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小賤出事
- 瓶子靈異手札
- 相當板扎
- 4199字
- 2025-03-14 00:10:24
這天,我正給桃木劍磨油呢,就聽到門外有人說話。
聽著還很急的樣子,于是收起桃木劍走出大門瞧了瞧。
咦,怎么會是小賤他爸呢?
“表叔”
我喊了聲。
看見和表叔說話的那人時,我低下了頭。
沒錯,就是隔壁那嬸嬸。
表叔聽到有人喊,不確定的朝我這邊看了過來。
看見是我,跑過來就問道:“瓶子你咋在這?”
我說我和我師父學道。
表叔沉思了片刻,問道:“那,那你師父呢?”
“我師父上街去了,你,你這是找我師父有事?”
“都著急死我了,小賤,小賤他早上掉魚塘里,現在都還在昏迷,去找你奶奶,你奶奶叫我來道觀找你師父。”表叔一臉急切的說道。
“叔你別著急,我師父要到下午才能回來,你和我細細說一下。”
說完,準備把表叔招呼到道觀先喝口水,順便問了嬸嬸要不要一起。
以為嬸嬸不會一起的,也就那么順嘴喊了一聲表示客氣。
哪知道嬸嬸居然走過來,拉起我就走進道觀。
我這都足足在山上小半年了,從來沒見嬸嬸過來過師父這邊,更別說進道觀了。
招呼表叔坐下,給他倒了杯茶水說道:“表叔,你先喝口水,不著急。”
然后也示意嬸嬸要不要也來一杯。
其實我是喊不出來的,畢竟感覺叫什么都不合適。
嬸嬸擺了擺手,表示不喝,然后走進大殿,給祖師爺上起了香。
那動作真叫一個標準。難道她也學過,又或者壓根他也是我們這一派的?
想到這,聯想了一下種種,不難發現我師父和她一定有著某種關系。
表叔喝了兩杯茶緩了口氣,才開口和我講起了到底怎么回事。
原來早上小賤去魚塘邊玉米地里割豬草,可能看見魚跳出水面吸引了他。
于是拿起背簍就準備去撈魚。
和他一起的還有他堂妹,看到他想去撈魚,還特意喊他別去,危險來著。
然后就發生了意外。
看見哥哥掉進魚塘里,她急得大哭,于是地里干農活的大人聽到才把小賤撈了起來。
吩咐小女孩回家找大人來。
等表叔到魚塘邊,就只看見小賤躺在地上,生死未卜。
“后來呢?你們有沒有找醫生,應該是嗆到了吧?”
表叔點了點頭,表示找過醫生了。
又喝了幾口茶,接著講起了后來發生的事。
等把小賤抱回家,馬上就叫表嬸去找了醫生,她則去找了我奶奶。
奶奶到了之后看看小賤,說是撞了邪。
我就納悶了,就簡簡單單撞個邪,奶奶搞得定啊,為什么非要叫表叔來找我師父?
難道奶奶是想我了,故意這么說的。
想到這我也明白了奶奶的用意。
于是回到屋里拿起了桃木劍,背上師父給我買的雙肩包就想走。
表叔看見我手里桃木劍還有背上的背包,一臉疑惑的看著我。
我才反應過來
說道:“我師父會的我也基本都會,就撞個邪,我也能處理了,不用等我師父。”
聽到這表叔站起身,可能想著時間緊,等不了我師父,想讓我先試試吧。
我兩都起身,可嬸嬸沒有想動的意思,我又不好催促她。
于是我說道:“嬸嬸,你幫我看道觀,我先回去看看。”
故作要走的樣子。
其實我也是故意這樣說的,就憑她和我師父那兩句話不和就能打起來的架勢,她能幫著照看才叫怪了。
果不其然,我才說完,她就起身說道:“先別忙,我回去拿點東西和你一起走一趟吧。”
聽到這話,我下巴都要驚掉了。
我沒聽錯吧,“她,居然,說,要和我一起,去?”
我都還沒反應過來到底什么情況,她就拉起我走出了道觀。
等等,難道我猜對了?她和我師父之間……難道她真的也會這些。
還真如此,因為到了她那,我看見和師父道觀里面一模一樣的塑像。
此時,真的是不知道怎么喊她了,喊嬸嬸指定不行了,也沒人告訴過我師父的師妹我應該喊什么。
“那個……你,是我師父的……師妹嗎?”
