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寺廟亂稅與李朝衰落
- 文明的興衰演化
- 虛世創客
- 5243字
- 2025-03-12 15:40:40
秦皇歷910年春,皇帝李宗病逝于宮廷之中,留下三個孩子,年長者不過11歲。武后開始獨攬朝政,因其為人正直,處事公斷。雖未臨朝稱皇,但天下諸官及其百姓對其十分敬重,皆稱其為武帝。
秦皇歷914年秋,天竺教寺廟之隱患終于爆發,北方軍鎮邯鄲發生大規模降勢群體性中毒之事,就連軍鎮之主帥節度使陳頜同受波及。朝廷派遣太醫院大理寺等機構專業人員前往調查。
秦皇歷915年調查結果表明:洛陽周邊寺廟,借助其無稅之特權大量吞并掛靠田產,籠絡豢養商隊,借助信眾關系勾連朝野,獲得為各部軍鎮輸送糧草之事,其后以腐朽之陳糧代替新米,行魚目混珠之事。直至事發之前,為此法侵吞之軍糧達百萬擔之巨。
此事一出,一時間朝野內外群情激憤。滅教之勢已成定局,雖經武帝極力安撫,也無濟于事。此事在精神上對武帝形成的打擊極其嚴重,使其幾乎一夜之間白了頭。朝為青絲暮成雪,典故由此而來。
秦皇歷918年春,契丹人兵精糧足,戰事再起。(你問糧怎么來的?朝廷不久才丟了100多萬擔,這些糧再不用掉就要壞了。)這一次契丹分兩線進兵,一路進攻玉門截斷西域與朝廷的通道,另一路直攻安西都護府。戰事一直延續到920年秋,安西都護府陷落戰事才得以告一段落,此時武帝已經是年老力衰,精力大不如從前。這一次的戰敗對中原王朝影響巨大,首先是重甲騎兵裝具的大量丟失,使得草原上至少積累了2000套甲具,他們雖然暫時還鍛造不出來,是這些甲具幾乎都可以直接被使用,通過大量的使用和實踐,契丹人發現這些甲具的最大弱點就是穿甲具的人扛不住鈍器的擊打,其后的戰爭中:骨朵、狼牙棒、銅鞭等重器開始在契丹人內部流行起來。
秦皇歷922年冬武帝崩逝,按其遺詔以武后之名同先皇李宗合葬,其皇長子李項登基為帝。次年,北方爭端再起。常年的戰爭再次讓北方疲憊不堪,但是也促進了軍械火器的發展。首先用于報信的鳴矢被煙火彈代替,用于焚燒敵營放火的火鴉,突火槍,等火器逐漸出現在了軍營中。
秦皇歷926年,連年戰事使得雙方都疲憊不堪。西北方向羌人突然做大,他們開始東進與契丹人爭奪草場。這樣一來,契丹后部有了威脅,不敢再全力進攻長城沿線,開始逐步收縮兵力用來對付西部羌人的威脅。
秦皇歷927年,西羌逐漸不敵契丹,中原看此情形希望二者耗的越嚴重越好,于是偷偷向羌人提供糧食,食鹽。而羌人則向關內輸送牛、馬,雙方心照不宣。
秦皇歷931年,契丹與西羌連續大戰5年,逐漸感覺不對勁,感覺西羌一直留有余力,于是主動罷兵言和。而在他們正準備休養生息之時,另一股勢力在突厥人的驅趕下意外到達了阿勒泰地區,這些人就是回湖人。
洛陽朝堂之上,皇帝發出了自己的疑問:“細數與契丹大戰以來,已超20年有余。這20多年以來,朝廷嚴控糧食鹽鐵對草原的輸入,那么朕有個巨大的疑問,他們的鐵又從何而來?西羌與契丹人大戰5年,若不是有朝廷暗中輸入糧鐵,西羌恐怕早就敗了!那契丹人的軍需補給從何而來?”這話一說出,底下的人都驚若寒蟬。
朝堂之下或許有心知肚明者,但是卻沒有人敢接話。在場的人都明白,這件事一旦被揭破就是一場腥風血雨,其影響不在滅天竺教之下。
“好!好!好!都不說話,既然都不說話,那朕就自己差人去查!”皇帝看著堂下如同死人一樣的官員,已經有些氣急敗壞了。
下朝之后,欽天監中一名禮部官員找到已經不諳世事的巨子。「國師大人,下官有要事稟告,煩請一見!」
占星宮的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了,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只巨大的青銅星軌臺,它在水力的作用下緩緩轉動。前來求見的禮部官員許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場景,有些驚訝于此物的精妙之處。“你有何事來見我?速速道來!”
