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擔心!場上又不止我二人兩位靈君!”
柳尋看向唐武等人。
“這不還有四位靈君嘛!釋放領域足以承受我二人的決斗!”
柳尋提出了建議。
“所言甚是!”王麒贊成柳尋的建議,其余人也無人反駁。
幾人便一同來到決斗臺,釋放領域,保證兩人的決斗不會波及到其他人。
柳尋卻沒有直接上臺,而是走向路風塵。
“好好看好好學,不要用眼,要用心。本來想要慢慢的教你,現在看來沒那么多時間了!”
柳尋低聲地對路風塵說道,之后便徑直走向決斗臺。
“尋哥和你說什么了?”裘勝有些好奇的問道。
路風塵并沒有回答,而是目不轉睛地盯著走向決斗臺的柳尋,不知在想些什么。
“叔啊,別怪我沒提醒你,領域可要早點開,不然就沒有機會了!”
唐杰并沒有將柳尋善意的提醒放在心上,他很快就會為此付出代價。
只見柳尋身上不斷的涌出死氣,瞬間彌漫了整個決斗臺,將決斗臺與眾人徹底隔絕,唯有身負死氣的路風塵可以感知到些什么。
“這……是怎么回事!”
唐杰驚恐的聲音從中傳出。
即便是幾位靈君也探查不了半分。
“這個感覺……太壓抑了!”
即便是王麒也深切地感受到這種危機感,一種陷入地獄無法脫身的絕望感。
圍觀的眾人早就炸開了鍋,議論聲早就鋪天蓋地了。只有路風塵僅僅閉上雙眼,感受著決斗臺上的死氣。
一雙猩紅的眼睛出現在死氣之中,肅殺之氣感染著場上的每一個人。
柳尋早已發動攻擊,數道黑影在攻擊著唐杰,只不過每道黑影僅僅是在唐杰身上留下了極其微小的傷痕。
“不過如此!”
看到柳尋雷聲大雨點小的攻擊,唐杰又重拾了信心,猖狂地叫囂起來。
只不過下一秒他就再也說不了話。黑影已經通過傷口進入到唐杰的身體,開始腐蝕唐杰的血氣以及靈氣。
唐杰瞬間慌了神,他還從未見過如此手段,準備從空間戒指里搜尋丹藥以抵擋攻擊。
但,他發覺空間戒指早就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這是怎么回事!見鬼了!”
唐杰一直養尊處優,憑借靈君的修為壓人,但他根本沒有什么戰斗經驗,如今柳尋詭異的招式,以及空間戒指的失效,徹底攻破了他的心理防線。
“你們父子倆,說的話都一樣,也一樣的廢柴!”
唐杰的空間戒指自然是柳尋動了手腳,這種級別的空間戒指,用生命之氣隨便就可以輕松破開,只需模擬一下唐杰的氣息即可。
為了防止唐杰死在臺上,柳尋一邊進行死氣教學,一邊為其輸送生命之氣。
唐杰可就慘了,有時身體被腐蝕,有時靈氣枯竭,更有時靈體都被一只黑色巨手拿出體外,生死就在其一念之間。
唐杰癱倒在地,而柳尋將其踩在腳下。
“這一腳,是替你兒子還的!不過你還不能死,否則在東域可就落下話柄了!”
柳尋取出一顆丹藥,給唐杰服下。
隨著柳尋將死氣盡數收回,臺上的場景映入眾人眼簾。
唐杰如死狗一般,癱在一旁。柳尋則是自顧自的擦手。
看到唐杰的樣子,唐武本想討個公道,但對上柳尋的那雙猩紅的眼睛。唐武渾身發冷,如墜冰窟,他清楚的感知到,這并非是真正的寒冷,而是畏懼死亡而帶來的感覺。
“他要是出了事,你柳尋就等著,巡護營的審判吧!”唐武自知此事只能靠巡護營來維持公道了。
“這帽子我可不戴,我從來都是遵守規則的人,我還怕我叔出事,給他服用了一顆價值不菲的丹藥呢!你唐家是不是先付個款?”
聽到柳尋的話,唐武剛要發威,唐杰就醒了。
看到唐杰醒了,唐武又探查了數遍,這才放下心來。
柳尋剛要討要丹藥錢,就被人打斷。
“我看你的功法不像是正道,是從中域學的什么邪功吧!恐怕你要去我北山學宮走一次了!”
馮慕前借機發難!
“這老頭誰啊?”柳尋疑惑的問道。
“老夫,北山學宮馮慕前!”
