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等得太無聊,李豐還是決定看資料來打發時間。
他打開地圖板塊掃了一眼,覺得無趣就叉掉了。
順手點“境界等級”那個圖標,四五頁資料“咻”的一下彈出來,幾乎將屏幕占滿。
這是我要去的世界?
李豐很是困惑,這上面講的都是境界介紹,以及與之對應的修煉方法,涉及天地人,妖鬼神,還有一些比較玄奧的詞匯,他不是很懂,只能到了那個世界才能搞明白。
那個世界修仙的?
修仙一詞他不陌生,過去也常看一些修仙題材的小說和影視作品,原本對這種玄而又玄的設定是不信的,要不是這次意外身亡,他一輩子也沒機會接觸。
一想到那些御劍飛行,行云布雨的神通,心態也從一開始的害怕變為期待。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李豐注視著時間的跳動,距離開啟新生活的時間只剩四十分鐘。
……
“劉師妹!”
“嗯?”
劉蕓手上的動作停下,見來人是張泉便回身繼續練劍,并不想理會他。
四尺長劍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劍身輕柔靈轉,一刺一挑間都能聽見劍身抖動時產生的低鳴。
“師妹,你這游龍劍訣愈發精進了。”張泉鼓掌道。
“師兄不在你的玉景峰修煉,跑我這來作甚?”
劉蕓將手里的劍隨意一丟,一陣輕風過后,那把長劍準確無誤的插入劍鞘。
她并不想搭理張泉,宗門都知道他是一個浪蕩公子,仗著自己家里家底殷實,整日在宗門里游手好閑。
劉蕓入宗三年,家里是萬靈派山腳下一個小村莊的佃戶,自從劉蕓拜入仙門,村里的鄉紳也開始巴結討好,不但免了佃租,還將一塊不大不小的地贈給劉家。
想她劉蕓入門三年已是先天凝神期,修煉速度甚至比早入門的師兄師姐都要快,自然對堪堪步入煉體期的張泉不屑一顧。
“師妹,我的想法你能不知道嗎?最近家里送來些上年份的藥材,特意給師妹送來。”
“不用!”
劉蕓冷冷的留下兩字,便朝清心峰山門而去。
萬靈派是天火帝國轄內的一個宗門,雖地處帝國境內卻不屬于朝廷管轄,這是萬年前修仙界與帝國皇帝達成的共識。
萬靈派坐落在天火帝國西南側,占地頗廣,是西南境內數一數二的大派。
門內大小山峰共計一百二十余座,門內弟子千余人。
清心峰坐落在宗門東邊,距離主峰望天峰直線距離不過二里地,此地是女弟子的修行之地,男弟子不得入內。
“劉師姐,我剛剛看到張泉師兄來找你,是做什么啊?”
“沒事,他閑得慌。”
謝芝眨巴眼睛“哦”了一聲。
她入門半年,年紀不過及笄,平日里不喜言語,只有跟劉蕓在一塊兒能打開話匣。
清心峰設有內外兩處習堂,內堂修心,外堂練體。
萬靈派除去種植靈藥靈草,以及一些靈氣稀薄的山峰外,每座山峰都有一位長老擔任講師,清心峰則是九長老古青雨負責。
“欲修其身,先煉其心。”
“心之所堅,道之所成。”
“迎靈入體,破百障于外,是為境也。”
……
古青雨一邊傳誦心經,一邊觀察弟子的狀態,掃過劉蕓后搖了搖頭。
劉蕓盤坐在地,運轉心決,感受靈氣再引導靈氣進入經脈,很快一股清風圍繞在她周身,只是轉瞬又消散不見。
她的境界卡在凝神已經兩年之久,每當即將破境時,體內的靈氣都會莫名紊亂。
這三年她付出比別人更多的時間和精力,也沒能突破先天境界,先天前四層:煉體、淬膚、固脈、走血,她只用了短短一年時間就已經融會貫通,而凝神她已經兩年未曾突破。
先天境只是修仙一途的叩門磚,是為后續的修煉打基礎,論實力也就比凡世武學之人強上幾分。
而突破凝神則是步入修仙的第一步,可是多少人終其一生也無法突破這層壁障,
古青雨雖然很清楚導致劉蕓無法突破的關鍵在于心,心不靜則氣不順,也提醒過她很多回,后者顯然沒有參悟,她也不便多言,畢竟修行在個人。
烈日高懸,已是正午。
學堂的弟子已經回去大半。
謝芝只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她發誓很認真在聽九長老講課,明明很認真在聽,就是什么都聽不進去。
見劉蕓從打坐中蘇醒,觀其臉色不佳,想來還是無法突破。
“師姐,還是沒有辦法突破嗎?”
“嗯。”
劉蕓淡淡的答道。
謝芝不是很懂這些,她是被家里送進宗門修行的,對修仙沒有什么興趣,聽九長老講課感覺跟山下夫子授課沒有什么不同。
見劉蕓悶悶不樂,于是說道:
“對了師姐,我看你久久無法突破,不如我們去望天峰吧。”
“望天峰?”
“是我從隔壁山峰的師兄師姐那里聽來的,說是望天峰有座石像,許愿很靈的,師姐要不要去試試?”
“都是道聽途說,若是許愿就有用,那還要努力做什么?”
“哎呀,你就當陪我去一趟嘛,好不好?”
謝芝挽著師姐的手,睜著她那雙大眼睛就這么直勾勾的看著,讓人一時不忍拒絕。
“好吧,此間無事,陪你走走。”
劉蕓平日除去修煉,極少離開清心峰,也不怎么與他峰弟子交流,那些傳言自是無處探聽。
謝芝與師姐劉蕓不同,她無心修煉,一有空閑就跑到附近山峰閑逛,雖然不怎么擅長跟陌生人說話,但別的山峰弟子見這么個漂亮小師妹來此都會主動打招呼,一來而去就成了常客。
望天峰是萬靈派主峰,峰頂直入云霄,尋常人若是見到這般高峰,定會雙腿發軟。
劉蕓、謝芝二人都未突破先天境,還無法御劍,不過山腳下設有傳送陣法,可以直接登頂。
兩人站進刻好的陣法中心,一道白光亮起,再睜眼已經到達峰頂。
望天峰并不像二人想象的那樣,峰頂平整且寬闊,像是被利刃削去那般平滑。
整個峰頂除了一個石像,四周什么都沒有,就連雜草都見不著一根。
……
李豐百無聊賴,只好盯著倒計時發呆,每減少一秒,他的心就緊上幾分。
雖然已經知道即將要到一個什么樣的世界,可未經親眼見過,心中免不得會惴惴不安。
再者,“魂穿”就跟開盲盒一樣,沒有揭露的那一刻,李豐也不知道自己這一世是什么身份。
是狗?是樹?還是河中的魚?
李豐覺得最好還是個人吧,畢竟兩條腿走路走了二十幾年,怕四條腿走路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