「稟國師大人,這一次的舉子考試,有幾名孔家外戚參與;昔日大陳之時,有過皇命:凡孔氏子弟無詔不得出曲阜。下官等人不敢擅自做主,伏為圣裁,陛下來讓問問您的意見,您看此事如何處理才好?」禮部官員躬身請教。
“怎樣處理?還是要看他們是不是孔氏子弟,若是孔氏贅婿那就是違反禁令,當斬立決。若不是孔氏贅婿,那錄取亦可,打回亦可。畢竟此事不在墨家,而在于朝廷故舊公親也。”巨子給出了自己的答案,建議他去問一問那些陳朝延續下來的公親貴胄。
同年秋科舉之事孔氏之外戚盡數落第,許多原本關系好的孔氏親族都到了曲阜城中,他們本來是想著之前的事都過去那么久了,如今連朝廷都已經改朝換制了,不至于還抓著以前的事不放。卻沒想到現實如此殘酷。
“文宣公,距離封禁之事已經幾十年了,都三代人過去了,即便天大的仇,天大的怨也該解了吧!”一個外戚族老開口說道。
「此事非一句舊時恩怨所能解的,這其中也不單單只是儒墨兩家之矛盾,近些年來一直隨家族進學治書,越學越感覺老、莊之偉岸,我等凡夫俗子如同沙海之一礫,難怪先祖曾感慨其智不及老子之趾也。」當代孔氏家主孔安國不知為何講起了其治書的心得。「老、莊之言皆同大道,以天道之悠悠,行自然不言之教;故大音希聲,大象無形。而儒墨之道皆以人之智慧雄強,但人力皆有盡時,而天道永恒!如今吾觀之,墨家已陷入死地耳。以小國寡民之術,治大國之政。殊不知天道其理一也,焉能以小人之智而亂文教焉!此乃取禍之道也。大家都安心治書去吧,靜待局勢之變即可。」
秦皇歷934年,西羌與回湖人大戰于甘州以北,契丹人在關內有心之人引導之下,破山海關,入寇燕地,邯鄲節度使陳頜。得知消息之后火速派人支援,雙方于通州附近大戰三年有余。契丹不敵,狼狽撤出山海關。
秦皇歷935年,西羌與回湖之戰結束。西羌人戰敗,一部向東撤入草原,一部與回湖合流。契丹得到西羌大量人口補充,其損失的作戰兵力和戰爭潛力迅速得到恢復。
秦皇歷936年,皇帝派人查走私鹽鐵之事的天使在滄州有了重大的進展,地方豪強韓氏以為邊軍修繕兵器甲胄之由,行偷天換日之術,偷偷將殘存的兵刃,以及工匠運出關外,于錫林郭勒東南方設爐鍛鋼以供契丹之用。其走私借助渤海之漁船,20年間走私鐵器不知幾凡,其族巨富。皇帝抄其家而滅其族,不過其族人有關外未歸者,尚有人逃脫。
秦皇歷937年秋,孔氏親族鐘瑰隱姓換地,中貢士。于殿試之前被人識破舉報,皇帝以其人丑為由不納。鐘瑰也是血性之人,當庭撞死于朝堂龍柱之上,此事在儒家士子當中引發極大的反響。
秦皇歷940年秋,有孔氏親族之后王穴屢試不第,激憤之下,怒而造反。借助曲阜孔氏之名,其聲名大噪于天下,其所到之處,非儒家士子盡皆屠之。在有心之人暗中支持之下,其東進之勢一路勢如破竹。朝廷驚駭不已,急忙遷都咸陽以避之。次年春,趁著邯鄲節度使南下勤王之際,契丹人再次南下,破山海關,肆虐于燕地,燕地之土盡失。為避免契丹之勢再一次擴大,朝廷只能調回邯鄲之兵以抗契丹人,而后抽調南陽府軍與王穴之兵馬對峙于洛陽。時間日久,由于運河被截斷,恐不能長久,朝廷只能遷都入蜀。朝廷遷都走到廣元之際,突聞洛陽被攻陷,王穴按戶籍鎖拿朝中官吏親眷皆屠于南城門。禁軍由此兵變,群情激憤,朝廷連忙派出官員安撫。
秦皇歷953年秋,老將郭云、秦國棟在長達10余年的圍剿之中,攻破洛陽,還于舊都。洛陽此時已是一片破敗之色,就連占星宮的星軌臺都被拆走不知蹤跡。