柳尋總覺得名字有些熟悉,一陣苦思冥想終于想起來了!
“我想起來了!當年就是你代表北山學宮處理此事的!”
當年柳尋出現變故,北山學宮派來的人正是馮慕前。只不過此人借著處理問題之事,可是趁機幫助唐家打壓了不少人,甚至在洛城學府以柳尋作為反面教材而大肆吹捧唐家人,唐家自然也沒有虧待這位功臣,供給他的奇珍異寶不計其數。
看到柳尋的笑容,馮慕前還真有些緊張!
“你拿人,你有證據嗎?僅憑你的只言碎語?”
柳尋有些玩味的說道。
“我北山學宮有協助巡護營調查的權力!”馮慕前說什么也要將柳尋帶回北山學宮,只要到了學宮,自己處理起來就簡單了,管他什么狗屁天才!說破天也就是個沒有背景剛破境的初階靈君。
柳爭神經瞬間緊繃起來,誰都看得出來馮慕前在借題發揮。但,他們真擔心柳尋解釋不清。路風塵也意識到為了教自己柳尋是冒了很大的風險的。
不過炎桓和裘勝并不擔心。
“我不可這么認為。我記得東域有一條處理他域人士需要聯合原域才可治罪……”
柳尋回想著東域的規則。
“是又如何?你可是東域人……”
馮慕前話音未落,柳尋扔過一個令牌。
“你也不是不識貨的人,仔細瞧瞧這是什么?!?
馮慕前仔細端詳著令牌,臉色越來越凝重。
“中域劍宗的掌劍人令牌!”
一旁的王麒將其認出。
“前輩好眼力,這塊令牌是我執掌千闕劍之時,師尊給我的!我還是想問一下,以莫須有的罪名緝拿劍宗的掌劍人,是不是應該通知劍宗一下呢?”
柳尋有恃無恐的笑道。
“誰知道是不是你在中域偷的!”唐世云插嘴說道。
“你瞅瞅,都給我世云兄急得說胡話了!這東西又不值錢,就是一個可以傳音的身份令牌,也就是多了掌劍人三個字。況且只有令牌主人自己能用!而且后面還有我名字呢!”
柳尋笑嘻嘻的回擊道。
“誰知道是不是真的呢!”
唐武也氣急敗壞地說道。
“叔啊,世云兄年少弱智我不怪他!你怎么也越大越糊涂?這玩意在東域除了證明身份沒什么用,在中域要是假的那就是催命符,況且你不信,出了洛城就是中域,我可以給你叫幾個人來證明,不過……”
柳尋意味深長的看向馮慕前,繼續說道。
“我師尊要是來了這事情就沒那么好收場了!屆時你北山學宮如何給劍宗一個交代呢?就算削去你的長老之位,我師尊也未必消氣啊……”
場上的人早就傻了,今天的節目實在是太精彩了!就連葫蘆三都覺得,今天就是沒入賬看這么一場戲,值了!
“走!”
馮慕前將令牌還給柳尋,帶著唐家人離開了。
“尋哥,他丹藥沒給錢呢!”
裘勝提醒道,生怕柳尋忘了。
“我是那吃虧的人嗎?為了慶祝我洗清冤屈!今天洛城酒樓一聚,所有消費,算在我頭上!”
一言激起千層浪,眾人想不到除了節目,居然還有免費的飯局!
眾人歡歡喜喜的離開了,只有柳尋一行人還留在這里。
“尋哥,你還有靈石嗎,要不我給你點?”裘勝有些擔心地問道,自己可是清楚柳尋這幾年可是非常拮據啊。
“你就不用擔心了,敞開肚子吃!”
柳尋根本不在意,自己剛剛在戰斗中可是將唐杰空間戒指里的靈石掃蕩一空,粗略計算五萬左右的上品靈石,柳尋心里也是暗嘆,這幾年唐家是真沒少搜刮民脂民膏!
這些靈石請眾人吃飯,也算是替唐家積德了!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嘛!
柳尋無法想象,唐杰發現靈石消失的那一刻會有多精彩。
“不過,尋哥你這造型挺狂放?。∫谎鐣靶拚幌??”
裘勝提醒道,自己明明記得兩人談話時柳尋還是短發啊!毛發旺盛也不帶長這么快的??!
“啊?……不礙事!”
柳尋拿出鏡子審視著自己,也意識到是突破造成的,但他并不在乎。
柳尋一行人也來到了洛城酒樓。
炎桓好久沒這么開心了與眾人歡飲起來!
