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籠罩巷子，昏黃的路燈投下斑駁的光影，空氣中彌漫著濕氣和飯館飄來的油煙味。顧辰鎖上便利店的門，手里提著一袋剛買的熱包子和豆?jié){，步子輕快地朝林若曦的住處走去。昨晚的承諾還在耳邊，他說過要帶早餐，今天自然不能食言。

敲開門時，林若曦已經(jīng)醒了。她靠著床頭，穿著一件舊毛衣，手里拿著一張紙，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數(shù)字。見他進(jìn)來，她抬頭看了一眼，低聲道：“又來了？”

“不然呢？”顧辰笑，把袋子放到桌上，“搭檔得管你吃飽。”

林若曦冷哼一聲，卻沒拒絕，低頭繼續(xù)看紙。

顧辰拉過破椅子坐下，掏出手機(jī)打開股票軟件。那只科技股的走勢跳出來，昨天收盤還平穩(wěn)，今天開盤卻有了波動。他盯著屏幕，低聲道：“漲了點(diǎn)，百分之五。”

林若曦抬頭，眼神閃過一絲驚訝：“這么快？”

“還沒到高點(diǎn)。”顧辰把手機(jī)遞給她，“下周會更好。”

她接過手機(jī)，低頭掃了一眼，手指在屏幕上劃了幾下，低聲道：“三千五變?nèi)Я倨呤澹嵉牟欢唷！?

“第一天而已。”顧辰笑，“急什么？飯得一口一口吃，錢得一點(diǎn)一點(diǎn)賺。”

林若曦沒說話，低頭把手機(jī)還給他，從袋子里拿出一個包子咬了一口。她的動作很慢，眼底閃過一絲復(fù)雜的光，像在消化這個消息。

顧辰看著她，心里卻在盤算。前世的記憶告訴他，這只股下周會有波大漲，翻三倍是底線。他投的三千五，能變一萬多，剩下的三千五再跟進(jìn)，能到三萬。這只是第一桶金，離兩百萬還遠(yuǎn)，但他有信心。

“算賬算得怎么樣了？”顧辰問。

“還行。”林若曦從紙堆里抽出一張遞給他，“按現(xiàn)在的漲勢，三千五翻三倍，一萬零五。剩下的三千五再投，能到三萬一。”

“聰明。”顧辰接過紙，笑，“不愧是林氏的賬房。”

“別拍馬屁。”林若曦冷冷道，“我只是算個數(shù)。”

顧辰?jīng)]反駁，低頭吃包子，心里卻涌起一股暖意。她的冷淡是表象，愿意算賬，就是愿意跟他走下去。他嚼著包子，低聲道：“下午我還得去趟證券公司，看看走勢。你去不去？”

“去。”林若曦點(diǎn)頭，語氣堅定，“我得看著。”

“行。”顧辰笑，“那你多吃點(diǎn)，別半路餓暈了。”

林若曦瞪了他一眼，沒說話，低頭喝豆?jié){。她的動作慢而小心，像在掩飾什么。顧辰看著她，心里五味雜陳。前世的她，高高在上，連早餐都有人送到嘴邊；現(xiàn)在的她，卻連包子都吃得這么珍惜。

下午，兩人再次來到證券公司。交易大廳里人聲鼎沸，屏幕上紅綠交錯，數(shù)字跳得讓人眼花。張浩已經(jīng)在角落等著，手里捏著一瓶礦泉水，見他們過來，打趣道：“喲，又一塊兒來了？你們倆這是要綁一塊兒發(fā)財啊？”

“廢話。”顧辰拍拍他肩膀，“漲了沒？”

“漲了。”張浩指指屏幕，“百分之八了。”

顧辰低頭一看，那只科技股果然在漲，三千五已經(jīng)變成三千七百多。他松了口氣，轉(zhuǎn)頭看林若曦：“怎么樣？我說得沒錯吧？”

“還早。”林若曦低聲道，眼神卻沒那么冷了，“這才幾百塊。”

“幾百也是錢。”顧辰笑，“積少成多。”

張浩在一旁聽著，插話道：“顧辰，你真有兩下子。這股我昨天還覺得懸，今天就漲了。”

“眼光好而已。”顧辰聳肩，“下周看大頭。”

林若曦低頭盯著屏幕，手指捏著風(fēng)衣袖口，低聲道：“如果跌了呢？”

“跌了再說。”顧辰看著她，“我有后手。”

她沒說話，低頭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道：“你真不怕賠？”

“不怕。”顧辰笑，“有你在，我賠不了。”

林若曦冷哼一聲，卻沒反駁。她靠著椅子，盯著屏幕，眼底閃過一絲復(fù)雜的光。

接下來的幾天，股票走勢平穩(wěn)，每天漲個百分之五到十，顧辰的三千五漸漸變成四千多。林若曦每天都跟著他去證券公司，坐在角落算賬，紙上寫滿了數(shù)字和預(yù)測。她的話不多，但眼神比以前柔和了些，像在慢慢接受這個現(xiàn)實。

