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音樂課,可能……就是在那一首首熟悉的歌聲之間度過的,而每每想起那些熟悉的歌曲說實話,很難不再度開啟曾經的回憶。
池塘邊的榕樹上,知了在聲聲叫著夏天……
那會,記憶是純實的,小孩不用考慮太多事情,住在鄉村里,上學的路有一段距離,小孩那會膽子大極了,在看到蛇的時候也是絲毫不慌,自認為自己福大命大,沒有什么可以傷害到自己,說實話挺慶幸的,如果那會真的去和蛇PK……要不到兩個回合小孩就沒了。
小時候的時光是無憂無慮的,煩心事很少,也沒有過多的欲望,但是……這種時光總是很難一直保持下去的,分別總有時,這是誰也躲不掉的,雖然小孩,也有不舍,但是也沒有什么辦法。
或許給大家講這些事……大家都不太愿意聽吧,但是……似乎這是我小時候最快樂的時光了,講多了你們也不情愿,所以就直接進入下一個環節吧。
視頻里的宋浩頓了頓,小時候的時光似乎若有若無的浮現于眼前了,只是,自己走后……又有誰在意呢?似乎也只不過是過往云煙罷了。
小學時光……或許多少……帶一些新運吧。
宋浩嘆了一口氣,繼續說。
剛剛到的時候,其實小孩鬧出來笑話了,那會小孩對什么似乎都挺好奇的,說實話,小孩也沒有見過什么好東西,最好的……也只不過是曾經和哥哥在一起看奧特曼的光碟了。
小孩很小,而老家似乎有點太遠了,常年不在家的父親,把小孩接了回來,一方面,姑姑家的哪所小學教學質量不太好,而且只能教到三年級,到時候得轉學校,一方面,家里的老人很想小孩,另一個地方的學校小學,初中在一起,所以可以一直上學。
老家的距離有點遠,對小孩而言,從學校到老家是一個不小的挑戰,所以她寄宿在了街上奶奶的家里,奶奶和小孩同姓,但是不同宗,不過多少還是很親切,而且奶奶家開了一家小吃店,雖然小孩不能真正意義上吃零食吃到爽,但是小孩還是有一些特權,他那會很機智,很會說話,對誰都很好,所以奶奶有時會給小孩一些零食作為獎賞。兒這一段時間,小孩很快融入了這個環境,交到了一些朋友,話說回來鬧的笑話還和這個有關呢,那天,似乎是小孩剛來不久吧,宋泉也就是小孩的父親在請學校老師和一些領導吃過飯過后,將小孩送到了奶奶家,日常要用的東西都買好了,一個月給多少錢照顧也都是商量好了的,而宋泉則是回了家,因為天黑了,所以小孩住了下來,剛到一個新的環境,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感覺好奇,高樓也是未曾見過的樣子,似乎是從一個伊甸園到達了另一個伊甸園,當時似乎是在三樓還是在四樓記不太清了,反正是小孩未曾見過的風景,有兩個年齡差不多的小孩在玩紅外線,小孩覺得好奇,就去追那個紅點,那會的精力似乎格外旺盛,追了半個多小時都不覺得疲勞可能是野習慣了吧,最后是那兩個小孩的笑聲才把小孩拉回了現實,那會初生牛犢不怕虎,直接就跑了上去,說什么交個朋友,兩人明顯沒有想到小孩膽子這么大,居然敢直接就上來了,不過兩人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問了一下,知道是宋奶奶家寄宿的小孩過后也沒有多說什么,畢竟宋奶奶就在隔壁租的房子。所以沒有說幾句就熟絡了。
那個假期,或許是再晚一點的時間,小孩回了老家,老家……世代農民的傳承,宋正也就是小孩的爺爺,他一個人操勞著,宋正只有一個兒子,其實他本應該有三個孩子的,老大生下來的時候奶水不夠,硬生生餓死了,小孩的父親也就是宋泉是老二,老三……當年鬧土匪,才三歲就死了,宋正和宋泉當時去街上辦事,有點晚了,就在街上親戚家借宿,躲過一劫,只是他一直后悔。年輕時他也加入過地方保衛隊,干了不到半年就受傷了,落下了殘疾,腿腳不好,只是當年的事也成為了他心頭的陰霾,從那以后他信了佛,小孩聽他說太爺爺也信佛,可能也是為了躲避什么,他一年四季香火從不斷絕,他認為只要自己夠虔誠,后輩就不會有什么災難,又或者他是想所謂的檔災。
他每一年都會養三只豬,每年都養得很好,兩只豬在過年那幾天會被賣掉,在平時他會砍很多竹子,編制一些竹制產品,他是一個篾匠,是他受傷的時候自己學的,說好歹是一門手藝,說不定可以養活一家子,草藥他也認識一些,晾干了也可以賣一點錢,似乎他的一輩子都在想盡辦法掙錢,存錢,可是他又很少花錢,可能……在老一輩那里,這只是一件再尋常不過的小事了,當然,當小孩問他要錢時,他也會毫不吝嗇的給。
宋泉大多數時間都在外面打工掙錢,農民工,什么活都在干,建筑上,工地里,進廠,偷礦,他時常說年輕時候沒有好好存錢,以至于……沒能給家里一個好的環境,宋正聽到這里,也只是常常嘆氣,這個世界似乎已經不是他所熟悉的世界了,年輕時,他又何嘗不想出去看看呢?只是他走不了罷了,宋泉算是讀過書的,那是宋正賣了半年的柴火掙來的,即使那會成績是大隊上最好的又如何?家里沒有錢了,大隊上的學校只能上到三年級,過了三年級就要去鎮上讀書了,那是一筆很大的支出,他想供但是供不出來,宋泉也看出來了,給宋正說他不想讀書了,那次宋正第一次打了他,罵了他。似乎心里面有很多的委屈。
“錢你不用管,你只管讀,只有那樣你才有用,你總不能也像我們一樣一直靠天吃飯吧?就說說,你以后有了小孩怎么辦?還是靠著幾畝田地?你讀過書,就好好讀,好出去看看外面,都不像以前了,這幾畝地供不起什么了,你知道這幾畝地供了幾代人人了嗎?我都不知道了,祖祖輩輩,沒辦法了。你繼續讀,我會想辦法的。”
“借了錢,還得起嗎?啊?怎么還?每年都要交錢,怎么供?沒法,只能不讀了。我還可以出去看看,掙點錢。”
“錢還不還得上不是你該管的,我還沒有老得動不了了,只要我還在,就一定還的上,我從不騙人。”
從不騙人?假的,當他孩子老婆死的時候他說沒事,沒事,說他自己挺得過來,可是……他傷得最重。一輩子似乎都沒有找到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