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計時在繼續，紅色的警示燈將整個大廳染成了血色。白墨羽站在培養艙前，注視著里面那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

“如果我繼承'黑潮'，“他問，“我會變成什么樣子？“

原始意識體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你會成為更高級的存在。你的意識將超越肉體的限制，能夠感知和理解這個世界的本質......“

林悅突然打斷道：“別聽他的！這聽起來就像是在誘惑你放棄人性！“

秦宇也附和道：“對啊，白醫生，你不能......“

“時間不多了，“原始意識體說，“還有二十秒。“

白墨羽閉上眼睛，他能感覺到無數意識在呼喚他。有老人的，有孩子的，有男人的，有女人的......他們的記憶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腦海。

突然，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場景：一個年輕的女孩躺在手術臺上，周圍是忙碌的醫護人員。

“這是......“白墨羽驚訝地睜開眼睛。

“你的記憶，“原始意識體說，“或者說，是我的記憶。“

白墨羽感覺一陣眩暈：“那個女孩......她怎么了？“

“她是你妹妹，“原始意識體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悲傷，“三年前的那場車禍，她成了植物人。我加入'黑潮'項目，就是為了找到救她的方法......“

復制體鶴瑤突然激動起來：“不！這不是真的！你說過......“

原始意識體看向她：“我說過很多事，鶴瑤。但只有這件事是真的。“他轉向白墨羽，“如果你繼承'黑潮'，就能找到救她的方法。“

白墨羽的身體開始顫抖：“她還活著？“

“她的意識還在網絡中，“原始意識體說，“就像其他所有人一樣。“

林悅警惕地看著原始意識體：“你怎么證明你說的是真的？“

“十秒，“原始意識體沒有回答，而是繼續倒計時，“九、八......“

白墨羽突然沖向控制臺：“我要看看她的記憶！“

原始意識體笑了：“如你所愿。“

全息投影中出現了新的畫面：一個年輕女孩躺在病床上，周圍是各種醫療設備。她的面容和白墨羽有幾分相似。

“小雨......“白墨羽輕聲呼喚。

突然，畫面變了。女孩睜開眼睛，但那雙眼睛是純黑色的。

“哥哥，“她說，“救我......“

“五、四......“倒計時在繼續。

白墨羽轉向原始意識體：“如果我繼承'黑潮'，真的能救她？“

“是的，“原始意識體說，“但你必須現在就做出選擇。“

林悅抓住白墨羽的手臂：“別相信他！這可能是陷阱！“

秦宇也勸道：“白醫生，你不能......“

“三、二......“

白墨羽閉上眼睛：“我明白了......“

“一。“

整個大廳陷入了黑暗。

當燈光再次亮起時，所有人都驚呆了。

培養艙空了。

白墨羽站在原地，眼睛完全變成了黑色。他的身體散發著微弱的黑光，無數半透明的人影圍繞著他旋轉。

“白醫生？“秦宇試探著叫道。

白墨羽緩緩睜開眼睛：“我......我看到了......“

他的聲音變得異常空靈，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林悅的槍口對準了他：“你對他做了什么？“

原始意識體的聲音在大廳中回蕩：“他做出了選擇。現在，他是新的意識網絡核心了。“

突然，白墨羽的身體劇烈顫抖起來。他捂住頭，發出痛苦的呻吟。

“不......這不是......“他的聲音斷斷續續，“他們在......反抗......“

復制體鶴瑤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這不對勁......“

原始意識體的聲音再次響起：“當然不對勁。因為真正的考驗，現在才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