周五中午，顧辰提著兩份炒面來到她住處。敲開門時，她正坐在桌前，翻看那堆文件。見他進(jìn)來，她抬頭問：“漲了？”

“漲了。”顧辰把面放到桌上，“百分之十五，今天能破五千。”

“五千……”林若曦低聲道，手指捏著筆，像在算什么。

顧辰坐下，低聲道：“下周是大頭，翻三倍沒問題。”

“如果沒翻呢？”林若曦抬頭，眼底閃過一絲擔(dān)憂。

“翻不了我再想辦法。”顧辰笑，“我說過，兩百萬，我給你弄來。”

林若曦沒說話，低頭吃面。她的動作很慢，眼底閃過一絲復(fù)雜的光。顧辰看著她，心里卻在盤算。前世的記憶告訴他，下周會有個利好消息，這只股會暴漲。他得把剩下的三千五投進(jìn)去，爭取多賺點(diǎn)。

吃完面，林若曦從紙堆里抽出一張遞給他，低聲道：“按現(xiàn)在的漲勢，三千五能到一萬多。剩下的三千五再投，能到三萬多。”

“算得準(zhǔn)。”顧辰接過紙，笑，“你這腦子，不干會計可惜了。”

“別貧。”林若曦冷冷道，“我只是不想賠。”

顧辰?jīng)]反駁，低頭收拾碗筷，心里卻涌起一股暖意。她的語氣冷，可算賬的認(rèn)真勁兒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她在乎這場局，比他想象的更在乎。

下午，兩人再次來到證券公司。屏幕上的數(shù)字跳得更快，那只科技股已經(jīng)漲到百分之二十，三千五變成了四千二。顧辰低聲道：“成了，下周再加把勁。”

“加什么勁？”林若曦皺眉。

“把剩下的三千五投進(jìn)去。”顧辰看著她，“翻倍的機(jī)會，不抓白不抓。”

林若曦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道：“風(fēng)險太大。”

“有我在，怕什么？”顧辰笑，“我說了，賠了算我的。”

“你哪來的底氣？”林若曦抬頭，眼底閃過一絲好奇。

“以后你就知道了。”顧辰?jīng)]解釋，低頭操作手機(jī)，把剩下的三千五投進(jìn)去。

交易成功的提示跳出來，顧辰松了口氣，轉(zhuǎn)頭看林若曦：“成了，全投了。”

“全投？”林若曦的臉色變了，“你瘋了？”

“沒瘋。”顧辰笑，“下周你就知道，我有多準(zhǔn)。”

林若曦抿緊唇，盯著他看了半晌，低聲道：“如果賠了，我不會管你。”

“不用你管。”顧辰聳肩，“我自己扛。”

她沒說話，低頭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道：“隨你吧。”

回來的路上，林若曦走得慢，臉色又白了幾分。顧辰皺眉，低聲道：“累了？”

“沒。”她搖頭，語氣倔強(qiáng)。

“沒才怪。”顧辰停下腳步，轉(zhuǎn)身蹲在她面前，“上來，我背你。”

“不用！”林若曦后退一步，聲音提高了些。

顧辰?jīng)]起身，轉(zhuǎn)頭看她：“你再逞強(qiáng)，回頭又病倒，我還得送你去醫(yī)院。”

林若曦抿緊唇，盯著他看了半晌，最終沒再拒絕。她猶豫著趴到他背上，手輕輕搭在他肩膀上，輕得像怕壓壞他。顧辰站起身，背著她往回走，低聲道：“還是不重。”

“少廢話。”林若曦低聲道，聲音里帶著一絲羞惱。

巷子里的風(fēng)吹過來，帶著涼意。顧辰背著她，步子穩(wěn)而慢，感受著她微弱的呼吸，心里卻滿是暖意。她沒推開他，就是信任的開始。

回到屋里，顧辰把她放到床上，低聲道：“歇著吧，明天我?guī)г绮瓦^來。”

“不用……”林若曦剛開口，被他打斷。

“別拒絕。”顧辰笑，“你得養(yǎng)好身子，咱們的錢還沒賺夠。”

林若曦沒說話，低頭咳了幾聲。顧辰皺眉，從桌上拿過藥遞給她：“吃了吧，別拖。”

她接過藥，吞下去，低聲道：“顧辰，你為什么這么信我？”

“因為你是林若曦。”顧辰看著她，“我見過你最糟的樣子，也知道你能有多好。”

林若曦的眼神軟了幾分，像卸下了一點(diǎn)防備。她低頭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道：“如果賺了呢？”

“賺了，你爸的住院費(fèi)有著落。”顧辰笑，“還有，你得請我吃飯。”

“吃飯？”林若曦冷笑，“我連飯都買不起。”

“那就欠著。”顧辰笑，“以后還。”

林若曦沒說話，低頭靠回床頭，眼底閃過一絲復(fù)雜的光。顧辰轉(zhuǎn)身出門，巷子里的夜風(fēng)吹過來，他深吸一口氣，心里有了底。她在乎這場局，也在乎他。

“林若曦，咱們的信任，賺回來了。”他低聲自語，嘴角勾起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