走了一會,我實在沒忍住,于是問道。
她也沒回答我,應該是不想和我說話吧。
這時表叔說道:“瓶子,東西給我吧,路怪難走的,我幫你背。”
等東西給了表叔,感覺身體都輕松了一大截。
表叔不知道的是,其實這半年我小身板已經不像以前那般柔弱了。
個子也長了不少,他可能是著急了,沒在意這些。
一路也都不說話,等到了村口,以為要直接去小賤家的。
可到了魚塘那,女道士說了一句,“你們先回去,我去看看。”
說完,自顧自就朝魚塘去了
也沒問我們,她是怎么知道表叔說的魚塘就是那個。
真是搞不懂。
既然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就和表叔直接到了他家。
一進去,我就看見我奶奶坐在院子里,手里拿著剪刀剪紙人呢。
“奶奶”
我叫了聲,奶奶聽到是我的聲音,本來背對著我,猛的回過頭,看見我就起身準備來抱我。
“奶奶,你想我沒?”
奶奶也不說話,就打量著我笑了笑。
可能也察覺到我長高了,用手比了比,說到:“瓶子,你又長高了。”
說完,奶奶叫我先去看看小賤。
我才想起來,我是來干嘛的。
于是問了聲表叔小賤在哪。
表叔直接就帶我到了小賤房間。
一進房間,一股子冷意瞬間灌進我的身體。
“楊天”
“你幫我看看周圍有沒有什么邪祟,我去看看小賤。”
腦子里這樣想著
他“嗯”了一聲,應該是打量起房間來了吧。
看見小賤那張臉,給我都嚇一跳,那么胖的一個人,現在嘴皮發白,眼睛凹陷,鼻梁好像也有些歪斜。
“表叔,小賤咋瘦了這么多?”
表叔嘆了口氣,說道:“早上到現在一下子就成這樣了。”
“什么?一早上就成這樣了。”
表叔點了點頭
于是我出去從背包拿了一張鎮魂符,讓表叔倒一碗水來準備給小賤喝下,起碼先穩住小賤魂魄不離體。
做完這些,我又在小賤身上畫了固魂符,和安魂咒,寫的小賤滿背都是。
最后讓表叔把小賤抱到太陽下面曬。
沒錯,就是之前奶奶曬我那樣曬。
沒一會,女道士走了進來。
我就真糊涂了,知道魚塘在哪也就算了,怎么家在哪里都知道?表叔家這可是算村中間。
換我師父也不一定這么準確吧,難道比我師父還厲害?
想到這又打心里鄙視了我師父一番,反正到目前為止我是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本事。
按照他平時那種表現,也就是個坑蒙拐騙的假道士。
所以這女道士比他厲害也正常。
啊喲,不想了不想了,他那么菜,那不是也說明我也強不到哪里去嘛。
“嘿嘿”
這時候我不合時宜的笑出了聲。
本以為沒人能察覺,掃了一圈,就女道士看著我。
我也就順勢打量起了她。
一張瓜子臉,雖然歲月讓她眼尾刻下細紋,卻賦予眼神沉淀的智慧與疏離的冷艷……
看到眼睛我是真不敢再盯著他看了。
只能說,四十多歲女人該有的優點在她那張臉上都有。
妥妥的大叔殺手
比起我師娘,有過之而無不及。
咳咳,怎么能這么說師娘呢。
我故作鎮定地移開目光看向小賤。
“咦,不對啊,怎么比起剛剛,又好像瘦了一圈。”
上前細細打量起了小賤。
女道士也走過來看了起來。
只看了一眼,女道士就說道:“魂魄離體,已經是將死之人。”
“你說什么,怎么可能,明明剛剛我給他喝了鎮魂符,身上還畫了固魂符和安魂咒。”
說完我掀開蓋在小賤身上的被單。
“你鎮的是他體內的魂魄,不是他的,誰告訴你體內有魂魄就是他的?”
“那現在怎么辦,怎么辦?”
我差點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滿腦子都是那句“將死之人”。
“怎么辦,怎么辦,我想想……”
女道士讓表叔擦了我畫在小賤身上的符和咒,然后拿出一張驅邪破煞符,兩指夾住符箓,腳下踏著罡步,嘴里念起了邪祟離身咒。
“天逢門下,降魔大仙,摧魔伐惡,鷹犬當先,二將聞召,立至壇前,依律奉令,神功帝宣,魔妖萬鬼,誅戰無蓋,太上圣力,浩蕩無邊,急急奉北帝律令!”
