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你沒有說到重點。”坐在那里，梟抬手兩指按住太陽穴，略微做出沉思狀說道。

“首先這個‘寂滅’產(chǎn)生的原因是什么？按照時間來算，也就一千兩百多年。也就是說，在許久的以前是沒有這個所謂‘寂滅’的災難的，這個災難也不是這個世界與生俱來的情況吧。”

“還有第二點。照你所說，所謂律者也就是一個單純的強者。既然如此，那對方為什么會引發(fā)我們正經(jīng)歷的這場災難，為什么要與我們?yōu)閿场ｋy道對方就不能好好活著。反正都白撿來的能力，有這力量對方為什么不為人類而戰(zhàn)。是力量腐蝕心智了，還是怎么的？”

“正中要害，我只能說你這兩個問題是正中要害。”搖了搖頭，古榮輕輕鼓掌說道。

“按照資料所說。律者是人類的死敵，是不可化解的敵對關系。如果你要問我原因的話，那我只能這么說。先前我們不是談論到‘寂滅’病毒會感染人和生物，并令其異變的嗎。”

“首先人類被感染了，下位者會變成‘死靈’。身體被‘寂滅’病毒改造，擁有強大的力量，但沒有智慧只知殺戮。”

“而在‘寂滅’規(guī)模足夠大，濃度足夠高的時候，就會在眾多被感染的人當中，在概率上選擇唯一的一人賦予其強大的實力令其成為‘律者’。它們的存在形式類似于上位的死靈。雖然保留有神智，但依舊直至殺戮，充滿毀滅意念。”

“而當及其巧合，在一場‘寂滅’中有兩人被極低的概率選中，都可以成為律者那這么辦？那么結果是其中一人就會成為‘律者’，而另一個我們將其稱為‘律者的同族’。”

“這個‘同族’擁有和本次律者同樣的能力，但百進制的異能等級要稍低一些。如果按照種類劃分的話，對方甚至不能算作是‘死靈’，只能看作是被變異后的‘寂滅獸’。”

說到這里，他抬手指向了城市的遠方，而那里正是下午去過的學校方向。一回來就坐在這里的梟自然知道，那個方向就是艾莉被變成巨大怪物后不停破壞的地方。

“下午遇到的那個女生，我委托人想救的那個人，她就被‘第四律者’采用了我們不知道的某種方式，將其變成了它的‘同族’。”

“雖然這和資料里記載的有所出入，但應該是‘同族’沒有錯的。只是不知道對方如何人為的催生了‘同族’的出現(xiàn)，令其為它的撤離打掩護。而這也是一個危險的型號，如果這個流程可以量產(chǎn)的話，那對方一次性催生個十個百個，那我們也別打了。”

點了點頭，梟對于古榮的解答表示了肯定。不得不說他為自己解答的算是比較簡單的了。雖然在后面有些問題又被他重新推翻，或者說是被細致劃分了，但大體的枝干上還是能站得住腳的。

聽到這里，梟再次問出了自己之前的問題。

“那我之前的第一個問題。在這個千年的研究當中，所謂‘寂滅’，它到底是什么東西？我不相信在這千年以來，人類對這個東西的認知還沒達到頂峰。”

“你知道以前，人們把地球上的國家區(qū)分為發(fā)達國家，和發(fā)展中國家，你知道嗎？”古榮微微一笑，少見的采用了反問的形式。

搖了搖頭，梟不知道這些事情。或者說，他對于知識類的東西除嘗試外，也基本不怎么了解。

“以前對于發(fā)達國家和發(fā)展中國家的劃分，有一個很有意思的標準。就是等晚上的時候，用衛(wèi)星去拍照片。哪里地方的燈亮的越密級，何處就是發(fā)達國家。相反哪里燈越少、越稀疏，那里就屬于發(fā)展中國家和地區(qū)。”

“這屬于一個什么理論？”聽到這里，梟倒是來了興趣。

“雖然聽上來有些匪夷所思，我也是一樣，但仔細想想也可以理解。”古榮往往點著頭說道。

“晚上城市里肯定是要亮燈的，人口居住越多、商業(yè)越發(fā)達的地區(qū)肯定就亮的越密集。你要是打開照片一看，整個大陸全都被密密麻麻的燈光點亮，那就說明這里每個地方都是非常完善和發(fā)達的人類聚落。”

“相反，你看過去一片漆黑。黑的地方要么是沒人住過去，要么是沒有形成現(xiàn)代化的城市聚落，反正就是不發(fā)達嘛。”

“按照常理來說，晚上看到個亮燈的樓層，不就說明里面有人在嘛。要是這片地方晚上連個亮燈的人家都沒有，那你說這個地方要多欠發(fā)達。這就像是在游戲里，未探索區(qū)域被設計成暗著的是一個意思。”

“好吧，聽你說的確實有點道理。”梟點了點頭，但隨之還是皺起了眉。“那這和我的問題有什么關系嗎？我的問題是，所謂‘寂滅’到底是什么東西。”

古榮一抬手，打斷了梟接下去的話，另一只手則是抬起指了指前方的城市。

梟下意識的順著對方看去，他看到了城市。此刻天色依舊完全暗下來了，下面的營地點亮了路燈。而相對比之下，此刻電力系統(tǒng)完全癱瘓，建筑也被完全破壞的城市，那里此時根本就是一片漆黑的樣子。

回想起記憶里，自己在貧民窟的夜晚，坐在巷子旁邊的房頂去眺望燈光閃爍的絢麗城市，那時候的自己滿眼只有羨慕。而現(xiàn)在，昔日的輝煌變成了一片廢墟，貧民窟距離自己竟然是那么的近。

看著旁邊的梟似乎還有點不明白的樣子，古榮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開始提示了。

“你想呀。以前從太空俯視的時候，我們眼前的城市肯定是一片燈紅酒綠的景象。而現(xiàn)在，如果你再從太空俯瞰，看到的只會是大面積的漆黑。這說明了什么？”

聽到這里，梟的心里微微一動。“你是說，‘寂滅’引發(fā)的災難，將這座城市，從原本的發(fā)達地區(qū)，變成了現(xiàn)在的欠發(fā)達地區(qū)。”

古榮往往拍手，但還是輕輕搖了搖頭。“其實你可以更大膽一點的說，‘寂滅’以最為暴力的方式，實現(xiàn)了這座城市文明等級上的倒退。如果將這個范圍擴大一點，擴大到所有人類目前居住的行政星之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