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來指導歌劇?
- 歌劇少女與不對勁的我
- 一小晚有余
- 4514字
- 2025-03-05 16:16:11
霎時間,教室內的所有人都望了過來。
炙熱的目光將真田夏介包圍。
“真田君這家伙怎么回事?這一次的質量明顯比前幾次要高很多啊。”從身后傳出不知道哪個男生的艷羨聲。
面前的少女顏值確實有一點高了,初綻如櫻花般嬌嫩的臉龐,皮膚白皙透亮,精致小巧的鼻梁旁眼睛大而明亮,目光澄澈如林間的小鹿,眨也不眨地凝視著夏介。
好奇、羨慕、震驚、嫉妒、吃醋……
等等,吃醋?
動用金手指檢測陌生美少女信息的夏介捕捉到了本不應該出現的情緒,頓時感到一陣頭皮發麻。
什么時候招惹的?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事的時候了,得弄清楚眼前這名少女的來意。
【檢測到目標:春日緣】
【女性,16歲,有棲川中學二年級生,歌劇部副部長】
【身高:160cm,體重:45KG,三圍:略(點擊展開)】
【能力:演藝:B+,運動神經:D+,成績:C,社交:B,學習能力:S】
【羈絆值:0】
【發現潛力天賦:演藝,評級為橙(與春日緣羈絆值提升至80可收獲)】
【發現成就事件鏈:第一步:與春日緣放學后相處一小時,獎勵:1點成就點數】
信息量實在是有點大。
首先,以往夏介觸發成就事件的時候,都是做完就結束的,壓根沒有事件鏈這種東西。
其次,對方的羈絆成就有點嚇人,長這么大他還是第一次遇上橙色羈絆。
考慮到對方有學習能力兜底,能被評級為橙也是能夠理解的。
觀察系統給出的信息可以得知,對方與自己壓根沒有一點羈絆值,也就是說,春日緣和那幫奇妙戀愛腦的少女們不是一個路子。
這是有求于人啊。
“查詢成就點。”夏介在腦海中點開系統選項。
就算是送上門來的任務,也要判斷一下值不值得接,先看看庫存夠不夠用吧。
【持有成就點數:2】
夏介如今持有的成就點,都是前幾次完成成就任務得到的,按照白、綠、藍、紫、橙的評級,能獲得的成就點數從低到高正好是1、2、3、4、5。
就算夏介省著點花了,也還是面臨點數告急的困境。
“好吧,聽聽她的來意也不是不行。”夏介心想。
看在成就點的份上,這會是一樁好買賣的。
反正放學后也無事可干,而且和這樣的美少女相處一個小時,怎么看都是他在賺。
“找我有事?”夏介慢慢走向少女,在她的面前站定,“這里人太多了,我們不妨出去再說。”
……
通往天臺的過道上。
夏介靠在墻壁上聽著少女的敘述,少女輕輕扶住樓道的扶手,一只手握在胸前,拳頭微微攥緊。
“春日同學打算邀請我成為你們社團的歌劇指導,負責臺詞的排練與現場的統籌,還得是原創歌劇?”夏介一陣頭大,“我沒聽錯吧?”
“不好意思,真田君,我們也是沒有辦法……”少女的目光猶疑了一會兒,隨后又堅定地與夏介對上視線,“據說上一任部長在你的幫助下不僅避免了廢部的危機,還在市里獲得了優勝獎,所以……”
“竟然是那時候的事嗎?”夏介這才意識到是被前任部長給賣了,內心感到有點不爽。
奉行節能主義的真田夏介當然不會平白無故幫助人,只是去年他看到那個名叫綾人的高年級學生腦門上彈出了一個成就獎勵的選項,而且還是藍色的,就自告奮勇地A了上去。
好說歹說取得對方的信任,最終幫他解決了廢部的危機,社團本該走向蓬勃發展的道路了,怎么今年又出現狀況了?
“我沒記錯的話,他和我說過下屆部長的候選人挺有實力的樣子,怎么會淪落到這樣的境地?還有為什么是副部長拜托我,這一任的部長人呢?還有為什么非得是原創歌劇?”
面對夏介一連串的提問,春日緣有些愧疚地低下了頭。
“因為一些原因,她離開了。”
“我們有一個共同創作的劇本,非常想在學園祭的當天成功演繹出來。雖然我以前表演過話劇,有一定的基礎,但對歌劇一竅不通,連臺詞編排都沒辦法做好……”說著說著,她的眼角開始泛起了淚光。
眼前的少女即將落淚,夏介內心默默嘆了口氣。
共同創作的劇本,一定要演繹這個?春日影對吧?
