，只隱約察覺到空氣里有種沉甸甸的重量。

“糖糖，你有沒有覺得……有點冷？”林萌萌搓了搓胳膊，聲音壓低了些，“我怎么感覺有人在盯著咱們？”

蘇小糖一愣，下意識環顧四周。巷子空蕩蕩的，只有槐樹影子在地面晃動。可林萌萌一提，她也覺得后脖頸有點發涼，像是有什么東西在暗處窺視。

“白澤，你感不感覺到什么？”她小聲問。

白澤耳朵豎起，目光掃向巷子盡頭的一棵特別粗壯的槐樹。那棵樹比周圍的都要高，樹干上布滿扭曲的紋路，像一張猙獰的臉。“那里，”它低聲道，“怨念的源頭可能就在那棵樹下。”

蘇小糖順著它的視線看去，心跳莫名加快。那棵槐樹下有一塊破舊的石碑，碑文模糊不清，周圍雜草叢生，隱約散發出一種讓人不舒服的氣息。

“咱們過去看看？”林萌萌咽了口唾沫，握緊桃木劍，“我先上，糖糖你殿后！”

“等等。”蘇小糖拉住她，“白澤說不能隨便靠近，咱們先觀察一下。”

她深吸一口氣，嘗試調動體內的靈氣，按照呼吸法調整節奏。漸漸地，她眼前的世界似乎變了——槐樹周圍的空氣里漂浮著淡淡的黑霧，像是一團團散不開的影子。黑霧緩緩流動，最終匯聚到石碑附近，形成一個模糊的人形輪廓。

“那是什么？！”蘇小糖瞳孔一縮，下意識后退一步。

白澤瞇起眼，語氣沉了沉：“怨靈。還不算太強，但對現在的你來說，夠麻煩了。”

“怨靈？”林萌萌瞪大眼睛，舉起桃木劍就想沖上去，“看我一劍劈了它！”

“站住！”白澤尾巴一甩，攔住她，“你這破木頭連劈柴都不夠格，還想對付怨靈？找死嗎？”

“那咋辦啊？”林萌萌急得直跺腳，“總不能在這干看著吧！”

蘇小糖咬了咬唇，腦海里飛快回憶白澤教過的知識。雖然她才剛入門，但呼吸法似乎能調動靈氣，而靈氣對怨念有天然的壓制作用。她看向白澤，小聲道：“我試試用靈氣逼它散開，行嗎？”

白澤看了她一眼，難得沒毒舌：“可以試，但別逞強。你靈氣太少，撐不住就撤。”

蘇小糖點點頭，閉上眼，雙手緩緩抬起。她按照呼吸法的節奏調整氣息，盡量讓體內那點微弱的靈氣匯聚到掌心。幾秒后，她掌間亮起一團淡淡的白光，雖然微弱，卻帶著一絲溫暖。

“去！”她輕喝一聲，白光化作一道細流，射向石碑下的黑霧。

“嘶——”黑霧里傳來一聲尖銳的嘶鳴，那團人形輪廓猛地扭曲了一下，似乎被白光刺痛了。它掙扎著想撲過來，但白光雖然弱，卻穩穩擋住了它的靠近。幾秒后，黑霧像是耗盡了力氣，緩緩散開，重新融進槐樹下的陰影里。

“成功了？！”林萌萌瞪大眼睛，興奮地跳起來，“糖糖，你太牛了！這招叫啥？靈氣沖擊波嗎？”

蘇小糖睜開眼，滿頭是汗，喘著氣道：“我哪知道叫啥……就是試試而已。”

白澤跳回她肩上，語氣有點復雜：“還行吧，勉強及格。不過你靈氣用得太糙，下次得再精準點。”

“夸我就夸我，別老拐彎抹角。”蘇小糖白了它一眼，嘴角卻忍不住上揚。

巷子里恢復了安靜，那股壓迫感也淡了不少。可蘇小糖知道，這只是開始。老街區的秘密遠不止一個怨靈這么簡單，而她的路，才剛邁出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