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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蠱影驚夢:養蠱井底的詛咒

養蠱井底,仿若被歲月遺忘的無間地獄,被濃稠如墨的黑暗嚴嚴實實地包裹著,死寂得讓人毛骨悚然。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氣息,那味道濃烈得仿佛能嗆進肺腑,混合著腐臭與潮濕的氣味,絲絲縷縷地鉆進鼻腔,讓人忍不住干嘔。一口巨大的青銅巨鼓靜靜浸在血池中,那血池不知匯聚了多少鮮血,濃稠得好似凝固的巖漿,表面泛著暗紅色的光,猶如無數冤魂的血淚在涌動,散發著刺鼻的腥味,讓人胃里一陣翻江倒海。銅鼓表面布滿歲月的斑駁痕跡,坑坑洼洼的,像是被無數怨靈啃噬過。鼓面陰刻著十二道神秘的《問骨咒》,符文扭曲蜿蜒,仿若一條條扭動的黑色小蛇,在幽暗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仿佛在訴說著不為人知的邪惡秘密。

龍阿婆佇立在井底,身形佝僂,卻透著一股堅毅。她神情凝重,額頭上刻滿了憂慮的皺紋,宛如干涸的河床。她緩緩抬起手,手中的利刃閃爍著寒光,毫不猶豫地割開陳三掌心。殷紅的鮮血涌出,在昏暗的井底顯得格外刺眼,那血滴仿佛一顆顆紅寶石,順著陳三的手掌滑落。龍阿婆迅速將血涂抹在鼓面獠牙紋上,那鮮血如靈動的小蛇,順著紋路蜿蜒而下,所到之處,符文似乎被激活,光芒愈發強烈。血液滲入紋路的剎那,銅鼓仿若被喚醒的遠古巨獸,發出沉悶的轟鳴,自行沸騰起來,“咕嚕咕嚕”的聲響在井底回蕩,熱氣騰騰的鼓液不斷翻涌,氣泡破裂的聲音此起彼伏,像是無數冤魂的哀號。突然,鼓液中翻涌出戲班主吳云山的顱骨,那顱骨在血池中沉浮,骨縫間纏繞著絲絲菌絲,仿佛是一雙雙邪惡的觸手,正緩緩拼湊出一段血腥的過往。

在那如銀盤般高懸的月光下,楊九的身影鬼魅般浮現。他手持趕尸鞭,那鞭子仿佛是一條黑色的巨蟒,在夜空中舞動。楊九眼神中透著瘋狂與貪婪,那是被欲望吞噬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栗。趕尸鞭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嗖”的一聲勒斷吳云山脖頸,吳云山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聲音在寂靜的夜空中回蕩,帶著無盡的痛苦與不甘。他的身體緩緩倒下,像是一棵被伐倒的大樹。楊九迅速將頭顱塞入陶罐,罐底的噬髓蠱瘋狂蠕動,發出“沙沙”的聲響,如同蠶食桑葉一般,啃出“忌辰同壽”四字,字跡歪歪扭扭,透著一股陰森的氣息,仿佛是用鮮血寫成的詛咒。此時,戲班主女兒從棺中爬出,她的眼神空洞無神,臉上滿是痛苦與絕望,仿佛被抽去了靈魂。她的指尖菌絲瘋狂生長,如同一根根尖銳的鋼針,刺入楊九太陽穴,然而,楊九卻絲毫不為所動,反手將她煉成活蠱傀儡,女孩發出凄厲的慘叫,聲音在夜空中回蕩,那聲音仿佛是一把把利刃,割著人的神經,讓人毛骨悚然。

“銅鼓顯的是命骨債!”龍阿婆的聲音顫抖著,帶著一絲恐懼與震驚,在井底久久回蕩。她用斷指蘸取鼓液,鼓液順著她粗糙的手指滑落,在井壁留下一道道血痕,仿佛是歲月的傷口。她在井壁艱難地畫出三十年前“竹王祭”人牲分布圖,每畫一筆,都像是在揭開一段痛苦的回憶。每個標記點都對應著觀眾的轉世生辰,那些生辰仿佛是命運的詛咒,在黑暗中閃爍著不祥的光芒,仿佛在預示著一場可怕的災難即將降臨。

突然,銅鼓毫無征兆地炸裂,“轟”的一聲巨響,猶如天崩地裂,震得井底的石塊紛紛滾落。滾燙的鼓液裹著命骨如炮彈般潑向陳三,陳三躲避不及,下意識地伸手抓取。就在這時,一截蘆笙碎片刺入掌心,他疼得倒吸一口涼氣,臉上的肌肉瞬間扭曲。仔細一看,竟是吳天祿的法器殘骸,笙管上刻滿倒轉的《絲魂譜》,那些文字仿佛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神秘符號,散發著詭異的氣息,仿佛在訴說著一段被塵封的歷史。

