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霆梟將林晚星抵在檀木藥柜上時，她聞到他衣襟間沉水香混著血銹的氣味。男人滾燙的掌心貼著她后腰胎記，另一只手捏住她下頜的力道近乎兇狠：“誰派你來送死的？“

“顧先生每次發(fā)病都這么暴躁嗎？“林晚星用膝蓋輕蹭他腿側(cè)，滿意地感受到男人肌肉瞬間繃緊，“讓我猜猜...您現(xiàn)在視線邊緣是不是有金色光斑在跳？“

藥柜的銅扣硌得她生疼，卻不及顧霆梟眼底翻涌的暗潮駭人。他忽然扯開絲綢襯衫，露出心口處猙獰的舊疤：“這道槍傷每逢雨夜就會滲血，林小姐也有治病的偏方？“

林晚星指尖撫過凹凸的疤痕紋理，突然咬破嘴唇吻上去。鐵銹味在唇齒間蔓延時，她感覺到顧霆梟的脈搏在喉結(jié)下瘋狂跳動：“我的血就是藥引，顧總敢試嗎？“

門外突然傳來紛沓腳步聲，陸子明的怒吼穿透門板：“給我活捉那個賤人！“

顧霆梟猛地將她卷入織錦屏風后，鎏金孔雀的尾羽掃過兩人交疊的身影。林晚星的后背緊貼他胸膛，隔著濕透的襯衫能數(shù)清他肋骨的震顫。當追兵破門而入時，男人帶著薄繭的手掌突然捂住她的嘴，濕熱呼吸噴在耳后：“叫。“

“什...嗯！“

尾音化作破碎呻吟。顧霆梟的犬齒咬上她肩頸，指尖挑開真絲旗袍的盤扣。林晚星在痛楚與快意間顫栗，看見鏡中映出兩人糾纏的剪影——他后背的火焰紋身竟與她腰間胎記的羽翼重疊，恍若浴火交頸的鳳凰。

“顧總好興致啊。“陸子明的冷笑從屏風外傳來，“不過這婊子昨天還躺在我床上...…“

顧霆梟突然掐著林晚星的腰將她翻轉(zhuǎn)過來，拇指重重擦過她紅腫的唇：“陸少是說，我撿了你用過的破鞋？“他俯身時黑發(fā)垂落，在眾目睽睽下舔去她鎖骨上的血珠，“味道不錯?！?

林晚星在眩暈中攥緊他腕間的佛珠，突然摸到顆刻著生辰八字的檀木珠——那分明是她嬰兒時期戴過的長命鎖樣式。前世被鐵鏈鎖在床頭時，她曾無數(shù)次摩挲過這顆珠子。

“二零二三年三月十七日...“她對著他猩紅的瞳孔呢喃，“這是顧總心上人的生辰？“

顧霆梟瞳孔驟縮，突然打橫抱起她踹開雕花木窗。夜風灌進來時，林晚星聽見他胸腔震蕩著低沉的笑：“現(xiàn)在開始，是你的死期?！?

溫泉池水淹沒頭頂時，林晚星的旗袍下擺綻成墨蓮。顧霆梟掐著她的腰按在池壁，背后火焰紋身在蒸汽中妖冶如活物。他咬開她頸間珍珠項鏈，渾圓的南洋珠一顆顆墜入池底。

“你給陸子明下藥那晚...“他的唇游移到她耳后，“也是穿著這件旗袍？“

林晚星纏上他的腰，足尖掠過水面漂浮的藥包：“顧總派人盯了我半個月，就為問這個？“她突然抽出他皮帶扣里的微型刀片，“不如猜猜，我現(xiàn)在要割斷你哪根血管？“

刀鋒抵上大動脈的瞬間，顧霆梟忽然輕笑。他握著她的手猛然下壓，刀刃在胸肌劃出血線：“試試這里...當年子彈就是從這個位置穿過去...“

血珠滴在她胸口的鳳凰翎毛上，竟被胎記吸收般消失不見。林晚星突然渾身戰(zhàn)栗，前世記憶如巖漿噴涌——那枚射穿顧霆梟心臟的子彈，原是她親手扣動的扳機。

“想起來了？“男人沾血的手指探入她唇間，“你殺過我一次，小鳳凰?！?

池水突然沸騰，林晚星在缺氧中咬破他的舌尖。血腥味激得顧霆梟眼底泛起金芒，他撕開她最后防線時，屏風外突然響起林雪瑤甜膩的嗓音：“顧叔叔，您要的家法請來了?！?

林晚星在滅頂?shù)睦顺敝衅骋娔歉倽M倒刺的藤鞭——與她前世在顧宅受刑時那根一模一樣。她忽然媚笑著摟緊顧霆梟的脖子：“您舍得讓人看光未來顧太太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