秦皇歷954年春,朝廷正式遷都咸陽。李朝開始了衰弱長達三十余年的衰弱期,在這30年間,皇位頻繁更迭,6次易手。到了秦皇歷987年,為保國土不再失陷,朝廷對于邊鎮之兵直接放權。地方節度使可自募兵馬,自備糧草軍械,中央朝廷按核定兵員發放餉銀。放權藩鎮所帶來的影響極大。在軍事上,朝廷軍隊獲得了極大的戰術自由度。
秦皇歷992年春,得益于中樞放權的影響,郭開,郭云,秦國棟聯手將北方契丹再次打出長城之外,直接攻陷燕京改名燕平。朝廷在此設置軍鎮,任命老將秦國棟為燕云節度使。新置河東節度使,定鎮晉城,任命郭云為河東節度使。皇帝大膽放權的行為,使得暮氣沉沉的李朝重新煥發了新春。
秦皇歷994年冬,墨家巨子觀星以查,蒼龍斗牛之宿皆有南移之相,冬無霜雪,朱雀騰飛于北。此為黃道北移,中原大旱之象;于是示警于宮廷之中。為此事朝中爭論不休,皇帝欲在齊州設置齊魯節度使,以便調節內外,賑濟災民之用,朝中諸公皆認為藩鎮之事事關重大,無殊功不能爛設,以防出現周王之舊事;此事不得不就此作罷。只能派出御史巡查地方,以防發生饑民暴動之事。
秦皇歷995年春夏之際,秦嶺淮河一線,3月無雨。氣候炎熱難耐,樹枝焦黃。大旱之事已成定局,朝堂開始忙于平抑物價,調節各地倉儲備荒以待。次年春,好不容易熬過了大旱,谷雨之時稀稀灑灑下了些雨,中原大規模蝗災爆發,剛發芽不久的農作物被蝗蟲啃了個精光。百姓絕望之際有邪教伺機作亂,拜蝗蟲大王,再行人祭蝗蟲之事。
人祭之事,傳到朝廷,皇帝大怒。淫祀邪教遍行天下,國之大事,唯祀與戎,豈能不聞乎?于是以禁軍校尉趙良茂為將,帶領咸陽禁軍5千,配合周邊府軍2萬出兵齊州,剿滅邪教,拔除淫祀。
秦皇歷997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回湖部眾東下攻擊玉門關,玉門告急,一時間朝廷竟然無兵可調,只能倉促遷都汴州,以躲避戰亂,同時命令河東節度使郭云星夜兼程,馳援玉門,行拆東墻補西墻之舉。
秦皇歷1002年,朝廷新設藩鎮齊魯節度使,兵鎮齊州提防邪教徒再行生事。只是如今大災剛過,又連年戰事。齊魯之地如同燒開了鍋的茶壺,按下這頭起那頭,山林匪患縱橫,難以斷絕。李朝已有末世之相,其齊魯節度使趙良茂早年師從墨家,雖然未正式成為墨者,也深諳救災治民之道,一邊剿滅亂匪,一邊恢復農耕,鼓勵生產,一時間齊魯大地也算井井有條。
秦皇歷1011年春,號稱李朝中興之祖的皇帝李旦于汴京駕崩。國師由于修訂歷法之事,留于咸陽阿房;丞相因為西關糧草供應之事親赴漢中協調;此時汴京群龍無首。在大太監李兆良的扶持下,15歲的三皇子李麟羽被扶上皇位登基。15歲的三皇子不能臨朝,于是仿舊治讓其母崔太妃攝政。只是深居公室之內的妃嬪哪里會有常年處理政事的武后的能耐,其只能大肆任用親族。甚至不顧朝中反對廢除舊相,任用其父為相,命其兄為雍涼節度使前往玉門邊關御敵。
次年夏,河東節度使郭云與其交接完玉門關軍政不久,涼州便傳來玉門關失陷,節度使崔良玉不戰而逃的消息。郭云只能匆忙前往救援,救援途中不幸中伏,力戰而亡。回湖人突然南下,導致國師被圍于洛陽。河東軍鎮為保河東不失,推薦已故節度使之子郭維墨接任節度使之職。
崔太妃不允,執意讓其兄長崔良玉前去接管河東。群臣紛紛勸諫:言此事不妥。崔太妃卻放下豪言:“這天下乃是我李氏之天下,哀家想任命誰為河東節度使,誰就是河東節度使;一眾臣工無需再言!”
