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誰生來想被作踐
- 俏警花與影帝搭伙養(yǎng)娃的日常
- 姜橘楠
- 2070字
- 2025-03-20 23:51:00
不等陳若桉繼續(xù)發(fā)問,白娟自顧自就開始說起來。
許是這些糟污的事情憋在她心里太久了,她快被壓垮了,所以需要一個釋放的機會。
白娟眼神并沒有看向陳若桉,而是微微仰頭,看著審訊室門上邊那一塊玻璃透出的光,格外貪戀的樣子。
她聲音輕輕的,沒什么感情,“從我小時候起,一年就見不到媽媽幾次。
村里人都說我媽媽跑了,在外面待不下去了才回來。
一開始我也這樣認為。
可是有一天,我看到他帶了個陌生男人回家,去了廚房,我就偷偷跟進去。
當(dāng)時我九歲,爬梯子的時候沒踩穩(wěn),掉了下去,被他發(fā)現(xiàn),他立馬把我拉出去狠狠打了一頓。
事情發(fā)生的很突然,但他拉我出去的時候,我分明看到他帶回來的那個男人在欺負媽媽。”說到這里的時候,白娟輕輕哽咽了一下。
“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因為我貿(mào)然跟進地下室打的我皮開肉綻,可后來每次他輸牌或者不高興的時候偏又把我再關(guān)進去。
老師看我很久都不去上學(xué),上家來找過他一次。
自那以后我平時上學(xué)的時間他就不敢關(guān)我了,周末或寒暑假的時候才把我關(guān)進去,帶外人進來的時候就把我放出去。
從今年開始,帶外人來的時候他就不放我出去了。”
白娟扯了下唇角,勾出一抹諷刺的笑,“我也長大了,我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其實我無所謂的,只要那幾個人來,媽媽就會受欺負。
其實......我在想,能給她分擔(dān)掉一部分也是好的。”
白娟突然痛哭流涕,似是痛苦到極致的樣子,哽咽地說不出話來,“可是......媽媽每次......都......都護著我......”
陳若桉遞給她一張手紙,白娟用手紙捂住臉,哭得越來越大聲。
哭聲從撕心裂肺到漸漸平靜,白娟狠狠吸了一口氣收斂住哭泣,語氣又變得平靜、冷漠起來,仿佛只要提到白有生,她都像個沒有任何感情的機器人,“他想逼我和媽媽做一樣的事,我不愿意,他就打媽媽。
誰生來想被如此作踐呢!
所以我想讓他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白娟沉默了,陳若桉發(fā)問,“你是怎么殺了他的?”
“我趁他睡著的時候,偷偷從地下室爬上來,用斧子砍死了他。
噢......對了,我看過電視劇,知道你們警察怎么抓兇手,怕血濺的到處都是留下腳印,我特意在腳上綁了化肥袋子。
我殺了他之后,再把化肥袋子取下來。”
“你們家為什么會有那么大一個地下室?”
白娟想了想,“我聽他說的,舊社會的時候太爺?shù)囟啵瑸榱朔乐辜Z食被偷被搶,也為了防止饑荒的時候餓死,特意挖了地窖存糧食的。地下室的位置其實在院子的后山底下,怕糧食受潮,有好幾個通風(fēng)口的。”
范郭接話,“怪不得呢,下了地下室之后沒有潮濕的感覺,反而覺得很干爽。”
“那你們長時間住在地下室,吃喝怎么解決?”
“一般他都是半年送一次米面,來的人給他錢,他心情好了也會扔點肉、菜下去。地下室有一個小水缸,每隔幾天他會從上面把水管扔下來,我們把水缸接滿。”
“你還有什么要補充的嗎?”
白娟目不轉(zhuǎn)睛看著審訊室門上面玻璃窗上透過的光搖搖頭,“沒有了。”
陳若桉和范郭走出去,進辦公室的時候就見李警員皺著眉頭一臉苦大仇深的模樣。
“怎么了?”
“別提了,二鳳只會說'娟娟',其余的什么也問不出來。
不管什么問題,到她那里只有‘娟娟’一個回答。”
陳若桉道,“看他的樣子,應(yīng)該是精神方面的疾病比較嚴重,等案子定了,把她送精神醫(yī)院吧。
對了,帶回來的斧頭和化肥袋子檢驗了嗎?”
李警員從桌上拿過一沓資料遞給陳若桉,“在你們審訊白娟的這段時間里,唐技術(shù)員對物證進行了檢驗。
化肥袋子上沾染的大量血跡確認是白有生的。
但斧頭把手上檢驗出了二鳳和白娟兩個人的指紋。”
范郭接話,“那就是說二鳳和白娟都有可能是殺害白有生的兇手啊!現(xiàn)在只有白娟認罪,難道她想一個人把罪名都攬下來?”
陳若桉皺皺眉頭,沉思一會兒,問李警員,“唐技術(shù)員有沒有說斧頭把手上他們兩個人指紋的的具體情況。”
“說是白娟的指紋比較多而且很清晰,二鳳的指紋只有兩枚,還是提取了好多殘缺的部分拼接起來的。”
“我知道了,白娟不是兇手,二鳳才是。”說完,陳若桉就轉(zhuǎn)身出去。
范郭跟上她,“哎?陳隊,你怎么知道?”
“到審訊室見了白娟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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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室里,白娟還是保持著陳若桉、范郭他們二人離開時的姿勢,微微仰著頭,側(cè)首看著審訊室門上玻璃透過的光。
陳若桉、范郭二人重新進來坐下她也沒什么反應(yīng)。
直到陳若桉說出一句:“你不是兇手,你媽媽才是。”
她突然轉(zhuǎn)頭睜大了眼睛瞪著陳若桉,“你胡說,是我,我殺了他。”
“不,你不是。技術(shù)檢驗人員在斧頭把手上檢驗到了大量血指紋,屬于你的。還有一部分你媽媽的殘缺的血指紋碎片。”
“這不正說明了是我用的斧頭嗎?”
“不,恰恰相反。這說明你媽媽的血指紋其實形成在前,你的血指紋形成在后。你媽媽的血指紋被你后面沾上去的血指紋所覆蓋,所以只有殘缺的部分,而你的指紋都是完整的。對嗎?”
白娟突然頹喪了一般,朝椅子靠背癱下去,“我以為能瞞過你們的。”
“可是你媽媽一定不希望你替她頂罪。她會殺白有生就是希望你以后能擺脫之前的那種日子,以后過得比之前的每一天你都好。
事情的真相應(yīng)該是白有生通過打你、折磨你,想逼你成為他下一個賺錢的工具,你媽媽為了保護你才殺的他吧?”
“你怎么知道?”白娟察覺到陳若桉的視線落在她的手腕上,頓時明白了。
她縮了縮手,藏進袖子里。
范郭的眼神還是捕捉她手腕上露出的一道二指寬的紫褐色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