笙孔滲出藍色黏液,黏液如靈動的蟲子,緩緩蠕動。遇空氣瞬間凝成蠱蟲,蠱蟲發出“嗡嗡”的聲響,如同成群的蒼蠅,瘋狂地啃食陳三皮肉,所到之處,皮膚泛起一道道血痕,鮮血直流。隨后,蠱蟲鉆入耳道,陳三只覺顱內劇痛,仿佛有千萬根鋼針同時刺入,他雙手緊緊抱住腦袋,痛苦地呻吟著,身體在地上不停地翻滾。在這劇痛中,他聽見吳天祿臨終遺言:“絲魂不斷,換命者終成蠱甕……”那聲音仿佛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帶著無盡的哀傷與警告,仿佛是黑暗中的一聲嘆息。

龍阿婆咳出帶蠱蟲的血痰,痰液在井底石板上緩緩流動,像是一條蜿蜒的小溪。令人震驚的是,痰液竟刻出一條逃生路線。陳三湊近細看,發現路線竟與后背尸道圖完全重合,終點指向戲班主女兒的空棺方位。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懼,仿佛前方等待他的是一場更加可怕的災難,那空棺仿佛是一張巨大的嘴,正等待著吞噬他。

血池底部緩緩浮出戲班主女兒的腐尸,腐尸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惡臭,仿佛是腐爛了千年的尸體,那味道讓人恨不得立刻逃離這個地方。軀干裹滿金蠶蠱絲,結成蛹狀,那些蠱絲在幽暗中閃爍著詭異的光,仿佛是無數雙眼睛在注視,透著一股神秘而恐怖的氣息。面部皮膚被替換為《搬先鋒》戲本殘頁,紙張在血水中浸泡得發皺,散發著一股腐朽的氣息,仿佛在訴說著曾經的繁華與如今的衰敗。胸腔內嵌著銅鼓碎片,刻著陳三的轉世生辰,那生辰仿佛是命運的烙印,深深地刻在了他的靈魂深處,仿佛是他一生都無法逃脫的詛咒。

當陳三觸碰尸身,菌絲蛹突然破裂,發出“嘎吱”的聲響,仿佛是骨頭斷裂的聲音,在井底回蕩,讓人脊背發涼。女尸眼眶鉆出噬髓蠱群,蠱群在空中快速飛舞,發出“簌簌”的聲響,竟拼出楊九手書密令:“絲魂借命,九代不絕;竹王祭啟,萬骨歸巢!”字跡在空中閃爍著血光,仿佛是楊九的詛咒,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刀,刺痛著陳三的心。腐尸喉管蠕動,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吐出半截泡脹的戲票,票面日期與陳三墜入養蠱井的時辰一致,仿佛是命運的安排,將他一步步引入這個可怕的陷阱,每一個細節都像是精心策劃的陰謀。

龍阿婆用蘆笙碎片割開女尸腹腔,女尸的身體微微顫抖,仿佛在抗拒著這一切。隨著“嘶啦”一聲,女尸腹腔被割開,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撲面而來,讓人幾近窒息。龍阿婆從中取出血銹斑斑的青銅儺面,面具遇血浮現“竹王祭”真相:祭壇需三十口桐油棺按龍脈斷點排列,每棺內置七具同生辰的橫死尸,作“七星鎖魂樁”,主祭者須剜出心臟,以心血喂養棺底菌絲。這真相如同一把利刃,刺痛了陳三的心,讓他對這場可怕的祭祀有了更深的恐懼,仿佛看到了無數冤魂在祭壇上掙扎。

陳三后背尸道圖突然離體,化作一道光影,帶著呼呼的風聲,在井壁復刻出祭壇陣圖。陣眼處赫然是吳天祿的菌絲尸身,他雙手捧著自己被啃食殆盡的心臟,骨縫長出的蠱絲正連接所有觀眾轉世者的命門,仿佛是在操控著一場可怕的陰謀,每一根蠱絲都像是一條奪命的繩索,緊緊地勒住眾人的命運。

五更梆響,清脆的聲音在寂靜的井底回蕩,仿佛是死亡的倒計時,每一聲都像是重錘,砸在陳三的心上。銅鼓殘片在血池中重組,發出“咔咔”的聲響,仿佛是惡魔的笑聲,在黑暗中回蕩,讓人膽戰心驚。龍阿婆將陳三推入沸騰鼓液,厲喝:“命骨歸位!”陳三只覺身體仿佛被烈火灼燒,劇痛難忍,皮肉在鼓液中迅速消融,發出“滋滋”的聲響,仿佛是烤肉的聲音。骨架浮現出金蠶蠱紋,那些紋路仿佛是神秘的符號,在黑暗中閃爍著詭異的光。吳天祿的菌絲鉆入他骨髓,刻下《絲魂譜》全卷,他的身體劇烈顫抖,臉上滿是痛苦的神色,仿佛在承受著世間最痛苦的折磨。當他掙扎爬出時,血池已干涸成逆北斗陣,陣中跪著三十具無頭尸,每具尸身的手腕都系著發霉戲票,仿佛是在等待著什么,那戲票仿佛是通往地獄的門票,散發著腐朽的氣息。

龍阿婆用最后力氣將蘆笙插入陣眼,笙管噴出藍色火焰,火焰在黑暗中跳躍,照亮了整個井底。火光中,陳三看見自己的臉與戲班主女兒腐尸融合,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絕望,嘶吼出楊九的換壽密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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