于是崔良玉興沖沖到河東接任河東節度使,其人眼高手低,其蠢如豬,竟然在前任河東節度使郭云祭奠儀式上張口就來:「郭云行軍大意,遭人圍殺,喪軍失將有什么可悼念的?快隨本將交接軍權,奪回玉門!」
他這一番話直接惹怒了河東官兵,憤怒的河東官兵直接將他抬上城頭摔死之后怒言:“若不是為救援你這個蠢貨,我家將軍又怎會中伏?”朝堂上的崔太妃得知此消息,怒罵河東造反,要調邯鄲之兵剿滅。邯鄲郭氏辭不受命,言稱以防備契丹人為要無暇西顧;而此時河東軍鎮在郭維墨的帶領下,正南下趕往咸陽救援。
直到秦皇歷1013年春,在漢中府兵和河東軍的奮戰之下,成功擊退回湖人,咸陽之圍得解。同年秋,前丞相王詔堂率領河東、漢中之兵返回汴京,撥亂反正。大皇子李麟游登基,廢崔太妃于冷宮之中,三皇子李麟羽被發配南疆;丞相崔晏滅三族。調任郭維墨為雍涼節度使,河東節度使之職由漢中督將王鱗玉接任。
秦皇歷1015年春,在雍涼節度使和河東節度使的通力合作之下,大戰一年有余,回湖人被趕出玉門關外。(當然這其中也和回湖人發現契丹人有西進的意圖有關)
秦皇歷1016年冬,邯鄲節度使郭開年齡過大逝世,臨終前推薦副帥秦知節接任。而邯鄲郭氏卻要求其子郭維敬接任節度使之職,朝廷最終任命副帥秦知節為邯鄲節度使;此事引的邯鄲郭氏大為不滿。次年春燕云節度使秦國棟病逝,臨終前上書朝廷推薦在禁軍擔任廣平校尉的外甥陳汝陽接任燕云節度使,朝中經過斟酌之后,將正在支援玉門的陳汝陽調往燕平接任節度使之職,并調任郭維敬為燕云節度副使。
秦皇歷1019年春,回湖人為牧場之事與草原殘存的西羌人再生沖突,契丹王庭派人前往支援,雙方為草場邊界勘定之事爆發一場大戰。此戰延綿三年之久,1020年燕云節度使陳汝陽見契丹人忙于西征,果斷出兵北部燕山山脈,突襲契丹人位于郭林東南地區的礦場,摧毀其高爐三座,解救漢人工匠、礦奴1500余人。
這次的行動令契丹人吃了大虧,直接導致了前線兵器供給不足,終于于1022年契丹與回湖雙方罷戰言和。
金屬鍛造爐被摧毀,大量工匠的缺失使得契丹許久都沒有回過勁來。在長達5年的恢復期之后,才高價從色目人手中買到了一批金屬物資,以及一些來自波斯的奴隸工匠(同時期波斯匿王朝和東突厥斗的昏天黑地)。
秦皇歷1028年秋,契丹人卷土重來。兩路軍隊齊發,西路攻北郡,東路沿山海關直插燕平。1029年春,燕云節度副使郭維敬叛變,致使節度使陳汝陽被圍殺于燕平城外,在郭維敬的帶領下,契丹人直奔滄州,拿下滄州屯倉,于同年秋兵進邯鄲。在邯鄲郭氏的里應外合之下,邯鄲丟失。
秦皇歷1030年春,契丹族在燕平立國燕,定都城燕平改為燕京,封陳維敬為趙王,封地古中山國,契丹王耶律勝稱皇登基。此事傳到汴州朝堂,引起軒然大波,紛紛怒罵:亂臣賊子,賣國求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