擁有天地靈火的人酒量自是遠超其他人,不多時就將不少酒中好手給喝趴下,又只是片刻,與炎桓喝酒的人就已經全部趴下,只留炎桓與路風塵對飲!
柳堅強夫妻坐在中間,不斷有人前來恭喜二人。
柳爭則是以茶代酒,游走于眾人之間。
不過,宴會的主角,拿著一只精美的冰笛,站在院中呆呆的望向北方。
“尋哥,你看起來不怎么開心??!”裘勝坐在臺階上望著柳尋。
“阿勝看到這支冰笛了嘛!”柳尋將冰笛向裘勝揮了揮。
“想必一定不一般!”裘勝其實看不出有什么特殊,只知道柳尋很珍重。
“這是我廢了以后,收到的唯二的禮物!另一件就是你送的清風劍!”
柳尋只是淡淡的說著,裘勝此時已經意識到此物對柳尋的重要。
“大家只會在乎我如今多么的榮光,又有誰會在乎我曾經的過往呢?就像當年我廢之時,除了你又有誰曾記得我曾經的天資卓越呢?”
裘勝只是靜靜地聽著柳尋訴說。
“十五歲時,我受不了云端跌落谷底,受不了各種人含沙射影的譏諷。我偷偷的跟在一位御靈境身后前往中域,自以為可以重拾山河,卻因為沒有御靈境引路,連城門都進不了!因為中域不需要廢物!”
即便已過數年,柳尋仍舊記憶猶新。
“當時我因為在城外的流民聚集地,與人起了口舌之爭,被人打得奄奄一息,扔在路邊,就如同一條死狗!我都以為我這一生就這么結束了!而他出現了!”
柳尋腦海中浮現出一位溫文爾雅,腰配玉笛的藍衣少年。
“他耗費了很大的時間精力,讓我恢復如初,尤其是在得知我也是東域人士后,甚至找了一位御靈境幫助我進去城池。后面他跟隨隊伍離開之時,送給了我這支冰笛。可以說沒有他,我不過就是野狗嘴里的肉而已……”
柳尋將冰笛收了起來。
“那過幾天把人一起叫來,咱們一起聚一聚!”裘勝提議道。
柳尋卻沉默了。
“他已經不在了!幾年前因為種種原因我從中域狼狽歸來,與其再度見面,又因為種種原因,與其成為莫逆之交。他去幫我辦了一件事,然后就不明不白的死了……是我害了他……”
柳尋臉色陰沉,眼中兩行清淚流出。裘勝對此也十分惋惜,但他還是要勸解柳尋。
“尋哥,節哀。有需要知會我一聲,我一定盡心盡力。”
柳尋回想著與段命的所有事情都想不通‘冥’為什么即便冒著得罪自己的風險,殺害一個修為低下的修士。
當年,柳尋讓炎桓用自己的名字去北域,除了尋找劍星宇,其實更多的是尋找段命。因為他清楚,劍星宇雖是重要的一環,但絕對不會真的死去,但段命一直未歸,柳尋意識到了事情不對勁。
“尋哥,如今你也達到靈君境界,以你的天賦,十年必成靈宗,屆時知盡天下事,為這位兄弟報仇雪恨?!?
裘勝仍舊鼓勵著,他知道柳尋很難跨越心中那道坎,但總要向前看。
“還真讓你說對了!我突破靈君就是為了報仇。經歷了大起大落之后,我早就沒有當年意氣風發的樣子,二十一歲的靈君也的確是天才,但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天才了!”
柳尋在中域可見過太多天才了,甚至很多不弱于自己,但都因為種種原因,多年以后仍舊碌碌無為。
“我早就沒有登峰之心了!我就想解決這些事情,然后修煉到靈君境界,在東域安穩一生就可以了!”
話一出口,柳尋瞬間如觸電般,將所有事情都想通了。
柳尋終于想通段命為何要死了……
此時的柳尋早已經喪失了登峰之心,如此狀態下的柳尋只會止步于靈君,這個境界雖然不弱,但不足以幫助‘冥’,更不足以幫助那所謂的先祖!
所以他們必須要選擇殺害一位對其重要之人,用仇恨驅使著柳尋一步步到達足以幫助他們的境界!
而段命便是柳尋親自選出來的不二人選。
柳尋什么都想通了!能如此布局的人,除了極為了解柳尋以及生命圣體的先祖,不會再有第二人!