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用槍和機甲對付我的時候，我以為我躲掉了所有的進攻，沒想到……”

海多爾看著食指里的光點，皺起眉：“這個追蹤器真的弄不掉嗎？”

“除非你斷掉你的食指，雖然你的身體是水做的，但我不確定這樣做是否可以……”

莊與青話音剛落，就聽見“吧嗒”的一聲響。

海多爾被切掉的食指和追蹤器一起落到地上化成一灘水。

嘖。

果然水做的身體可以隨便切的。

“他們要到了。”

海多爾抬起頭，看向了莊與青：“我沒地方可以去了，就覆蓋在你的身上吧。”

“哈？”

沒等莊與青答應，海多爾已經變成無數水珠，只一秒鐘的時間就揮灑在莊與青的身上。

莊與青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就像是什么都沒發生過。

只是能淺淺嗅到一股海風的味道。

【討厭大海的味道！】

【討厭這條魚覆蓋在我身上！】

卡梅莉亞還在氣急敗壞，莊與青已經拔腿開始往遠處跑了。

要是被護衛隊的人發現了，她有十張嘴都說不清。

必須要盡快離開這里，越遠越好！

莊與青一口氣跑到了住的地方才停下來。

“累死我了。”

莊與青大口喘著氣，拿出鑰匙開門走了進去。

在沙發上癱坐下來，莊與青才終于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這里就是你家嗎？”

海多爾終于離開了莊與青的身體，在莊與青家客廳里重新凝聚成人形。

“我也算是幫你逃過護衛隊了，你欣賞得差不多了就可以走了。”

莊與青瞇起眼睛，今天的運動量過大，此刻的她只想睡覺。

“我沒地方可以去了。”

海多爾在書架前面坐下來，一臉真誠地轉過頭看莊與青。

“不是。”

莊與青坐起身，有些驚訝：“你這是打算賴著不走啊？”

“可以嗎？”海多爾一臉認真。

“不可以。”莊與青冷漠回絕。

【留下他，找個機會把他做成烤魚，嘿嘿。】

“雖然不知道是誰在說話，但是很感謝你，只要能留下我，做成烤魚也沒關系。”

沒等莊與青說話，海多爾便開口接了卡梅莉亞的話。

“咦，你……能聽到？”莊與青愣了愣。

【除非是腦神經交流，說出來的當然能聽到！】

莊與青猛地一拍巴掌！

難怪剛才覺得卡梅莉亞的聲音格外清晰，原來她是真的在說話，而且其他的人也能聽到。

而之前莊與青和卡梅莉亞的交流是在腦子里想的，所以別人聽不見。

也對。

小尤也能跟除了尤利西斯之外的人無障礙交流，卡梅莉亞自然也是可以的。

“莊與青，說話的……是你的機甲？”

海多爾盯著莊與青看了又看，他確定另一個聲音就是從莊與青身上發出的。

“是控制機甲的人工智能，她叫卡梅莉亞。”莊與青正式地介紹了一下卡梅莉亞。

“哦，卡梅莉亞，你好，我是海多爾。”

海多爾說著，沖著莊與青伸出一只手：“嗯……人工智能能握手嗎？或許是要和你的機甲握手？”

莊與青：“……”

比自己傻的人出現了。

還在莊與青無奈的時候，她的右手忽然顯現出第二層皮膚一樣的外殼。

莊與青知道，卡梅莉亞想和海多爾握手。

【忽然不想把你做成烤魚了，你比那些人類更有感情。】

莊與青的手握住海多爾的瞬間，卡梅莉亞說了這么一句話。

“卡梅莉亞……”

莊與青的心微微一動。

或許，卡梅莉亞并不是所謂的充滿殺戮的暗黑智能，她只是覺醒出人的意識，對這個世界失望了而已。

【你是不是忘了腦神經和我連著的，我能聽到你的心聲。】

【不要試圖理解我，因為我就是怪物。】

卡梅莉亞的聲音再度響起。

“哈哈哈哈哈……”

海多爾笑了起來：“你這機甲的人工智能真有意思。”

莊與青：“……”

“話說，我們應該嚴肅地聊一聊你在我家生活的問題。”

莊與青的目光重新落到海多爾的身上：“我家就一個房間，房間里只有一張小床，我姑姑有時候回來晚了會睡沙發……”

“我不需要床和沙發，我只需要水池。”

海多爾指了指盥洗室的水池：“這樣也可以的。”

“你變成魚，也不小吧？”

在莊與青的記憶中，鮫人的大小也應該和人差不多。

家里沒有浴缸，海多爾依舊沒有容身之處。

“啪嗒。”

面前的海多爾變成了一條銀色的小魚，只有手掌大小，正在地上擺動尾巴。

“這樣的大小可以嗎？”海多爾問。

莊與青：“……”

還真的能變成魚啊？

“以前我確實是鮫人，但是因為異變之后，我進化出了很多特殊的能力，比如變幻成的想要的樣子。”

海多爾說著，變回原本的樣子：“我離開銀海，就是想要探索這個世界，現在被護衛隊通緝，我也不知道我能做什么。”

“所以你就打算在我這里一直賴著？”莊與青沒好氣地說。

“不會的，只是暫時。”

海多爾垂下眼瞼，看著有些可憐：“只要我想好了去什么地方，我會離開的。”

“……”

“或者，你和我好好打一場，只要沒有遺憾，我回銀海也不是不行……”

海多爾抬起頭來，眼里再度亮起微光。

“那你還是暫時當魚吧。”

莊與青正說著，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有人來了？”海多爾繃緊臉孔，緊張地問。

“不可能是護衛隊啊……”

莊與青壓低聲音，海多爾明明已經把追蹤器留在了垃圾場，按理說他們找不到這邊來。

“莊與青，快點給老娘開門，老娘要累死了！”

門外傳來莊彩虹不耐煩的聲音，莊與青短暫地松了口氣，又忙起身去盥洗室接了一盆水出來：“你……你快變！”

海多爾沒多說話，直接變成小銀魚躥到了臉盆里。

看著海多爾變成魚，莊與青才轉身去開門。

“當當當當！”

剛把門打開，莊與青就看到巨大的一個魚缸，里面游動著一些紅紅綠綠的小魚。

莊與青：“？”

“愣著干嘛，趕緊幫忙！”

莊彩虹把手里的魚缸往莊與青懷里一塞，又去門口抱綠植。

“你這是……”

莊與青隔著魚缸看忙活的莊彩虹，疑惑不解地開了口。

“這不是家里缺了點東西嘛！”

莊彩虹拎著幾盆綠植進了門，有些期待地眨眼：“話說……西蒙老師還會來家訪嗎？”

莊與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