念完,貼到小賤額頭,扯了起來。
旁人看到她很吃力的樣子,只有我知道她這是把小賤身體里面邪祟給活生生拉出來。
此時我擔心的是怕小賤撐不住。
于是走到另一邊,掐起了金光決,想著給小賤護住陽氣。
我就念了幾遍,額頭都是汗。
可想而知,女道士還要一邊護住小賤,一邊要對抗他體內那邪祟。
想到這,我不由得對女道士心生敬意,原來女道士也能如此的剛柔并濟。
等把小賤體內邪祟分離出來之后,女道士拿出一個葫蘆,直接收了進去。
這一系列的動作,給旁邊的人看的一愣一愣的。
因為小賤出事之后,村里的人來看望的人越來越多。
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
此時用這句話最貼切,不明所以的人,一個個瞪大了眼睛,恨不得直接懟到女道士葫蘆嘴看個究竟,到底有沒有東西收到里面。
小賤終于是有點起色,嘴里開始哼唧起來。
可女道士看了一眼,自顧自搖起了頭。
看見女道士搖頭,我心里都涼了半截,難道小賤真的活不過今天了。
“有沒有辦法能夠治好小賤,你不是說魂魄離體了嗎,熬到今晚,我們把魂魄招回來不就行了?”
此時我把女道士拉到一邊說道。
她摸了摸我的頭,不說話,只是搖頭。
“你說話啊,怎么辦?”
我心急如焚,這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
眾人聽到,轉過頭來看向我們。
本來還想說些什么的,欲言又止。
我就這樣站在女道士旁邊,眼睛一直看著小賤。
心里五味雜陳,不知如何是好。
大門吱呀打開了,我表嬸帶著個人就跑了進來。
差點摔臺階上。
我下意識想去攙扶一把,可距離有些遠,自己手撐了下起身就往里跑。
作為個母親,此時該有多擔心。
于是我低下頭長嘆了口氣。
可憐天下父母心。
“等晚上看看能不能招到魂魄吧,剛才我到魚塘邊看了看,想著在不在附近,在的話先收起來。”
說完這幾句話,女道士看著我搖了搖頭。
我懂,她意思是附近沒見小賤魂魄。
一般情況下,被嚇到或者靈魂出竅,因為沒有自主意識,所以魂魄都是徘徊在附近的,人魂除外。
此時我也沒了其他辦法,只能順其自然,聽天由命。
一整個下午我都無精打采,心里擔心小賤,又束手無策。
以至于我都沒想著回家看看我弟還有爺爺。
奶奶倒是一直在表叔家。不過也沒說上幾句話。
她也知道我和小賤玩得來,所以也沒和我說什么。
安慰其實沒用,要是安慰有用,哪有那么多抑郁癥,哪有那么多想不開。
人都是自渡自愈,所以,讀者們,少聽點安慰,多給自己點時間吧。
吃了晚飯,我和女道士就準備起了晚上用的東西。
“你是我師傅的師妹嗎?”
這時我突然來了一句。
女道士一愣,停下了洗手的動作。
半晌,甩了甩手說道:“對,我和他同宗同門。”
我還等著她繼續說呢,結果就這么一句。
“那我應該怎么稱呼你?”
女道士看著我說道:“喊我師叔就行。”
于是我給師叔行了個道禮喊道:“師叔”
她也回了我個道禮,沒做聲。
這時我又想起了師父,他回來看見我不在,會不會著急,也沒想著給我買什么好吃的。
剛剛吃晚飯我也沒什么胃口,隨便對付了兩口。
這才想到我師父,大門吱呀一聲,只見我師父背著那個帆布包就走了進來。
我是不是眼花了,師父他怎么知道我們來了這里,掐指算的嗎?
總之我現在對我師父是滿眼小心心,只想著師父不愧是師父,這都能算到。
本來眾人都在院里聊天,看見我師父進來,都起身相迎,特別是表叔和表嬸,表嬸直接跪倒在地,哭了起來。
嘴里說著“救救我兒子之類的。”
本來我還挺高興的,看到這,鼻子一酸,眼淚順著臉頰滑了下來。
師叔看見我擦眼淚,把我攬入懷里,摸著我的頭。
本來還好,一到師叔懷里,直接崩潰到大哭。
這時我才管不了那么多,心里所有的情緒只想發泄出來。
師父也沒管我哭不哭,叫表叔帶著他就直奔小賤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