還有話說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哭起來了?
有問題就解決問題,裝可憐這招對我可不好使。
他緩緩走到春日緣的跟前彎下腰,將視線與對方的視線平齊。
“誒?”吃驚的少女一時間停下了悲傷的情緒,杏眼噙著淚珠抬頭望向夏介。
“先說好,我和春日同學并不熟,下次要哭就偷偷哭去。”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包紙巾遞了過去,“我來解決問題可以,但我有什么好處?”
系統給的獎勵算系統的,一碼歸一碼,他可不能白白助人為樂。
“聽說真田君因為某些事和同一屆的女生相處不太來,我姑且認識一些高一生,她們大多知道真田君的事,并不介意……”少女接過紙巾,并使出了美人計。
可惡,就連學妹們都知道我的黑歷史嗎?
“不對,春日同學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想要的是實際的利益。”夏介義正言辭。
“那能得到老師的賞識?”春日緣歪著頭,絞盡腦汁。
“這東西對我來說有意義嗎?”
“我還可以給錢……”少女弱弱地說道,并用手指比了一個數字。
“嘶……”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連夏介都愣了一秒。
“1萬日元?這是日薪?”
要知道課外活動時間頂天也就3小時,就算學園祭快到了需要加練,也不會超過4個小時——該校不允許學生8點后還逗留在校內。
也就是說,這筆報酬相當可觀了。
“不,是時薪。”眼看著夏介產生了動搖,春日緣的心中難免有了些底氣,拜托夏介時也變得更有氣勢了。
這還是個富婆啊!
說真的,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算事。
不過擁有評定系統的夏介雖然離富裕還遙遙無期,有棲川的學費也比較貴,但他并不算窮。
日常的生活費姨媽那邊也有寄過來,再加上倒騰古玩的錢,好歹還是存下了八十多萬日元,足夠開銷了。
再說學生之間的事用金錢交易算什么?他要是收了對方的錢,豈不是平白無故低人一頭了?
“不對,我不能答應,再想想別的吧。”他連忙擺手,“話說,既然有錢的話去雇傭一個歌劇教師教會自己不就好了,為什么偏偏是我?”
“因為真田君你……您在去年學園祭前只花了半個月就將社團成員召集起來,成功排練出近乎完美的歌劇。”
“現在距離學園祭只剩不到一個月,節目已經報上去了,中途取消會面臨廢社結局,情況危急,這么短的時間,我想也只有您才有辦法解決當下的難題。”
不經意間少女將平輩的口吻換成了尊稱,兩眼放光一般希冀地望著夏介。
“怪不得,那沒事了。”夏介搖頭扶額,“還有別的好處嗎?”
也就是說,只剩一個月舉辦學園祭,在這緊要關頭部長跑了,副部長對歌劇一竅不通,于是找上了自己。
真是太美妙的開局了,這一屆都是什么神人啊!
夏介不明白為什么眼前的少女要執著于歌劇這個她自己都一竅不通的東西,這里面恐怕有什么深層的緣由,他是不好開口詢問的。
“那,那么……”春日緣張了張嘴,卻一時想不到別的說辭,于是垂頭喪氣地回應,“我想不出來了。”
來之前她就打聽好了,對方是個徹頭徹尾的現實主義者,許諾他部長的身份肯定是不行的,這個職位對他來說反而是個麻煩。
沉默的氛圍籠罩在二人之間,窗外的蟬鳴聲似乎也變得越發聒噪了,像是忍受不了這種氣氛,又像是突然想到些什么,夏介忽然從兜里掏出了手機。
“不好意思,打擾真田君課間休息了,我這就離開。”見狀春日緣覺得大概是沒有什么商量的余地了,她鞠了個躬,低著頭逃也似地想要離開這里。
一只纖長的胳膊撐住欄桿,擋住了她的去路。
“別急,還有得商量。”夏介將視線從手機屏幕上移開,“剛剛稍微查了一下,春日同學貌似是春日集團的千金?”
手機屏幕上顯示著春日集團的百科資料,其中一行不起眼的小字是有關春日集團家系的資料。
春日緣的名字赫然位列其中。
春日集團,一家主要以房地產為主要盈利手段的集團,它的名字不說在立本家喻戶曉,至少在東京也算一個響亮的招牌。
集團董事偶爾出現在電視上,房地產的廣告甚至都有他的出演。
“我剛剛就在想了,尋常的學生可沒法這么闊綽,春日同學一定是哪一家的大小姐吧?再加上春日這個姓氏,我就不禁想去考證一下自己的推測。”
春日緣退了兩步,帶著無奈的苦笑靠在了墻邊,口中輕呼出一口氣,將兩手背到了身后。
“真是敏銳的直覺,真田君。不過,我的身份和這件事有什么關系嗎?”
夏介往樓下瞥視了一眼,發現物理老師已經整理好教案,抱著一沓資料走進了夏介上課的教室,一般這個時候意味著上課鈴很快就要響起了。
于是夏介開門見山道:“能幫我找個開店鋪的好位置嗎?我想開個花店。”
“只要能低價租給我店鋪,并且能正常營業,我就答應春日同學的請求,做你們社團的歌劇指導。”
“真田君開花店?”輪到春日緣困擾了。
此時鈴聲響起,貝多芬的致愛麗絲流淌在校園之中,鋼琴聲像四月的風,卷起走廊外幾瓣遲落的櫻花,輕輕撲在匆匆跑向教室的男生制服肩頭。
“快要上課了,春日同學回去想想,想好了再回應也不遲。”見春日緣像是略微有些糾結的樣子,夏介決定先去上課。
“請等一下!”一聲短促的嬌喝讓夏介停下了踏向階梯的步伐。
“我想好了。為了社團的存續,這件事就交給我吧。”思慮片刻,春日緣還是答應了夏介的請求,“所以,真田君能在學園祭之前幫我們排練好一部歌劇嗎?”
“當然可以,也不看看我是誰。”夏介開心起來,花店的事有著落,那就一切好說,“既然知道我的過往事跡,就請對我多拿出點信心。”
“好的,放學后請真田君到三樓的社團活動室這邊露個面,我來為您介紹一下社里的其他成員。那么,回見。”
說完這些話,春日緣終于安下心來,她禮儀性的微微一鞠,隨即在鈴聲結束前飛快地趕往課室,學院標配的黑色圓頭皮鞋踏在階梯上,輕快地發出噠噠的聲響。
“是真像小鹿啊……”夏介緊隨其后,默默吐槽。
……
放課后,夏介來到了三樓的社團活動室,他在門前佇定,門后傳來的鶯聲燕語讓夏介縮了縮脖子。
“好了,夏介,雖然時間有點倉促,但比起上次情況還是要好上一些的。有純粹由女性組成的少女歌劇這個賣點保底也不至于太過糟糕……”他自言自語為自己打氣。
可當他的手指接觸到門把,從門縫里流出的排練聲令他的額頭瞬間沁出一道黑線。
“去死吧,斯卡皮亞——”元氣十足的關西腔震得彩窗嗡嗡作響,把原本可悲的劇本吼出了甲子園應援的氣勢,“這是托斯卡給你的……給你的……”
突然卡殼的少女開始即興發揮,她興高采烈地喊道:“給你的正義之拳!”
不是姐們,這好像不對吧?
清冷的女高音立刻截斷這荒誕的改編,可惜她也好不到哪里去:“我愛阿爾弗萊德,那最神圣的上帝已經饒恕了我!”
念誦這段臺詞的少女顯然在模仿意大利語發音,臺詞聽起來還算有模有樣的,但過于用力的鼻音讓原本優雅的臺詞變成了大型印度飛餅兜售現場。
“好好……看……看一看!我親愛的,永、永別了!”軟糯的音色在門后時隱時現,本該是自刎時刻、毅然決然的臺詞,卻在第三名少女膽怯的聲音的加持下變得十分不情不愿,“永別了,我的……小寶貝……”
夏介掏了掏口袋,從中找到了一包紙巾。還沒進門就有種大汗淋漓的感覺了,這一屆的質量咋比上一屆還要差呢?
暫時沒有聽到春日緣的聲音,她的水平不會也這樣吧?
門吱呀一響被夏介推開,發出的動靜令三名少女以奇妙的方式凝固在暮色中。
扎側馬尾的女孩舉著道具手槍金雞獨立,黑長直美人用蕾絲手帕捂著根本不存在的傷口擺出45度仰角,而帶著圓框眼鏡的女生,正顫顫巍巍握著羽毛筆,似乎將其充當匕首比劃著自己的喉嚨。
坐在窗臺邊逐字檢查著臺本的春日緣見沒了動靜,抬頭望向來者,看到夏介到來,當即小跑了過來,微微笑著牽住他的胳膊。
“真田君來得正好,評價一下我們社員的臺本水平~”
“嗯……真要說嗎。”直說好像挺傷人的,夏介決定先揚后抑,“能聽出來她們很認真,很努力,但……我好像明白前任部長撂擔子不干的原因了。”
“誒?真的嗎?!”
春日緣仰起頭,如藍天般澄澈的眼眸眨了幾下,透露著驚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